金一二的頭腦一點點混沌起來,他覺得好累好累,一個聲音在他耳邊不停地誘惑他,「快睡吧,快睡吧!睡著了,就什麼都不用管了!」
我真的很想睡,金一二嘀咕著,身體也逐漸軟化下來,一下子躺在地上。
這時候的娃娃強行借用了混沌的力量,顏色變得蒼白。她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汗水出現在她的額頭,天人五衰的情況一點點在她身上體現。
她強忍著疼痛,變回了正常人大小,一把抱起躺在地上金一二,艱難地移動著。她歎息一聲,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迷霧快速地在空中瀰漫開來。
在外面的校長等人只感覺到那片漩渦歸於平靜後,金一二就被罩進了一片迷霧,這片迷霧經久不散,進去探視的人都莫名其妙地被送了出來。校長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當機立斷,立刻把這片區域劃為了天聖魔武學院的禁地。
在半昏迷半清醒中,金一二感覺到自己身體某個部分隱藏的力量被喚醒了,那是屬於混沌天尊的精神烙印。身體內的能量暴長,那片只有幾片葉子的小苗,迅速成長起來,不一會兒就長成一株袖珍的小樹。
小樹發出醒腦的刺鼻味道,把金一二的神識又喚了回來。金一二這才發現那片黑色的漩渦不見了,而自己體內卻莫名其妙多了些他在那片漩渦中感覺到的那股力量。那是代表邪惡的力量,為什麼會在自己體內呢?
這時候娃娃的聲音傳到他心中,「哥哥,所謂的『混沌』是指融合了正義與邪惡的力量,把一切都歸於無的力量!你的無之力完全是正義的力量,缺少了邪惡之力,還算不上真正的『無』,等你能夠把這些力量完全融合後,你才會成為真正的眾神之神!」
金一二似有所悟,也不再排斥那股力量,細心地體會著那股力量裡所包含的感覺。那力量中包含了所有人類的負面能量,嫉妒、憎恨、噁心、悲傷、痛苦、懦弱、無能……
金一二感覺到一股殺戮之意油然而生。他怒吼一聲,卻被娃娃塞進了混沌珠。於是混沌珠裡的生物迎來了一個殺神,他在一個接一個的星球中肆意殺戮,享受著殺戮的快樂。
時間飛快的流逝,金一二筋疲力盡地倒在地上,沉沉睡去。與此同時,被他扔進混沌珠的米魯多等人,他們被黑色力量傷到了精神力,也在進入混沌珠的那一瞬間沉沉睡去。
沒過多久,金一二的神識又逐漸清醒,他思索著自己剛才做過的一切,利用界主的力量救活所有星球內被他殺戮的生物和破壞掉的環境。
破壞容易,重生卻是難事。金一二在這個過程中逐步掌握了一些技巧,也逐漸熟悉了很多混沌界的星球。但是就像詛咒一般,在他重建好一切的時候,那股殺戮直意又冒了出來。
於是,殺……
戮又開始了。等他只清醒的時候,重生的工程又開始了。
這樣週而復始,時間過去一年又一年,轉眼就九年時間了。金一二再次醒了過來。這次醒來,他感覺有些不一樣了。心裡一片平靜。那股黑色力量已經被他完全融合。
他急忙查看自己的體內,他實在害怕又出現象前幾次那樣的情況,突然就失去修為。
等他的神識沉進體內的時候,他發現自己體內的那株袖珍小樹,已經長成了參天大樹。他神識所化的形體站在樹前,完全望不到樹頂。樹葉密密麻麻,長得蒼蒼鬱郁,靈氣十足。
茂密的樹下是一片奇怪的蓮花。蓮花不是都長在水裡嗎?金一二仔細一看,這才發現同樣茂密的各色蓮花下,是一片不見底的水霧。說是霧狀,可又能舀起水來;說是水狀,遠遠看去又是一片朦朧。
心裡有了疑惑,金一二躍上一朵高高的蓮花花瓣。他積木遠眺,只見一片水霧中卻有一樣事物在一閃一閃。走近一看,卻是個淚狀琥珀,裡面有個人影,正是娃娃。
這是怎麼回事?金一二極力回想除掉黑色漩渦後的情景。娃娃蒼白的臉一下子躍進自己的腦海,自己半昏迷中的種種片段一下子清晰起來。原來那時候的娃娃已經山窮水盡,卻不肯放下自己去調息。
微微歎了口氣,金一二往淚狀琥珀中輸入一點元力。淚狀琥珀的光彩一下子命令起來,吞吐周圍靈氣的速度也逐漸加快,這樣下去,要不了多少時間,娃娃就可以完全恢復了。
金一二的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他並不打算再往淚狀琥珀中輸入元力,因為他知道這個時候並不適宜給娃娃輸入太多自己的力量。太多的話,反而不利於娃娃的修行。娃娃現在已經具有了類似神人的力量,跟自己雖然系出同源,但並不一樣。其餘的還是讓她自行恢復吧,這樣她的領悟也會加深一些。
金一二試著調動體內的無之力,好好感受了一下,無之力確實渾厚了很多。這是個好現象,金一二開心地尖嘯一聲,竄上樹梢,在樹梢間跳躍,享受著這片刻的平淡與快樂。
等到他跳到樹頂,俯瞰腳下一片蒼茫的時候,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油然而生。以來站得高,所看見的景色更加遼遠。
金一二整整心態,嘴角露出一個若有若無的笑容,他閉上眼睛,感受微風拂面的輕柔,傾聽樹葉呼吸摩擦的沙沙聲,他張開自己的雙臂,一臉沉醉。但是這樣的狀態沒有持續太久,空中突然出現兩個虛影,模樣都是金一二。一個身穿白衣,一個則是一身黑色,他們是金一二正義和邪惡的兩面。
七年的思索已經使他們完全融為一體,只是在某些時候,金一二還是喜歡讓他們單獨出現。當他們發生爭執的時候,金一二能夠從中快速判斷出自……
己到底想要做什麼。他們就像是金一二兩個相左的思緒,提醒自己有何樣的顧慮。
現在站在兩者當中,一臉平靜與安詳的金一二則是兩者的融合體,也就是混沌的半體。之所以說是半體,是因為金一二明顯地感覺到還有一半混沌天尊的精神烙印沒有繼承。
以前,他以為即使不繼承混沌天尊的混沌神力,憑著自己的努力,也能夠修成神人。這樣的想法確實沒錯,但是那樣修成的只是混沌之體。欠缺了混沌天尊的精神烙印的話,他就不能體悟最原始的混沌之意,修成混沌的精神體。
混沌天尊本人由於是從混沌中誕生,他的存在就是混沌之體和混沌精神體的融合。而金一二現在雖然修出了混沌之體,但是混沌的精神體卻並不完全。
雖然現在世間所存在的混沌,跟剛出天地初開時的混沌已經有所不同,但是若能夠從最原始的混沌開始領悟,那麼他的境界才能快速提升,混沌的精神體才會完全。看來,尋找混沌天尊的另外一半力量已成為必行。
金一二主意打定,從其他星球找到仍在昏睡的眾人一一喚醒,出了混沌珠。讓他驚奇的是,外界的時間不過是過了九天,這樣金一二就很好解釋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了。他隱去在混沌珠中修煉的一段,這說娃娃犧牲自己,又靠著眾人的努力,阻止了黑色漩渦那頭的邪惡生物的到來。
眾人倒也不疑惑,只是全身上下像散了架一般疼痛,對這些已經過去的事也不計較太多。代爾的三劍士兩魔法師都跟了金一二,反正他們也不過是代爾在學院裡臨時請的保鏢,跟代爾認識時間並不長。再加上代爾對五人一向是呼來喚去,要不是看在待遇優厚的面子上,五人怎麼會為他效力。
現在被金一二所救,五人一是感激,一是對金一二的強大深感佩服,寧願跟著金一二共同背負債務,也要跟著他。好在五人都小有積蓄,大家的生活一時半會還不會出現問題。
幾人決定回家好好休息幾天。
當然,金一二他們一出混沌珠,那迷霧就散了。這一變化,自然驚動了校長。他急忙來看,卻只看見金一二等人離開的背影。看著金一二等人離開的背影,眼睛裡閃著狂熱光芒的校長並沒有追去,而是若有所思地回到校長辦公室,不知道在計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