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入夜,偌大的聖德學院裡無形之中彷彿被一種詭異的氣氛籠罩,平靜無奇之下儘是暗影。這座亦都數一數二的學府,這座教書育人的神聖之地,這座無數人嚮往的知識殿堂,富麗光滑的外表下,虛藏的居然是人心險惡。
陳瀟和張少海走出張軍所在的宿舍樓,走進夜幕裡。他們站在那一片夜光之下,看了看遠處空空的聖德,陳瀟低頭掏出手機按了幾個號碼,幾聲嘟嘟之後,裡面傳來了劉龍的聲音。
劉龍還在為剛才看見他倆急急忙忙跑出去的事感到好奇,第一句便是詢問他們在哪兒。陳瀟沒理會他的話,直接問了李聰有沒有回去。
「沒有,我還想問你們是不是和李聰在一起呢,不會去通宵包夜去了吧?」劉龍說道。對於他們三個一起消失劉龍並不感覺莫名其妙,通常情況下夜裡不見誰歸來,情況只有兩種:要麼就是去包夜通宵上網,要麼就是拉了個美眉去開/房。李聰、陳瀟和張少海三人都沒女朋友,自然不會是去開/房了,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去上網。
陳瀟想了想,說道:「嗯,突然覺得無聊就一起去包夜,你們幾個睡覺吧,沒事別亂跑。」
為了避免大家恐慌,陳瀟並沒有把李聰失蹤的消息告訴劉龍,只是囑咐他們好好睡覺,沒事不要亂跑。陳瀟揣起手機,看著站在一邊的張少海,他表情淡定,眉頭微微皺起。
「現在怎麼辦?」張少海見陳瀟掛了電話,開口問了他一句。
想到虎爺,想到余中年,想到李聰,陳瀟手心裡全是汗。凌娜說把虎爺和余中年交給了付德洋,那麼李聰的失蹤會不會也跟付德洋有關係?
六號、貝爾、龍涎寶刀,陳瀟的腦子裡飛速運轉著,幾個醒目的字體一個個浮現在眼前,張齊威和他女朋友、鄭敏、王乾坤一個一個的死狀映入腦海,到底還有有多少人犧牲才能停止?
張少海見他不回話,又繼續問了句:「怎麼辦?」
陳瀟怒目圓凳,注視著張少海,他狐疑,看著陳瀟恐怖犀利的眼神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一道厲風向著自己臉頰衝擊,頭部一歪,一隻碩大的拳頭飛了過來。
張少海來了個轉身,用力一接正好握住陳瀟襲擊過來的虎拳,他微微錯愕,看著陳瀟如火似狼一樣凶厲的目光,厲聲問道:「你幹什麼?」
陳瀟抽拳,毫不理會張少海的問話,一拳一拳手腳並用的向著張少海出擊。起初毫無防備的張少海只是處於防備階段,只顧接招不出招的他幾乎被陳瀟逼得退無可退。
事實上,陳瀟並沒有真的要在這個時候和張少海一決高下,他只是不想在隱藏心裡的猜測,只是想正面證實張少海的可疑。這麼多人失蹤,陳瀟覺得自己不能夠在坐以待斃。
「陳瀟,你瘋了,停手,聽見沒有?」張少海一邊接招,一邊勒令陳瀟停止現在瘋狂的舉動。
終於,幾招過後,在他完全掌握了張少海絕非只是普通的會功夫的人之後,陳瀟才停了下來。
張少海被他逼得幾乎瘋掉,他沒好氣的接完陳瀟最後一招後,氣哄哄的站在那裡對他吼道:「瘋夠了沒有?你發什麼神經!」
心中的怒火充斥著陳瀟心裡最後一絲理性,面對這個一起吃一起睡的朋友,這個看似友好其實卻一直暗藏心機的朋友,陳瀟徹底怒了。他不管他是不是尋龍涎寶刀的敵人,不管他是不是付德洋的儈子手,不管他是不是曾經製造了命案,只是他不允許這個叫張少海的人傷害李聰,絕對不行。
「不管你們做了多少事,也絕對不能傷害李聰。」陳瀟語氣沉定的警告道。
張少海一怔,瞪著眼睛問:「你以為是我綁走了李聰?」
「難道不是嗎?」
「憑什麼?就憑我會功夫?」張少海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見陳瀟怒視著自己不說話,他又反問道,「那你呢?你不也會?」
張少海向他走了幾步,一直走到陳瀟身邊才停住腳步,然後憤然的告訴他:「你以為,只有你才把李聰當朋友嗎?我告訴你,我不止把李聰當朋友,還有你!那你呢?」
他氣憤又傷感的瞪著陳瀟的眼睛,剎那間彷彿融化掉陳瀟所有的猜忌。擁有如此目光的張少海簡直頂天立地,一副君子坦蕩蕩的傲然姿態。在他面前,陳瀟感覺自己像個小人一般渺小。
緊皺的眉頭漸漸鬆懈下來,他有些慚愧的收回目光,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話來回答張少海的質問。
張少海正氣凜然的說道:「記住,我不是你的敵人,也希望,你不會去做我的敵人。」
「他不是貝爾……」陳瀟在心裡告訴自己的同時緊握的拳頭也漸漸鬆開。可是他想不通張少海到底是誰,身懷武藝為什麼他從來不懷疑也同樣會功夫的自己?超強的催眠能力和洞察能力,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除非他和長跑怪一樣是異能社的人,是個身懷異能的絕頂殺手。
不——他不是!
那種眼神不是一個殺手可以流露出來的,難道……
陳瀟心中一驚,重新抬頭打量張少海,只覺得身材挺拔的男子站立在風中,玉樹臨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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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睏啊!」林悠悠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從被窩裡坐起來,狠狠的拍停床頭的哆啦a夢鬧鐘。她扭頭看了一眼,「七點鐘啊!」嘴裡嘰嘰咕咕的抱怨著。
哆啦a夢張著個大嘴喜洋洋的對著她發笑,林悠悠瞪了它一眼,說道:「笑,笑什麼笑!」
哆啦a夢不理她的茬兒,依舊笑的開心。林悠悠一把將它抓起來放到膝蓋上,自言自語的說:「你多好,天天都這麼開心。不像我,每次都被該死的陳瀟氣個半死。」
她還在為那天在醫院裡陳瀟勾搭紅燭的事鬧心:「不知道這個臭陳瀟到底哪裡好,為什麼那麼多女人待見他。不對,我又沒說我待見他,呃……你沒聽到,沒聽到,沒聽到!」
林悠悠蠻不講理的搖晃著哆啦a夢的腦袋,自欺欺人的說道。不光希望它沒聽到,她甚至希望連自己都沒聽到。教育完哆啦a夢,林悠悠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重新躺回被窩,想再睡上一會。因為和陳瀟鬧彆扭,她已經好幾天沒去過學校了,今天也不想去,所以即便是已經七點鐘,在她看來還早得很呢。
「小姐,小姐……慕容少爺來了!」門外,傭人張媽扯著嗓子喊起來。她喊林悠悠起床一向很大聲,生怕睡死如豬的她聽不見。
林悠悠從被子裡探出腦袋,嘟著嘴不高興。這個慕容安三天兩頭往自己家跑,上次在酒吧和陳瀟拼酒不是已經跟他說明白了麼,可這豬頭怎麼就是想不開呢!
華麗的林家大廳裡,張媽一邊開了門,一邊請門外的男子進入。她一副笑臉迎人的表情領著路,生怕怠慢了分毫。
慕容安也不拿自己當外人,大搖大擺的笑著進來,簡直真的當成了自己老丈人家。林悠悠這刁蠻妮子,在慕容安眼裡就是個寶貝,雖然她看起來不十分待見自己,可男人就是這樣,對不正眼瞧自己的女人巴結逢迎一副獻慇勤的討好姿態。正如那句至理名言所說的一樣,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
淡灰色真皮沙發配著歐美風格茶几,法國地毯,整個大廳風格偏於歐式,淡雅時尚。慕容安被張媽請進來在灰色真皮沙發上坐下,扭頭看了看林悠悠的房間,房門緊閉,並不見她出來。
「張媽,悠悠還沒起床嗎?」慕容安笑著問道。
這個慕容安從高中的時候就一直追求林悠悠,可一直屬於郎有情妾無意的游離狀態,性格強硬的慕容安總有那麼一股倔勁兒,追不到林悠悠誓不罷休!直到陳瀟突然出現,林悠悠意外轉學,被剩下來的慕容安才恍然大悟,感情不是自己不夠優秀,是人家心裡早就有人了。
雖然認清了形式,可慕容安仍舊不服輸,隔三差五往林家別墅跑,他就本著一個原則,只要自己窮追猛打,不相信這小女子不動心。
張媽回頭看了一眼,又扭頭對慕容安笑道:「呵呵,昨晚睡的晚,今天又起不來了。小姐——」張媽扯開嗓門又喊了一聲。
話音未落,林悠悠穿件粉紅色睡衣披散著頭髮從裡面走出來。她故意揉了揉睡不醒的眼睛,強打起精神看了眼坐在沙發上對她微笑的慕容安。
「你怎麼又來了?」林悠悠嘟著嘴巴很不高興的說道,一邊說著,一邊繞進沙發坐了下來。
慕容安趕緊捧著笑說道:「我來看看你,呃……悠悠,週末有時間嗎,我請你出去玩!」
林悠悠無精打采的搖了搖頭,並不說話。她並不是喜歡用這種居高臨下的態度對人,只是單純的林悠悠永遠學不會慕容安和連櫟晞那種笑臉逢迎人的表情,在她眼裡,喜歡的人就對人家笑,不喜歡的人沒必要多說什麼。
林悠悠不喜歡慕容安,不喜歡他的人情世故。
「那……」
「張媽……」慕容安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林悠悠打斷了。她看也不看的說道,「給我準備早點,我要去學校。」
「呃……現在?」張媽看了看天,都這個時候了又想起去學校,還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她點了點頭正準備進廚房,不料慕容安又把她叫住:「張媽,悠悠今天不去學校。」
林悠悠火大,她說去學校就是想避開這個傢伙,哪知道他倒把自己當成主人了,居然還安排起她的生活來了。林悠悠越看越覺得慕容安打骨子裡討厭,無論是說話,還是為人處事,從有一種想要駕馭別人的感覺。
看見林悠悠瞪著眼睛看自己,慕容安笑了笑解釋道:「悠悠,今天就別去學校了,你如果餓了,我陪你出去吃。」
「為什麼?」林悠悠問。
慕容安想了一下,說道:「不光今天不能去,以後都別去了。我幫你轉學。」
「慕容安!」林悠悠騰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沙發上的慕容安。這傢伙真是越來越過分,他有什麼權利管自己呀,不就是家裡有點遭錢嘛,那我爸還是市長呢。本小姐可不吃你這套。
慕容安見林悠悠真發火了,也不好再隱瞞什麼,為了不讓這丫頭對自己討厭到極點,他只能佯裝好人一般把聖德學院的事情告訴了林悠悠。
其實來之前他早就想好了,今天這麼早過來目的就是為了把聖德學院昨晚發生的事透露給林悠悠,借此機會說服她從聖德退學。這樣一來她就離陳瀟遠了,時間一長還怕斷不了她的心思嗎?
「悠悠你坐下來聽我說,聖德不能回去,你知道嗎,昨天晚上學校裡失蹤了好幾名學生,現在鬧得人心惶惶的,大家都請了假回家,誰還敢呆在那裡,我是擔心你安全才不讓你去的。」慕容安把從表弟那裡聽來的小道消息又加工潤色了一番說給林悠悠聽。其中不乏誇大渲染的成分,他就是要嚇唬住她,讓她乖乖的呆在自己身邊。
林悠悠表情誇張的看著慕容安,一副不相信的樣子說:「失蹤?怎麼……會失蹤呢?」
慕容安痛心疾首,彷彿失蹤的是自己的親兒子一般,就差點沒在林悠悠面前掉眼淚了。他歎了口氣搖著頭說道:「哎,事情還不清楚,那些學生晚上出去就再也沒回宿舍,不知道是不是被人謀財害命了。」
「那你是聽誰說的?」
「我表弟。」慕容安一指自己,似乎在說一件非常驕傲的事,「他就在那裡讀書,今天早上告訴我的。」
其實慕容安的表弟是張軍一個宿舍的舍友,這傢伙最大的長處就是散播消息,芝麻綠豆點的小事到了他嘴裡都能驚天動地,此人最大的愛好就是口若懸河的向人們說一些他們不知道的事,以顯示自己的神通廣大。昨天晚上陳瀟和張少海半夜敲門說李聰失蹤的事,正好被他拿來當新聞炒作了一下,只不過他沒想到他的無稽之談不幸言中,倒成了聖德學院裡暗藏的驚天秘密。
林悠悠身子漸漸滑坐到沙發上,問道:「可靠不可靠啊?」
慕容安打著包票說:「你放心,我表弟的話絕對可靠。所以悠悠,你可千萬不能去,好好呆在家裡吧……」
慕容安苦口婆心的講事實擺道理,給林悠悠分析著其中的厲害關係,而她的心思早就飛到了九霄雲外,慕容安的話壓根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起初還在生陳瀟氣的林悠悠現在也顧不上生氣了,她在想著萬一慕容安說的是真的,那應該想辦法讓陳瀟他們小心點才是。或者乾脆和慕容安一樣,跑到歐陽家去告訴他別去學校了。想到這裡,林悠悠不免覺得自己有些沒骨氣,每次都是她屁顛屁顛的去找陳瀟,人家慕容安一個外人都知道大清早跑來通知自己一聲,該死的陳瀟卻不知道這麼做。
或者,他不知道呢?林悠悠這麼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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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李聰失蹤這件事,張少海主張報警,他不想冒任何危險,畢竟警察那麼多人多多少少可以對付德洋造成威懾,由警方出面徹查付德洋,解救李聰,這也是警方的責任。
可陳瀟堅決不同意,他擔心打草驚蛇後李聰會有危險。其實他是想和靈貓白鯊一起去救李聰,陳瀟堅信憑神獸偵探的本事,對付一個付德洋應該綽綽有餘。
但是,張少海又不同意了,理由他說不出來,總之就是極力反對陳瀟單獨行動。
好不容易對張少海建立起來的一點信任就被他這麼打破了,如果說他不是付德洋的人,那麼陳瀟實在想不出他有什麼理由反對。
操場外面一如往昔般平靜,操場上有學生在上體育課,各個教室裡也坐滿了不聽課的學生。他們依舊操場上追打,教室裡低頭玩著遊戲機,偶爾兩人交頭接耳的說著笑話。偌大的學校裡那麼多人,對於失蹤了某人,他們絲毫沒有覺察到。
即便是同一宿舍的劉龍和杜陽,也只以為李聰是上網上了癮,賴在網吧裡不肯回來上課。這對那些管理鬆散的大學來說,再平常不過。
躲在男廁所裡的陳瀟和張少海此時的整顆心就像是被人架在刀刃上,似乎只要有人稍微一用力,刀刃偏離,那他們就將徹底的粉身碎骨。更可怕的是,在這個生死關鍵時刻,唯一站在一起的兩個人卻發生了強烈的分歧。
「不行,絕對不能單獨行動。」張少海拉住陳瀟,堅決否定道。
「為什麼,李聰他生死未卜,你告訴我怎麼辦?」陳瀟性格裡的過於重感情在此時暴露無遺,李聰的失蹤無疑是他心裡防線的底線,為了保證李聰的安全,陳瀟竟然失去了他作為一名偵探的所有理智。
看見張少海不動,陳瀟再次舉步就走,張少海一把強拉住他,神情艱難的說道:「等等,再等等。」
陳瀟搖搖頭,說:「我不能再等了,你不去我自己去。」
張少海一個箭步衝到門前擋住廁所的門,語氣堅定的說道:「除非你從我身上踏過去,否則別想出這個門。」
「別逼我跟你動手!」陳瀟怒火沖天,恨不得沖張少海臉上給他兩拳,這個是非不分的傢伙,居然對李聰的生死置之不理。陳瀟握緊拳頭,身子向前傾了一下,張少海則一動不動的擋在門上。
「相信我,你這樣衝動會壞了大事。」張少海勸道。
「什麼大事?是你們的大事吧?」陳瀟跟個不講道理的潑婦一樣,咄咄逼人起來,「閃開!」他抓住張少海的肩膀,用力一推,他的身子瞬間有離開門面之勢,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張少海被強力推開之後,陳瀟趁機想打開門,不料張少海一把攔住他的肩膀,再次衝到了門前面。
「不許走!」張少海雙臂岔開擋在門上。
陳瀟簡直沒耐心和他糾纏下去,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通知靈貓和白鯊趕過來,三人一起去救李聰。
陳瀟沒理會張少海的話,身子後退兩步舉起手來預備撥弄耳釘,哪料見他這般動作,張少海像是見到定時炸彈就要爆炸一般上前一步猛地抓住陳瀟舉起來的手。
「不要通知別人!」張少海厲聲吼道。
陳瀟身體一顫,被他握起的手臂舉在耳邊,張少海眼神篤定的看著他,不躲不藏,亦不心虛。周圍的氣氛慢慢凝固,似乎剛才一瞬間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陳瀟和張少海保持著站定不動的動作,兩人近距離的注視著對方。
一秒,兩秒,三秒……
五秒之後,陳瀟從嗓子裡發出一聲質問:「你怎麼知道我要通知別人?」
張少海漸漸拿開自己的手,此時此刻,陳瀟不知道自己面前站著的到底是什麼人。從入學第一天開始,他彷彿就是有計劃的接近這裡,從無故對陳瀟實施催眠,到故意引他去懷疑周天亮,從浪子山迅速出手制止凌娜,到與陳瀟一起搶救李聰,從當初的兄弟情深,再到如今的截然對立,他的身上,似乎有一種陳瀟永遠也看不透的責任。
接下來的幾秒鐘,陳瀟徹底被眼前的張少海折服。
「蒼鷹,以招式凌厲迅速得名,頭腦聰慧,洞察力極強,身懷絕招鷹纏鬥天,但礙於招式過於陰狠毒辣,並不常用。靈貓,冠以飛天鎖著名,攀牆爬捨,飛簷走壁,靈活如同靈貓,故此得名;白鯊,尤善水性,如同浪裡白鯊,一日千里。此三人同為神獸偵探,善用耳釘為掩藏通訊工具……」
張少海一字不落的細數著神獸偵探的名稱特點,幾乎掌握了他們所有信息。他淡定的神情和陳瀟驚訝到難以形容的表情形成強烈的反差。
陳瀟努力吸了口氣,以使自己平靜一些。一直以來他都以為神獸偵探對世人是個虛無縹緲的東西,豈料眼前這個人居然能細數出他們的所有特徵。如果不是精心調查過,打死陳瀟都不相信他能瞭解的這麼徹底。
「你……」陳瀟話未問出口,只聽張少海說出了那個陳瀟一直猜測卻不敢下定論的名字。
「我是警察!」張少海氣定神閒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