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潑婦,我今天就替老ど教訓教訓你這個賤人。」劉老大被朱氏一二再,再而三的給激怒了,掙脫著兩個兒子的手,就要出手打劉氏,眼看劉老大的錘頭就要落在朱氏的身上,卻被一聲怒吼給鎮住。
「姓劉的,老娘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這個時候的朱氏,怎麼也顧忌不到小白菜了,臉色難看,也不管肚子被拽的生疼,發瘋一樣從地上起來,朝著劉老大撲了過去。
「小心。」床上,小白菜雖然不知所措,可是對於這個關心自己的朱氏,還是忍不住的關心,慌忙從床上下來,剛走一步,就感到一陣的頭暈目眩,要不是及時扶住了床邊,就會摔倒。
「朱氏,你給潑婦,你給我滾開。」劉老大說著,抬腳朝著朱氏的肚子踢了過去。
前來弔孝的親戚,都圍在門口,看熱鬧的人更是數不勝數,這讓劉老大的臉上很沒光,丟人丟到姥姥家了,所以,火氣也來了。
伸手抓了幾下,雖然劉老大在躲,卻還是被朱氏給抓到了,臉上多了幾個血印,身上衣服也被扯破,頭髮也被扯亂。
「劉老不死的,老娘告訴你,今天不是你活,就是我死,咱們找老ど講理去,看看你能把我們孤兒寡母欺負成什麼樣子,我今天就是要跟你拼了,你要是不弄死我,我就跟你磕到底。」
坐在床上的小白菜,冷冷的看著這一幕,沒有任何反應,除了對朱氏的同情外,更多的是,心亂如麻,這都神馬情況?這是要鬧那般?
被推倒在地上的張巧嘴,屁股摔的生疼,還沒有緩過來,就又聽到自家男人叫,忍不住撇嘴,又站起身,準備去拉朱氏。
「珍珠她娘,還不快拉住小嬸子。」男女有別,雖然是小嬸子,可金鎖也不敢去碰朱氏,她的脾氣,整個劉家莊,眾人皆知。
這樣的把戲,朱氏一樣就看穿了,不就是為了給劉老大找個台階下麼?她偏不,既然鬧了,就鬧大,今天不鬧,明天也要鬧,反正都是鬧,不如就趁著這個機會,所以,她很不客氣的,推開了張巧嘴,伸手就去撕劉老大,抓他的臉。
「你給我放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的什麼注意,我告訴你們,今天就是把天說開了花,這房子,你們誰都別想動,你們想一家人欺負我們祖孫兩個是吧!好啊!你們來啊!有種你們今天就弄死我,弄不死我,你們就是孬種。」
這邊,劉老大的大兒子金鎖,二兒子銀鎖,也都一起圍了上來,拉住了劉老大。
「爹,有話好好說,小叔知道你做的,都是為他好,小嬸子會理解你的,現在都在氣頭上,你先冷靜冷靜,咱們有話好好說。」
劉老大突然來了氣勢,作勢要打朱氏。
「巧嘴,你給我讓開,我非打這個潑婦不可,這裡可是老劉莊,可不是她一個姓朱的在這裡耀武揚威的地方,不給她點教訓,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今天我非要好好替老ど教教他這媳婦不可。」
站在門口,劉老大家的大媳婦,張巧嘴眼看自家老公公吃虧,慌忙站了出來,擋在了朱氏的面前。
「嬸子,這是幹啥!有話咱們好好說,小叔剛過世,家裡來這麼多客人,這吵吵鬧鬧的,不是給人看笑話麼?」
劉老大越是往後退,朱氏就越是囂張,嘲諷的看著他,就這點出息,還想要她的房子,門都沒有,別說他來了,就是那兩個老東西來了,這房子,誰也別想動。
「對,我是潑婦,我就潑婦了咋了?有本事你咬我啊!咋了?慫了,你不敢了,你要是不敢,你就不是從你娘肚子來鑽出來的。」
劉老大雖然嘴上不肯認輸,可是腳步卻不自覺的往後退,也不是不敢打朱氏,而是真的要是打了她,她娘家人非來鬧事不可,劉家莊可是小村莊,和朱家莊百十來戶的大莊子,是沒法比的。
「潑婦,潑婦,看看那個婦人,能像你這樣,沒有一點規矩,沒有教養,別以為老ど不在了,你就無法無天,我們老劉家,絕對不會放任你胡來的。」
朱氏吼著,仰著臉朝著劉老大湊了上去,滿臉挑釁。
「你,你什麼你,我說的不是事實麼?你想讓你兒子給我男人扛引魂幡,你安好心了麼?還要打我,你有種,你打,你打給我看,你要是不敢打,你就是我兒子。」
活著的人都怕死,更怕死人,尤其是上了歲數的人,更是聽到死字就膽怯,惱羞成怒,劉老大六十出頭,自知也沒有多少年能活,就怕別人說他早死,現在有聽到劉老ど要上來找他,心裡更是恐慌,滿臉怒火的瞪著朱氏,氣的連話都說不好了。
「你,你,你個潑婦,你在胡說八道,你信不信我打你。」
本來就很生氣的朱氏,在聽到劉老大的話後,心裡的火氣更勝,滿腔怒火的吼了起來,剛剛是顧忌著小白菜,剛醒來,又啥都不記得了,怕嚇到她,這一生氣,是什麼都忘記了,完全把潑婦的形象,暴露了出來。
「劉老不死的,老娘告訴你,我巴不得老小從陰曹地府來找我哪!讓他看看,他才走幾天,他親大哥,就想著怎麼搶他的房子,欺負他媳婦,連他最疼的孫女都不放過,看看他是來找你算賬,還是先來找我算賬。」
聽到劉老大冰冷的聲音,靜坐在床上的小白菜,眉頭輕皺,好歹也是個長輩,竟然開口就罵她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孩子,以前她不知道,不過,現在是她米蘭,這筆賬,她記下了。
劉老大陰沉的看著朱氏,恨不能生吃了她,他捨棄自己的二兒子給老小扛引魂幡,這個死女人竟然死活不同意,還非要讓一個要死不死的黃毛丫頭來扛,真是氣死他了。
「哼,欺負你,咱們老劉莊大人小孩都拉出來,誰敢欺負你,潑婦,竟然讓一個毛都沒長齊的黃毛丫頭扛引魂幡,你也不怕老小到了陰曹地府也要回來找你。」
慢悠悠的放下碗,朱氏從椅子上站起身,回頭,冷冷的看著劉老大。
「老大,你這是啥意思?你小兄弟死了,欺負我們這孤兒寡母是不是?咋?我朱氏就這麼好欺負?」
「行了,別說話。」
「我就說這小妮子醒了,你還不相信,看吧!是給這小妮子送飯吃的吧!」門外幾個頭,伸長了脖子往裡看。
沒等朱氏站起身,屋內就走進了一個年過六十的男人,個子不高,滿臉慍怒。
破舊的房門被一腳傳開,裝在土牆上,反彈了回去,又被人給推了回來,晃動了兩下,終於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