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小組這一次的表現不錯,值得嘉獎!每個人授予獵鷹勳章,除此之外,特准許你們每人一個月的假期,回去看看家人。舒榒駑襻」站在一排軍姿筆挺的士官面前訓話的,是z國某軍團特種部隊代號為「梟狼」的軍官。
一聽說可以有假期,不少的人內心都雀躍不已,恨不得長了雙翅膀,飛到老家的親人身邊去。不過高興歸高興,每個人臉上的表情依舊肅穆。在長官還沒有宣佈解散前,一個個都沉著冷靜的繃著臉,看不出任何的異樣。
「梟狼」見隊員們表現不錯,臉上頓時浮現出笑容。「好了,我就不囉嗦了。孤狼留下,其餘人,解散!」
得到特赦令,雷霆小組的成員們立刻歡呼起來,勾肩搭背呼三喝四的嬉笑起來。
「一個月的長假,我不是在做夢吧?」
「快捏我一下…哎喲,疼…原來是真的,哈哈哈…」
「我爹前不久還給俺打電話,讓俺回老家一趟呢…」
一行六人嘻嘻哈哈的,別提多高興了。
唯有代號「孤狼」的許楠苦笑著搖了搖頭,看著隊友們離去。想到剛才「梟狼」的叮囑,她立刻打起精神,朝著指導員的營帳走去。
「報告!」
「進來。」裡面傳來男子粗狂的嗓音。
許楠掀起門簾,大步走了進去。「指導員,請問你找我什麼事?」
剛才在外面一臉嚴肅的訓話男人,此刻換上了一副溫情的面容,語調也降了幾分。「許楠啊,這一個月你有什麼打算啊?」
根據他對許楠的瞭解,她是沒有任何親人的。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後來因為學習成績優秀,軍訓時被部隊裡的教官看中,弄到軍營裡來。她也是個很刻苦的孩子,從不喊累喊苦,在軍營裡一呆就是十年。
後來,她表現優秀,被選入特種部隊裡服役。當初青澀的小女孩,如今已經長大成人,成了亭亭玉立的姑娘。
因為身世特殊,故而部隊裡對她多有照顧。這不,這為期一個月的長假,領導們又關心起她來,想要給她製造一些溫馨的氛圍,讓她不那麼孤單。
別的戰士都有家人,但她卻沒有。放長假,別人都有地方可去,但她卻沒有。領導們不放心,這才找她來談話。
許楠先是一愣,繼而回答道:「報告指導員,我想回孤兒院看看。」
她是在那裡長大的,很多年沒有回去過了,所以才想著回去看看院長和小朋友。
指導員點了點頭,說道:「的確該回去看看。這樣吧,一會兒我讓人派車把你送到城裡。你定個日子,我再去接你回來。」
許楠乾脆的回絕了,說道:「回來的日子,暫時定不下來。指導員不必擔心,我能想到法子回來的!」
因為這個訓練基地十分的隱秘,故而一般外人不得而知。在這裡服役的官兵,都必須守口如瓶。而且又在荒郊野外,要進來還真是要花費一番力氣。不過,這些對於長年生活在部隊裡,尤其是特種部隊裡的士兵來說,那簡直是小菜一碟!
指導員無奈的笑了笑,這小妮子還真是倔強。
「那好吧,一會兒你去收拾收拾行李,我讓小李在門口等你。」
「謝謝長官!」許楠行了個標準的軍禮,然後轉身出去了。
她的東西不多,收拾起來也十分的迅速。幾件換洗的衣服,一些零用錢就夠了。五分鐘後,許楠出現在了等候的地方。
回到市區已經是兩個小時後了,小李在一個公汽站牌前將她放下,然後原路返回了。許楠用手遮擋著有些晃眼的太陽,微微鬆了口氣。
孤兒院位於市中心,坐公汽過去還要半個小時的時間。
許楠上了公汽,便有些昏昏欲睡。
車子裡有空調,吹得人格外的舒服。許楠暗中打了好幾個呵欠,最終抵擋不住睏意,漸漸地閉上了眼睛。
車子勻速的行駛著,偶爾顛簸一下。許楠也沒太在意,兀自睡得香甜。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突然驚醒過來。她望了望四周,發現有些不對勁。
太安靜了!
這樣的大都市,人來人往。公汽上更是人潮擁擠的地方,而且沿途還要報站。可是即使她打瞌睡,但警惕心還是有的。
可是仔細一打量周圍,莫說是人影了,就連原先的公汽也不知去向。只剩下她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四周是雜草叢生的荒地。
「見鬼了…這是哪裡?」許楠從地上爬起來,暗罵了一聲。
難道是被人給下了藥,劫財?但要想將她從公汽上劫走,也不太可能啊?畢竟,車上那麼多人。她是個時間觀念很強的人,睡了多久心裡有數。不可能是公汽到終點站,司機無奈將她並下車的。莫非又是指導員新一輪的考驗?這種可能性還比較符合邏輯。
不是說放假一個月的嘛,怎麼又突然搞突襲?!
許楠正懊惱著,突然有人朝著這邊走了過來,而且還是一大路的人。她警覺的觀察了一番,然後悄悄地躲在了一個隱蔽之處。
不一會兒,冗闒的腳步聲傳來,一群穿著黑色緊身衣,蒙著面巾的男人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搜仔細一些,千萬別讓人給跑了!」領頭的一個漢子面露凶光,惡狠狠地交待。
那些手下不敢怠慢,一寸一寸的搜了起來。奈何這荒郊野外,又雜草遍生,要找個人還真是不容易。
那些人翻找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發現,暗暗有些焦急。「首領,沒有任何的發現。」
「哼,主子說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裡都是枯草,一會兒點燃了,不怕他不出來!」領頭的性子殘暴,心思真是惡毒。
許楠一邊暗罵著,一邊驚詫。
看他們的打扮,好像不是現代人。現代的殺手,緊身衣都是皮質的,比較貼身。而且,蒙面罩也是整個套在頭上,只露兩隻眼睛在外面。可是看他們只蒙了半張臉,而且每個人的頭髮都露在外面。
頭髮?對了!
這些人都有著一頭長髮,整齊的輸在頭頂。真是太詭異了!
「點火!」就在許楠發愣的同時,那黑衣人首領已經下了令。看著他們將火折子往枯草上一丟,許楠立刻意識到了問題的眼中。
這一片荒地上,到處是枯草。要是燃起來,她也會燒死在這裡的!
「不行,不能就這麼死了!」她還有很多疑問沒搞清楚,自然不甘心就這麼白白的犧牲了。
打量了四週一番,等到那些黑衣人漸漸褪去不見了身影,許楠這才站起身來,迅速的將四周的枯草連根拔除,開闢出一塊隔離帶來。
這些課程,在部隊裡早就學習過,所以她坐起來一點兒也不吃力。但忌憚那些黑衣人追上來,她只好沿著樹林的方向,打開一條通道,然後迅速的逃離這片火海。
因為那些枯萎的草木容易燃燒,又有風助陣,故而那火種一落下,整個荒地上就燒了起來。那火勢一起,就收不住,朝著四面八方擴展開來,大有燎原之勢。
許楠的動作已經夠快了,但是那火舌也燒到了她的身後,直追著她而去。眼看就要燒到她的背部,許楠眼尖的瞧見前邊不遠出有一個水塘。便加快腳下的步伐,飛身朝著那水塘撲了上去。
隨著噗通一聲響起,許楠只覺得背部一陣灼熱,然後就是一陣刺痛。看來,她跑的再快,還是被殃及到了。
忍著背部的劇痛,許楠深吸一口氣,然後將整個身子沉入水底。四周的熱浪一波接著一波,讓水塘裡的水也漸漸有了一些溫度。不過幸好那些枯草都不經燒,很快就化為灰燼,熄滅了。否則,她不是被燒死,也會憋死在水裡。
「呼呼呼…」她露出半顆腦袋,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等到火勢漸漸小了之後,她這才朝著岸邊游去。這水塘的水雖然不髒,但也是有細菌的。許楠可不想就這麼被感染了,於是拼了命似的爬上了案。
這還沒喘上一口氣呢,就聽見身後傳來說話的聲音。
「誰這麼缺德,居然放火燒山!」停頓了一會兒,又有人驚呼起來。「那裡,那裡是不是有個人?該不會被燒死了吧?」
許楠趴在地上,沒回過神來。難道他們說的是自己?她這個樣子很像被燒死的麼?沒見她雙手撐著地,頭懸在空中嗎?
「走,過去瞧瞧,說不定還有救!」那人的聲音又想起。
然而,他的同伴似乎沒有吭聲。
許楠掙扎著爬起來,動了動,然後忍不住嘶了一聲。背上的傷口還真是嚴重,肯定起了水泡了吧?
「小兄弟,你還活著嗎?」突然,頭頂傳來戲謔的男子聲音。
兄弟你個妹!這人什麼眼神?!
許楠想要破口大罵,但是多年來養成的教養,讓她還是保持了沉默。
「呀…你背上燒傷了!好大幾個泡啊…」那男子尖叫著,大驚小怪的模樣讓許楠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就恐怖了?
也不想想子彈打在身上造成的傷痕,血肉模糊,深可見骨,那才叫人膽戰心驚呢!他是個男人嗎?!
許楠一邊腹誹著,一邊站起身來。
那男子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腳跟。「哇…你到底是人是鬼啊?冤有頭債有主,要覺得死的冤屈,可要找那放火之人,可別找上我啊!」
男子羅裡吧嗦的一大通,讓許楠恨不得找一把黃土堵了他的嘴。
「這裡是哪裡?」她問了一句。
男子似乎有些被驚到,半晌回不過神來。直到許楠抬起頭來,他才結結巴巴的說道:「這裡…這裡是京郊的鳳凰山啊…你不是本地人吧?」
許楠懶得理會他,問清楚了地方她就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
見她不答話,繞過自己身邊就離開了,男子眨了眨眼,感到十分的驚愕。「她…她…她是個女的?」
同伴給了他一個白眼,你現在才知道?!
許楠看了看四周,都是山坡,一時倒是沒有了主意。這鳳凰山,她根本沒聽說過。這城鎮的方向在哪邊,她也不清楚,要怎麼回去?
想了想,她還是決定回過頭來,問清楚再說。
「姑娘…你不會是遇劫了吧?」那男子見她往回走,便好心的關懷道。
許楠哪裡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一醒來就到了這裡,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要去城裡,該走哪條道?」
「你要進京城?」男子好奇的問道。
許楠微微蹙眉,對於他的問話感到很鬱悶。他三口不離京城,她所在的那個軍區離北京可遠著呢!再仔細一打量對方的穿著,她的眉頭就皺得更緊了。
「現在是公元幾年?」她試探的問道。
「公元是什麼?姑娘要問的可是大龍的年代?當今聖上國號聖武,故而今日是聖武二十八年!」
大龍是什麼玩意兒?
還有皇上?
他們這是在拍戲嗎?
「姑娘…你這般模樣京城怕是有些不妥。」男子好心的拿出包袱裡的男式衣衫,有些臉紅的遞給她。
許楠這才發現,自己還穿著短袖t恤牛仔褲,不禁愣住了。
綜合這些線索,她才意識到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那就是,她貌似可能好像也跟風了一次,華麗麗的穿越了?
那些無稽之談,居然是真的?
想到新聞報道裡,有小孩子為了所謂的穿越,鬧自殺。結果白白的失了性命,她就唏噓不已,覺得他們實在是太傻了!
可如今這事兒發生在自己身上,她就有些難以適應了。
見鬼的穿越!
見她臉色不快,那男子還以為她嫌棄自己的衣服,於是陪著笑,說道:「姑娘,你先將就一下吧…這荒郊野嶺的,也沒有賣女子衣裳的地方…」
許楠微微抬起頭,臉上帶了一絲的歉意。「我不是嫌棄,只是…」
有些話,她如何說得出口?
說自己是個現代人?是未來人?可是這大龍的朝代,又不是她在課本上學過的那些熟悉的朝代。指不定誰先誰後呢!
「姑娘是不是苦於沒有盤纏?如果姑娘不嫌棄,不如跟我們一路,也好有個照應。」男子客氣的邀請道。
許楠心想,這樣也好。
可是那男子的同伴似乎有些不同意,臉色也僵硬的很。他們是來出任務的,可不是遊山玩水的。
許楠將長衫披在了外面,這才道了聲謝。「多謝…」
「不必客氣…」男子將馬車牽了過來,示意她上去。
許楠也不是扭捏的人,便大方的爬上了馬車,動作利索的讓人汗顏。後面兩個男子面面相覷,似乎被她大膽的舉動給震撼到了。
一路上,許楠總算是對這個陌生的環境有了一些的瞭解。想到要遠離自己原先的生活,她頓時感到很茫然。
在那個世界,她是身無牽掛的孤兒。到了這裡,也是舉目無親。她的命咋就這麼的悲催呢!
人家穿越,都是魂穿,不是身份高貴,就是不愁吃穿。即使受點兒苦也沒關係啊,起碼還有家人。可是她呢?就這麼掉落在這裡,啥都沒撈著!
「姑娘,你是哪裡人士?可是來京城尋親的?」那個嘰嘰喳喳的男子一刻也閒不住,一邊趕著馬車,還唧唧歪歪個沒完。
許楠腦瓜子轉了轉,就順著他的話接了下去。「是啊…本來是想到京城來投親的,奈何半路遇上了匪徒,搶走了身上的財物,又被仍在了荒郊野外…」
那個比較沉默的男子掃了她一眼,明顯感覺到了她話裡的漏洞。眉頭挑的老高,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但那個活潑的男子卻信以為真,還大大的為她感歎了一番。「那姑娘的親人可有下落?京城一帶,我比較熟悉,說不定可有幫你。」
許楠哪裡知道京城裡的情況,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你知道姓甚名誰麼?亦或是住址?」男子眼帶期許的問道。
許楠再次搖頭,道:「書信上說的不是很清楚,而且。那書信也被一併搶了去…」
既然是編故事,那就要有邏輯一些。作為特種部隊的成員,這點兒偽裝本事還是要有的。就算是換了個環境,但許楠也很快的適應了。
「真是可憐…」男子同情的望著她。
許楠悶不吭聲,低眉順眼的望著自己的手指,裝作一副悲傷的模樣。只是她自己不知道,她的模樣是如何的傾國傾城,不管是任何的表情,都是魅力無雙,讓人移不開眼。那個男子會相信她的話,也是因為她這張臉。
「若…若是姑娘沒有去處…我倒是有個好去處,不知道姑娘願意不願意?」男子支支吾吾半天,終於鼓起勇氣表達出自己的想法。
與他同坐在外面的沉默男子忍不住皺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主子不會隨便收下一個無用之人的!」
聽到無用二字,許楠的好勝心頓時被挑起。「若是我有一技之長呢?」
兩個男子同時看向她,有些不敢置信。
「若是我能夠通過考核,是不是就可以有個容身之處?」許楠鄭重地問道。
如今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先找個落腳之處才是關鍵。不管他們是什麼組織的,先要有口飯吃,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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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