鴿子普拉普拉地飛走,朱雀這才將手裡的字條收進袖口,蹦蹦跳跳的回了屋。()
「朱雀,今天又有什麼新鮮事兒,說來聽聽?」緞兒知道她每次失蹤回來,就會帶回一些消息,所以才迫不及待的詢問。
朱雀搖了搖頭,打趣道:「我為何要告訴你?」
「好呀,朱雀,你敢調侃我!看我不撕爛你的嘴。」緞兒鼓著腮幫子,假裝生氣地朝她撲了過去。
朱雀自然知道她是鬧著玩兒的,也沒有太在意。「來啊,來啊,誰怕誰啊!」
司徒錦此刻剛從主母的院子請安回來,正好撞見她們嬉鬧的這一幕,不禁搖了搖頭。都這麼大的姑娘家了,還跟小孩兒似的,真是拿她們沒轍。
「呀,小姐回來了!」緞兒率先停手,撇下朱雀迎了上去。「今日夫人可有責難?」
自打從丞相府拜壽回來,這周氏三天兩頭的雞蛋裡挑骨頭,害的她們小姐受了好多不白之冤。每日去請安也就罷了,但還要嬤嬤教規矩,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她家小姐可是未來的世子妃,這規矩要教,也是等沐王府派嬤嬤過來教,怎麼容得太師府裡的嬤嬤在小姐跟前放肆!
看到緞兒那氣鼓鼓的模樣,司徒錦心裡忽然一鬆。「不過是學習規矩罷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對了,二夫人走了有多久了,可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回小姐的話,二夫人走了有個把多月了,最快也得過年的時候回來。」
司徒錦唔了一聲,說道:「最近府裡可有發生什麼事?」
朱雀愣了半晌,才知道是在問話,於是不緊不慢的將宅子裡發生的大事小事都講述了一遍。「王姨娘最近屢屢派人去楚府找那個人渣,面容憔悴了不少。也是啊,都過去這麼久了,楚朝陽也沒有給個準確的信兒,她想必是急了。」
「楚公子那樣的人說的話,老爺居然相信?」
「還有啊,最近大小姐似乎挺積極的,一連參加了好幾次的千金聚會。以前她都不屑去跟那些閨秀們打交道的,最近忽然熱衷了起來,看來準沒好事。」朱雀繼續匯報道。
「三小姐被夫人禁足,還沒放出來。不過據說她砸了不少的東西,她屋子的丫鬟都不敢貼身伺候。嘖嘖嘖…真是個蠢女人,只會拿那些個寶貝出氣,真是敗家啊…」
「哎呀,還有最最重要的消息我差點兒忘了!」朱雀喝了口茶水,這才繼續說道:「近日楚公子倒是來找過小姐好多次,只不過夫人都以冠冕堂皇的理由給打發走了。還有太子即將大婚,普天同慶,皇上下令三品以上官員的千金少爺都可以入宮赴宴呢!」
司徒錦挑幾個重點聽了一些,將最後這兩個消息自動忽略了。「朱雀,最近夫人的身體狀況如何?」
「夫人偶爾頭痛,說是宿疾,因為怕吃藥,所以一直拖著不肯看大夫。處理完了府裡的事務,就在軟榻上躺著呢!」這府裡的事情,沒有什麼能瞞過她朱雀的眼睛。
司徒錦點了點頭,對這個結果還算滿意。「四弟倒是學乖了不少,聽說最近很用功?」
「的確很用功!白天躲在書房讀書,其實是找了個書僮假扮頂替的。他自己依舊在外面風流快活呢!」朱雀揪著髮辮上的結繩把玩著。
「夫人知道嗎?」
「應該知道的吧?畢竟這府裡,她收買的人不少。」朱雀這樣回答道。
「看來,夫人倒是挺縱容四少爺的!」緞兒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也許因為他是府裡唯一的少爺,所以夫人才會有所顧忌,不敢像對小姐這般對待那位少爺吧?
司徒錦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周氏才不會如此賢惠,對這個庶出的兒子視如己出呢!她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生下嫡子,幹嘛去在意一個身份低賤的舞姬所生的兒子?再說了,那吳氏可是野心勃勃之人,周氏又怎麼會容忍她的兒子在府裡做大?她這麼做,不過是想要應徵一句話:慈母多敗兒!
她嬌慣著他,對他所犯的錯誤視而不見,就是想要讓司徒青覺得,她是不敢拿他怎麼樣的!有了這種認識,司徒青自然是肆無忌憚,想幹嘛幹嘛去了!如此一來,他愈發猖狂之後,將帶來的會是何等後果,不用想也會知道!
司徒錦都看的很明白,但卻不點破。
既然他們要鬥,那就讓他們斗去好了。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她不介意做那不勞而獲的黃雀!
「二小姐,夫人請您過去一趟。」不多時,一個十五六歲的丫鬟來到梅園,低眉順眼的進屋來稟報。
司徒錦有些好奇。她剛從周氏那邊回來,怎麼這會兒又把她叫過去,這到底是何意呢?即使很不想動身,但她可不想給周氏任何機會拿捏住她的把柄,於是囑咐了朱雀一些事情,這才踏著步子出去了。
「不知道母親找孩兒來有何吩咐?」進屋之後,司徒錦仍舊按照禮節行了禮。
周氏一雙眸子充滿了幸災樂禍,嘴上卻極為和藹的介紹道:「錦兒過來,見過沐王府的章嬤嬤!」
一提到沐王府,司徒錦眼中閃過一絲瞭然的神色。
看來司徒芸這幾日沒有白下功夫,這才幾天,那些謠言就傳到了沐王府,而沐王府裡的主子們終於忍不住過來說教了。
「章嬤嬤來太師府有何貴幹?」見對方身份只是個嬤嬤,司徒錦便沒有行禮。
那章嬤嬤見她長得不甚出色,又對自己很無禮,整個臉色都變了。「想必這位就是司徒二小姐了?」
司徒錦聽她說話的語氣,很是不悅。就算是沐王府的嬤嬤又怎麼樣?還不是個奴才!居然敢用這樣的語氣對她這個未來的世子妃說話,實在是沒規矩。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嬤嬤是不是該講講規矩,給我見個禮?」司徒錦絲毫不退讓,根本沒將她放在眼裡。
那嬤嬤見她擺出主子的架勢,忍不住冷哼一聲,道:「老身可是奉了王妃娘娘的口諭,過府來教小姐規矩的,該行禮的是司徒小姐你吧?」
司徒錦嘴角含笑,眼神卻變得凌厲起來。「原來是王妃娘娘身邊的奴才,難怪說話的口氣都這麼的大。不知道的,還以為嬤嬤是王府哪一位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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