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雖然不滿,畢竟楚秋意是個聰明人,什麼事情可為之,什麼事情不可為,他心中還是有些底線,如今警衛員不許他進去,自然不能亂闖。
深深地看兩位警衛員一眼,楚秋意轉到另一邊,他只能壓下自己的心情,等候著首長的『客人』離去。
等人的時間是最難熬,特別是心中有事的人,在等待的時間裡覺得更加難熬,楚秋意畢竟是特警的大隊長,心態不一樣,就算他心中再急,他還是冷著臉等候著,部隊的紀律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整整半個鐘,他盯視著的方向終於出現一人,見到那張熟悉的臉孔,楚秋意的心就像是一根緊緊繃著的弦,剎那間,心弦顫抖不止。
是他,多少年沒有見過面了?
五年?六年?七年?
熟悉如初,聽說他有妻兒了,聽說他女人是個醫生,聽說他的女人是個美人兒
所有的念頭在腦海中出現,楚秋意剛剛滿腔的怒意氣早已經丟去哇國了,怔怔地望著一步步走出來的人。
異常的氣息和熟悉的軍服,讓剛踏出公辦室的杜巍晨不禁認真打量不遠處的人,迎上對方閃亮的目光,微挑了挑眉梢,很快想起這個人,立即朝他走了過來。
「首長好!」楚秋意立即行軍禮!
「秋意?」雖然好幾年的時間沒有見到這個人,憑著眼前的這張臉孔,杜巍晨還是一眼認了出來了,俊臉溢出柔和的笑容,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好小子,聽說特警隊被你帶得不錯,好樣的!」
「謝謝首長誇獎!」
「呃?」見到眼前的人一眼一板,杜巍晨頓時有些哭笑不得,手掌變拳頭,輕輕地砸了一下他的左肩,笑罵:「你小子,還是老樣子,咱們是兄弟,不用來這一招!」
「首」
「呃??」
不悅的聲音立即打斷剛開口的他,楚秋意望著眼前的人,心裡百味陳雜,他的嘴角邊慢慢地扯出一抹笑意:「隊長,恭喜你!」
「呵呵咱們兄弟之間就不說謝了,我心領了,你也老大不小了,早點找個女人成家,你找李首長有事吧,我先走了,有空我們聯繫!」
「是,首長慢走!」立時挺直腰板,目不斜視的楚秋意再次向他行禮。
杜巍晨亦給他回禮,笑罵:「小子,有空約大家出來玩!」
「是!」
看著越走越遠的人,楚秋意並沒有馬上離去,他的視線仍然緊緊那道威武矯健身影,目光亦漸漸癡迷和深深的無奈。
彷彿,他又回到最初進特種部隊的時候,那時候的他心高氣傲不將所有人放在眼裡,惹來眾人的排拆,其實以他的體格只能當一位普通的軍人,因為他家裡的關係進了特種部隊,成為杜巍晨名下的一位兄弟,當時,杜巍晨只是大隊長
每天他都被訓得爬不起來,每天他跌倒一次又一次,沒有人幫他,幾次他想要退縮的時候,他都會出現,罵得他狗血噴頭,無地自容。
不甘屈辱,不甘落後,終於得到認可留了下來,如今自己成為特警隊的大隊長,一切都是他給予自己,讓自己在部隊站起來,也讓自己在家裡站穩了步伐。
其實他知道剛開始的那一年,每天晚上在他睡著的時候,總有一個人拿著藥酒幫自己擦傷到筋骨的地方,每次都知道,但是他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心中期待他一次次出現。
那一年,是最痛苦的日子,那一年,也是最幸福的日子,一直想跟著他的腳步而走,但是他的傑出是無人可比,他完成了一件件別人無法成完的任務,他離自己越來越遠,只好眼睜睜地看著他一路頻頻升級,最後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
很想告訴他,自己想跟著他,只是,他不能,他沒這個資格,僅僅比自己大五歲的杜巍晨,已經是最年輕的上校軍官,他的工作是自己無法跨越的地方,想要追行他的身影也越來越難。
「楚隊長,首長有請!」
身後傳來稟報聲,立即驚醒了發呆的人,眼神馬上恢復清明,轉身往首長辦公室而來。
碰!碰!
響亮的聲音不斷從杜家二樓的客房裡傳出,一樓正在忙碌的女傭工和警衛員不由自主地的皺了一下眉頭,卻並沒有理會,因為他們習慣那位大小姐破壞的力量,所以一個個仍然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二樓,某房間凌亂不堪,彷彿是被人打劫過的樣子,然而,坐在床邊的人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好像是別人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
「駱冰,你憑什麼,憑什麼跟他去辦結婚證!」扭曲著臉孔的張小絮氣得雙眼通紅,雙手緊緊攥住了拳,眼底閃爍著恨恨的光芒。
今天無意之中得到他們已經拿到結婚證的消息,美夢成空,張小絮豈能甘心,剛回到杜家,一氣之下,將自己睡的房間砸個稀巴爛。
「結婚又怎麼樣,一樣可以離婚,看是誰笑到最後!」
陰森森的話從紅唇吐出,張小絮立即倒在柔軟的床上,那張臉孔掛著惡毒的笑意,好像是墜入地獄的惡魔。
晚上,杜家餐廳裡坐著三個,杜哲文邊吃飯邊掃旁邊的兩女一眼,心中想起今天聽的消息,吃得心不在焉。
「哲文,你有心事?」少理會自家老公的蘇菲妃這次發現他的異常,因為很少見到向來嚴謹的人會在飯桌上失神,不禁擔心地問:「哲文,是不是又心口不舒服了?」
「唔,還好!」
回神後的杜哲文瞅了瞅他,繼續夾菜吃飯,忽然想到什麼,忍不住又問:「你呢,前幾天你不是也說心口有些發痛嗎?是不是近來工作上的事情太多了?」
「暫時沒怎麼注意,沒什麼事情,應該是近來太累了!」蘇菲妃並沒有放在心上,像這種小問題她從來不在意,只關心自己的工作是否做好。
「姨媽,姨父,你們要注意身體,不要顧著工作,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要不,明天去醫院檢查,好不好!」張小絮放下筷子,關心地望著眼前的兩位長輩,露出擔憂之色。
聽到檢查兩個字,蘇菲妃的心中勾起了不悅的事情,蹙了蹙眉頭,見到她的表情,心裡又暖哄哄的,柔聲道:「小絮,我們的身體很好,你放心好了,那個女人想要咒我們,下輩子!」
同樣的意思,在蘇菲妃的心裡,自家外甥女是關心自己,面對自己不喜歡的人,她就理解成為咒罵,可見一個人的心態是多麼重要。
「別胡說八道,誰咒罵你,只是關心你罷了!」杜哲文聽到自家兒子打電話來對老婆勸說,多少也瞭解情況,見到她如此不分是非,心裡也是很不高興,立即放下碗筷起身離開餐廳,直接走了出來。
近來,杜哲文覺得常常心有餘而力不足,覺得現在年紀大了身子虛了不少,又聽到老婆說兒子和兒媳婦的不是,心裡覺得更堵得慌,轉到花園來。
剛走到花園門口,見到家裡的一位女傭工提著大大的黑色塑料袋子走過,從袋子裡發出一陣陣濃烈又刺鼻的味道,他忍不住問:「秀香,你提著什麼東西?」
「首長,是表小姐房裡收拾的東西!」名為秀香的女傭共尊敬地回答他的問題。
張小絮?
「是什麼東西?」
「這個」秀香臉上露出尷尬之意,有點不太好意思,張了張嘴想要說話的她又忍不住往廳裡瞄了瞄,害怕正主跑出來。
見到她這個樣子,杜哲文豈有不知道對方的意思,沉聲吩咐:「她沒出來,你說吧!」雖然不會親自去看垃圾,心中覺得有些貓膩的杜哲文第一次想知道這種小問題。
「首長,這裡面裝的全都是表小姐打爛的東西,今天下午她將房裡的所有東西全都砸爛了,這裡全都是」
「她為什麼要砸東西?」眉頭死死擰著,杜哲文疑惑地詢問。
「首長,秀香也不知道,下午表小姐回來的時候,好像很生氣,回到房裡就開始砸東西,隱隱約約說什麼結婚證」
看了看黑色的袋子,杜哲文的眼底閃著怒火,不過他壓抑著並沒有發飆,吩咐眼前的人:「你將這些東西放在雜物房裡,不能隨意丟了,以後她再丟什麼,都給我收集好放在一起,明白嗎?」
秀香的心裡雖然有疑問,但她沒有膽子敢問眼前的人,順從地回應:「是,首長!」
「記住,不能讓夫人知道你在做這種事情,明白嗎?」
「明白,首長!」
「下去吧!」
話罷,杜哲文邁步入了小小的花園,他的心情變得更加糟糕,眉宇之間的怒意久久不散,至於心中在想什麼,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只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今晚的無意之舉,卻保留了重要的證據,否則,他死也不知道是誰要害自己夫妻兩人。
另一個杜家,杜上校捧著兩張紅彤彤的小本子,俊臉上的那笑容,看起來要有多傻就有多傻,坐在床上的小傢伙都忍不住要吐糟:「首長,你好像那個演電視的許三多,怎麼看都是傻傻的,太傻了,真難看!」
「噗!」拿著醫科報正在看的駱冰忍俊不禁,伸手給寶貝兒子一個爆粟子,笑罵:「皓軒,那你豈不是更傻?人家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如果你爹地跟許三多一樣,你也好不了哪兒去,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