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左右。
「叩,叩,叩。」
袁佳迷迷糊糊間聽見有敲門的聲音,翻了個身,不管,繼續睡。
「磅,磅,磅。」
那敲門聲還在繼續,沒有減小,反而有上漲的趨勢。
奈何袁佳就是袁佳,挨上床,雖然聽到敲門聲,還是繼續攤在床上。
不想起床,不想起床…
明天是休息日。袁佳睡了個舒服的大懶覺。她打著哈欠起床,自行煮麵,低頭撇見廚房的垃圾已滿,趁著水還沒燒開,她提起垃圾袋,便開門。
這一開門,順勢就倒進來一個人,嚇得袁佳尖叫一聲。手上的垃圾也順勢倒在那陌生人的身上。
「你誰啊你?!!」她嚇得有點不輕,不過一看這人胸膛還有起伏,鬆了口氣。
「周少卿。」他氣若游絲的吐出三個字。
「周少卿?」袁佳有點驚愕。
隨後,將周少卿請進屋,兩人甚是尷尬。最後還是袁佳打破了沉寂。
「你回來不去找喬曉俞找我幹什麼?」她還穿著睡衣,絲綢的。
「我去了之前我們租的房子,房東說有個男的幫她退了。」周少卿很頹廢,一直耷拉著頭。
「不知道她會去哪兒,三年了,手機號也換了,我也是抱著過來你這看看的想法,沒想到你還住在這兒。」周少卿吶吶道。
「既然離開了回來幹什麼?」袁佳利眼掃射向周少卿,言語之間帶著淡漠。
對於他的離開,作為喬曉俞閨蜜的她很是生氣。一紙分手書,結束七年愛情長跑,而現在,他回來是幾個意思?
「我…我…我很後悔…」周少卿突地將全身心重量放在背後的沙發上,看在袁佳眼裡,很是心疼她的沙發。誒喂!輕點!那是我的沙發!
「早知現在?何必當初?」袁佳對他這句話特來氣!自周少卿進來後,可以說她就沒帶過好臉色。
「娃娃懷了孕,她說她不想打,我以為是我的,該負責任。」
「然後孩子掉了?你又回來了?」她問得犀利。
聽到這句話,周少卿面露痛苦的神色。
「她告訴我懷孕的時候已經有三個月,我推算了一下,正好和那天喝酒後的時間差不多。提前一個月產下,本來相安無事。」
「一歲左右,孩子就一直哭鬧,不過哄一下就好了。有次發燒,燒的燙,帶去醫院檢查,那孩子患有珠蛋白生成障礙性貧血。」周少卿痛苦的繼續說道,
「簡稱地中海貧血。童墨她沒有這病,我也沒有。」
「孩子不是我的。」周少卿嘴角這時揚起一抹笑意,臉上表情更顯扭曲,
「我養了一年多,當親兒子在養,現在告訴我不是我的。」
「檢查出這病來,童墨啥也告訴我了。」
「孩子親生父親已經不在人世,童墨要給這個孩子找個爸爸,來例假的時候設計醉酒讓我以為是我的責任。」
周少卿說這話的時候,眼裡閃過的痛苦實實在在。
「婚已經離了一年半,這時我只要一空閒下來,我就會想到阿俞,又沒臉回c市來見她,等我說服自己回來吧,回到曾經的房間,房東卻告訴我不久前,剛有個男的來替她退了房…袁佳,我知道我混賬!我好恨阿!」
袁佳的嘴巴又張成了「喔」字型,只覺著消息勁爆,不過心裡實在提不上一絲憐憫。
她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周少卿,頭髮凌亂,眼睛裡充滿了血絲,下巴處留著的鬍渣子。
他依舊愛穿著白襯衫,只是曾經的他,乾淨的一層不染,而現在,至少在袁佳的眼裡,他髒得透徹。
袁佳的眼神也從憐憫轉成冷漠,
「沒有人逼你喝酒吧?你可以選擇不喝?都是成年人了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酒後亂搞四個字怎麼寫!」
「你以為你說幾句話,喬曉俞就會像個哈巴狗一樣的回到你身邊?你以為你周少卿是什麼東西?充其量不也是滿大街三條腿的男人?」
袁佳站了起來,深深提了一口氣兒,指了指門的位置,
「周少卿,請你離開,你現在的樣子,不配喬曉俞!」
不要以為她只顧著氣,忘了那幾個重要的字眼。
周少卿找過喬曉俞,只是喬曉俞已經不在那個家了。
房東說是被個男的接走?
這樣一想,她似乎好久都沒看見過喬曉俞那妮子了阿。
周少卿還賴在沙發上,雙目怔腫。
「我可以走。」
「要我走可以啊?」
「我要喬曉俞的聯繫方式。」周少卿一臉潑皮無賴的樣子,就死賴在袁佳的沙發上,一臉你不說我就不走,我賴在這兒的模樣。
袁佳的眼神穆地看著周少卿,
「你果真變了樣子,也好啊,告訴你也好,也好讓你趁早死心。」
袁佳眸光閃動,隨手逮了紙和筆,唰唰唰幾下,便把喬
喬曉俞的聯繫電話給記在紙上,遞給周少卿。
「她被接到哪個男人那去了我也不知道。」
作為相伴時間這麼長的閨蜜,袁佳知道喬曉俞有時候是個死腦筋的人。
「她再笨,不會笨到相信一個男人出軌一次,不會出軌第二次。」
袁佳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篤定。
「我只是被設計,喝醉了酒。」周少卿將袁佳遞過來的紙跩在手上,眼睛裡也是篤定。
只是再沒清明。
他是周少卿,這次既然回來了,那他就是勢在必得的。
他瞭解喬曉俞,在一起七年,他自認把喬曉俞摸得透徹。
那是一個對愛毫無保留的女人,也是一個只要愛了就很難移情別戀的女人。
三年,會摧毀七年?他不信她忘得掉。
「再見。謝謝。」這一聲,是對袁佳說的。
袁佳一臉冷漠,目送他離去。
隨著門的關上,她急忙竄進裡屋,風風火火的換好衣服,催命般的電話打給李子怡。
周少卿回來了。
這事兒一定要讓李子怡有個譜。
她深信喬曉俞不會再被周少卿拐走,但是喬曉俞還有個最大的毛病。
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