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第三更了……
大約一亭管轄便是十里之地。此地離著長清縣不過還有三十多里。
這些人天亮動身,恐怕頂多到了中午,便要趕到長清縣。如果不耽擱的話,到了夜間,就差不多要到會陵縣附近了。
這個時候,再想殺光這些許家人,就有著瓜田李下之嫌。而在此動身,便雖然有心人還是懷疑,但是明面上,卻就把所有的嫌疑都給洗乾淨了。
這刻望著這夜色之中的亭捨,有著些許淡淡的白色官氣護住。畢竟是官府所在,儘管不過不濃。便是這亭捨卑賤,幾乎便是官府從基層的組織了。
因此,只是看了一眼。申屠奇和公幀名就互相對望了一眼,說著:「頂多還有一個時辰,天色就要亮了。我們頂多半個時辰殺光這些人,就要退走!」
申屠奇聞言就只是淡淡的一笑:「半個時辰,也就夠了。我帶著兒郎先殺進去,冷君負責截殺。還有防著有人來救援!」
這方世界民風淳樸剽悍,卻是要防著四周鄉民聽見動靜,組織來援。雖然不懼,卻也麻煩。
但是冷晨只是淡淡的笑著:「我等半個時辰的功夫,哪裡有鄉民能夠這麼短時間組織救援?還是你我衝進去,各自憑著本事殺人吧!」
他一握刀柄:「許多年沒有殺過人了,也不知道再次殺人,會是什麼味道!兒郎們,跟著我殺進去……」
還沒有靠近,便驚動了那官氣,一層白色的淡淡光芒便自衝起。似乎受到了挑釁一般,便向著一眾鬼兵襲來。
「若是縣寺的官氣,我還懼怕幾分。區區一個鄉亭……」冷笑著。申屠奇就衝了上去,一劍斬上那白光。
這個時候,申屠奇有著實打實的靈鬼之力。被劉易傳授了第二層的鬼道修煉法門。又有著充裕的靈食進補。
這刻若非沒有法印的話,說不定比在鳳來山的時候的劉易都還要強上那麼一些。
「碰……」
一股無聲的衝撞。這白光就如同蛋殼一般的破碎了。
亭捨之中的所有人都被驚醒,紛紛駭然的而起。最先反應過來的卻是住在前院的亭長和手下亭卒們,衣衫不整的抄出武器就衝出來,便遇著一股箭雨。
這陰沉鐵的長箭,雖然對於活人的殺傷不及人間武器。但是中的多了,也是非死即傷。
幾乎都沒有反應,這些人都被殺光了。便闖入到了後院。
三百部曲除了一部分住在了亭捨房子之中,大多數都在那後院之中宿營。
雖然這些都是精銳。是那許家花著巨大人力物力所養起來的。但是畢竟沒有動過真章,見過大場面,這反應便慢了一些……
「殺,殺……」
無數的野鬼向著那陣容整齊的濟水君衝去,這濟水君畢竟是老牌神靈。手下不僅有著兩千水鬼兵,更有著一千水妖兵。
這水鬼兵不必多說,大部分也不過只是厲鬼境界。但是能夠開啟靈竅,開始化形的妖怪,起碼也都是惡鬼的層次。是實打實的精銳。
若是劉易沒有手中的這麼多戰魂的話,就根本不敢打主意!
這刻見著那些野鬼們成群結隊。悍不畏死的向著那些水鬼兵們發起衝鋒,心中就是一陣冷笑。這一仗,他就贏定了!
有著這些多的野鬼足夠可以抵敵兩千水鬼兵。自家手下的幾乎兩千的戰魂,卻就要完勝這一千水妖兵。
如今就要防著這濟水君的法力神通,莫要讓他發動陰陽十絕陣之類的大陣來,翻轉戰事!
也不知道,長清縣那邊的戰事進行的如何了?
一聲接著一聲的慘叫,在這般的暗夜之中,就顯得格外瘆人。
「公子,守不住了!快走吧!」一個護衛渾身是血的撲了過來,說著。
燭影搖曳著。許仁臉色稍稍有些發白,卻還是顯得鎮定:「我不走。我乃聖賢弟子,修的是聖人之道。哪裡會懼怕這些鬼物?只要吾心正。則天下鬼神安能相傷!這亭捨是朝廷轄下,哪家鬼物如此猖狂,趕來襲擊?」說著,畢竟是儒家的書籍讀入骨子之中了,這刻雖然是初次經歷著變動,卻是緩緩鎮靜了下來。
不僅不急,甚至氣定神閒的坐在書桌旁邊,緩緩讀書:「聖賢之道,奉天而法古。是故雖有巧手,弗修規矩,不能正方圓。雖有察耳,不吹六律,不能定五音。雖有知心,不覽先王,不能平天下。然則先王之遺道,亦天下之規矩……」
讀到這裡,不由擊節讚歎著:「這地神君能夠寫出這般的章來,不愧說是聖賢之神。只是這行事,卻就倒行逆施,居然敢派著手下鬼兵攻打亭捨,當真就是狂悖啊!」
「公子,這都是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作甚?快點走啊!」這護衛焦急喊著。
眼見著外面也不知道哪裡殺出來這麼多的惡鬼,情勢如此危急。自家這公子,卻犯起了書獃子毛病來,讓他如何不心急如焚?
這刻趙虎在房外聽了,心中兀自就吃了一驚。他便是趁著混亂來報信,要想把局勢攪的更加混亂,想不到這許仁富貴子弟,居然還有著如此膽氣。
又聽著,這許仁在房間之內,連門都沒有出,居然就分析出局勢,知道是誰來攻。大得儒家靜氣之妙啊!
他是趙成之子,當初還
上過鳳來山接其父親下山。
從小跟著父親習字,又練得一身好武功。原本就是山前裡的年輕一代的領袖。
後來範貞潘瑜住在這來鳳裡的時候,也曾經去請教過學問。看在趙成是劉易的巫祝面子上,兩人也沒有拒絕。就跟著在來鳳裡住過一些時日,眼界大開。正是執行這次任務的最好人選。
這刻在房間之外,聽著許仁說話。心中就暗自驚訝,心道:我聽范公子說過,豪門大家之中培養子弟,都是從小處品格培養起來。反倒是權謀手段這些,卻是日後再教。
便是先立起根基,再學那權謀手段,就不會壞了心田。流於陰私之途,如此便就落了下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