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點之後,還有一更……
那鬼也是大怒,抽出刀來,雙方就要火並。急的吳華大喝一聲:「休得無禮,王當,快快把刀放下。」
又趕緊對劉易說道:「神君恕罪,我這鬼奴是桀驁不馴,野性慣了。他叫王當……王當,還不趕緊向神君行禮!」
這王當還有些不大情願,劉易已經笑著搖頭:「罷了,罷了。大好鬼雄,自然有著氣魄。何必行禮來去……免了吧!」
身為神靈,又有著遠大抱負。心胸氣魄就自然緩緩見長,並不以此忤。只有那種自矜自己成就之輩,方才容不得人。
那王當聽了,眼神一亮,說道:「你這人還好說話,比我家主人倒是還要強一些。」
吳華在一邊聽著自己手下鬼奴口無遮攔,心中恨的要死。但王當畢竟是他手下最為得力鬼奴,許多時候誅除惡鬼等等,都還少不得起幫助。也只能捏著鼻子忍了。
便在這院子之中等著時辰差不多了,吳華就派出王當帶路,說道:「這傢伙雖然粗鄙,但是道路熟悉。又有著一把子勇力,便讓其跟著神君吧!」
劉易頜首贊同,張越卻對這王當頗為惱怒,畢竟身在險地,卻也只是冷哼一聲。便不在多理會,由著那王當帶路。
不過是穿過一層水一樣的界膜,感受到了一種微微的阻力。便自穿到了靈境之中。
就看到了另外一方城池,猛然一看和會陵城十分相像。卻是十分安靜,更加寬闊宏大。只是這沿途靜悄悄的,再無半絲活力,那街道之中,除了偶爾巡邏而過的鬼兵之外。就再見不到人了。
四周的裡坊之中,看起來只要是光芒黯淡的,盡數都是一副年久失修的荒廢景象。只有少數的裡坊之中。有著光芒籠罩,卻見著一派整潔之意。甚至有著歡聲笑語傳出。似乎隱約還可以見到伸出牆外的花草。
王當見了,羨慕的說著:「那些都是有著家族庇護的。才能在這城隍靈境之中有著安居之地。一般鬼物,休想居住在這靈境之中,除非加入城隍的鬼兵之中。」
聽著這王當羨慕語氣,張越不屑的說道:「那你怎麼沒有加入城隍鬼兵?」
王當沒有聽出話中嘲諷來,卻也不屑的道:「奶奶的,那城隍每次被人打上門來,都只會做個縮頭烏龜。在他手下當鬼兵。太過憋屈,乃翁不幹!」
劉易聽著這兩個鬼物鬥嘴,心中卻有著當初和申屠奇差不多的想法來。這城隍靈境,差不多可以庇護三萬的鬼魂。
只是,如果全靠著城隍神力支持,這消耗就太過巨大了。
雖然不知道這城隍神君的神印,和自家符召相比如何。但是想來卻是在轉換靈氣香火方面,是遠遠比不過自家符召的。
也難怪,這城隍寧可靈境空著,也不願意多庇護陰魂。
又想著。便是另外世界,陰世開闢,但是光輝也不可能遍照。像是那種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的事情。卻也就只能在夢想之中了。
「有巡邏來了!」還隔著幾條路,劉易就已經感覺到了,低聲說道。
這王當立刻就帶著他們,躲入路邊的一處無主宅院之中。躲過了這一批巡邏兵馬,劉易方才沉聲說道:「鬼獄在什麼地方?」
「你??去鬼獄?」那王當這般粗貨,聽了這話都嚇了一跳。
「怎麼了?不能去嗎?」劉易問著。
「這個……」王當苦笑,遲疑了一下便道:「等一下,你自己見到便知道了!」
鬼獄所在僻處在靈境一角,就沒有在這靈境的城池之中。幾乎就相當於一個依附在著城池之上的。單獨的小城了。離著那城隍所在,就更是遠了。
還沒有靠近。就聽著一聲接著一聲的哀嚎不斷傳來。直接傳入靈魂深處一般,都生出一股顫慄來。就好像無數的鬼物在哀叫。在痛哭。
便是劉易也都神色微微一變,地神心印光芒一閃,護住了整個識海。這些哀嚎才不至於向著心中的深處鑽去。
其他鬼物都沒有這般本事了,便是劉易手下的那些山寨天使。聽著這種哀嚎,也都露出了異色來。張越和那王當,更是齜牙咧嘴。難受之極,彷彿,無數的指甲抓著玻璃一樣。
劉易這才知道,為什麼一提起這鬼獄,王當會是這般神色了。也難怪靠近這處鬼獄所在,就沒有一處陰魂居住。甚至連巡邏鬼兵,都不見蹤影。
再一見,臉上就更加變色。見著鬼獄上空,無數的黑色雲氣都在翻滾著,卻被靈境的力量束縛住了,就好像漩渦一般的滾動著。即使離著還遠,劉易就感覺到了一種不寒而慄的力量,甚至連靈池之中的符召都跳了起來,地神心印更是不斷顫抖,發出著光芒來。
劉易要很辛苦才能把這些異動給強壓了下去,心中駭然想著,這是需要多少的歲月積攢,方才能夠積累出如此多的怨氣和煞氣。
甚至,劉易都懷疑,這些煞氣怨氣會不會有一天再束縛不住,徹底的爆發出來?那個時候,又該如何?
這個時候,劉易早就把這城隍當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了。見著這般情況,更是有著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甚至隱隱約約的覺著,這些負面氣息,幾乎都要衝破靈境。
「這鬼獄之中關了多少鬼物?」劉易問著。
「我也不知道,成千上萬的應該有著吧?」王當說著:「凡是官府處死,得罪了豪門大戶。還有那些土匪強盜,叛亂造反的,也都會被關入其
中。不過,許多罪鬼關入這大獄之中,不用多久,便就折騰的魂飛魄散了。」
劉易聽著倏然而驚,幾乎有著一種汗毛豎起的感覺。從來沒有想到過,鬼獄之中,居然會是如此這種情況。
這鬼獄應該是神道之中,鎮壓孽氣的所在。怎麼這裡,居然成了幫著官府鎮壓反意的所在?
一直都知道,這方世界神道並不健全。神道依附在人道之上。但是居然依附的這麼深,居然都沒有了什麼**性,卻是劉易所萬萬沒有想得到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