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人啊，始終都是自私的，可要真做選擇了，她不會後悔的，而且還會為心兒背下這千古罪名。
可是，只要心兒跟城兒好，她是不會在乎這些的。
「好了，別哭了，小時候都沒見你這樣哭過，真有困難的，跟母親說。」看她這樣哭，連母也是心疼。
方子衿點頭，她不是愛哭的人，但有這樣的母親，她真心覺得愧對母親。
一邊是她的兒女，一邊是她的母親，這哪裡是什麼選擇。
「母親，我們家有什麼寶貝嗎？」方子衿略帶鼻音的說道。
哭，不是軟糯的表現，只不過是發洩一下情緒罷了。
「嗯？」連母疑惑的看著她，隨即笑道「我們家有兩大寶貝，是心兒跟城兒。」
這一雙兒女，是她此生最大的寶貝了。
方子衿搖頭，看著連母，認真的說道「不是這個，是可以引來殺禍的寶貝，亦或者是其他的原因。」
襲月只是殺了她的父母，但是卻有別人來滅了整個連家，現在連原因都不清楚。
連母想了一下，搖頭，「沒有，不過可以問你父親。」
方子衿抬眼看了一下天色，有些濛濛亮了，「先睡吧。」
母親幫她做選擇，是因為她難於選擇，可母親這樣，她更加難選擇。
連母看了她一眼，也躺了下去，柔聲道「心兒不要在糾結於選擇了，人死了，就什麼都不存在了。」
人死了，就什麼都不存在了。
方子衿心中重複著這一句，看了一眼身側溫柔的連母。
她已經重生轉世到萬年後了，那母親他們死了，也已不存在了，那她還要執著於他們的死嗎？
方子衿不知道，因為內心還在糾結，還在執著，她的決心不夠，所以她走不出幻象，也還沒被幻象吞噬。
噩夢過後，總算睡的踏實，再醒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了。
「父親。」方子衿來到書房，看著連父在處理事務，便喊道。
連父也是個極美的男人，現在也不過是三十來歲，是個美大叔。
「心兒坐。」連父慈笑著招呼她坐一旁的椅子。
方子衿點頭，看著這個嚴厲中帶著慈愛的父親，他不失為是一個好的父親，是她愧對了他們，愧對了這個家。
「今兒聽你母親說最近在噩夢？」
方子衿輕嗯一聲，她夢見小落塵吐血，昨晚夢見他喊救命，每一聲都像是刺，刺在她的心上。
「父親也不多問，而且你母親也做了回答，那也是父親的回答，所以心兒要還是糾結於這個選擇，完全可以選擇你的孩子。」連父溫和的說道。
「父親……」方子衿垂眸，兩邊都難以割捨，該怎麼選擇。
「也許你所見的，所經歷的也不一定是真的，用心去感受，然後做出正確的選擇。」連父又繼續說道，「你從小就聰慧，但是卻是個執著的人，對於已經發生的事，就不要過於執著和愧疚。」
方子衿抿唇，這說的是她現在的處境嗎？還是說她的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