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恨，那倒還好，更怕的是，她對他將會連一絲感情都將不再有，哪怕是恨。
他太瞭解她了，若是真的那樣，那麼她只會將他當做陌人，此後一輩子都將是殊途陌路。
他不願這樣的事情發生，也不願她在為了他的命，四處冒險。
「北宿昔。」方子衿咬牙喊著，抬頭看著宿昔那冰冷憂傷的臉，這就是實話？
他肯定還有話沒說，雖然這個理由已經夠了呢。
「那五年之說又是什麼原因？」
「我想五年的時間，足夠讓我想起你，至少能夠控制好魔化的情況了。」宿昔沉聲說道，他只是怕那個法子沒有成功而已。
方子衿抬眸認真的看著宿昔，「宿昔，你的命，只有淚石能救，別無他法。」
她這話一出，宿昔的臉色一變，如果真是這樣，那他所得知的方法是什麼？
「娘子，這話何意。」
方子衿退出他的懷抱，低頭看著淚石，「很快，我便找齊所有的淚石了，宿昔你若真為我想，便是不管刀山火海，不管是神是魔，都要與我一起面對，若你在這樣自作主張，即使是為我想，那麼……」
說著頓了頓，不捨與傷痛，艱難的吐出一句，「將與你，緣分將到此。」
他為著她想，他完全可以說出來，兩個人一起面對，若是他不說，如果兩人不夠信任，產生的誤會，那麼他們之間將有隔閡。
她眼裡容不得沙子。
方子衿這話一出，讓宿昔的心一痛，伸手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裡，不敢想像沒有她的日子，懊悔而內疚的說道「沒有以後了，真的沒有以後了。」
此次他是在為她想，可是卻未想過，這是不是她要的。
這次是他做錯了，絕對沒有以後了。
「你一定是知道了什麼，所以不願告訴我，可是宿昔，淚石的事，我早晚都會知道，你以為能瞞我？」方子衿繼續說道。
如果皇甫元真的話是真的，淚石是屬於她的，那麼關於淚石的事，她早晚都會知道的，宿昔他瞞得住嗎？
「娘子，淚石有兩顆是……」宿昔鬆開了方子衿，低頭看著她那如寶石般的藍色眸子，那晶瑩的可以看見他。
方子衿睜著琉璃般的眸子，看著宿昔，等著他的下文。
宿昔有些不忍，不太敢說出口。
「有兩顆是我的眼睛對嗎？」方子衿突然想到，那畫冊裡的畫，空洞的雙眼，而加上宿昔的話，她立即就明白了。
「娘子。」宿昔有些心痛，若是她沒了眼，那她要如何，她為了尋找淚石，已經有很多宿敵了。
而且她沒有了眼睛的話，那她就再也看不到他了，他又要怎麼痛心。
「怕我為了救你，瞎了雙眼，所以你就要離開我？」方子衿抬眸冷道，不等他回答，繼而說道，「如果是我生命垂危，你必會拿命換我。」
他會拿命換她的命，而她又何嘗不是如此，再者只是兩個眼睛而已，瞎了就瞎了，至少她不會失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