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是在做什麼?她劍上沒有絲毫力量,這不是以卵擊石嘛!」
「不對,難道這是……」
「萬流歸宗!」林曉咬牙輕喝。
「她竟然施展驚濤劍法第四式,這可是天境招式,她簡直是瘋了。」
「以地境圓滿的修為,若是狀態全滿的話,或許還可以施展這天境招式,可眼下,她體內真氣頂多就只有一半,貿然施展此招必然會遭到真氣反噬,到頭來恐怕連小命都得丟了。」
「林管事,快住手!」台下的余沉魚也是臉色一變,驚呼道。
整個廣場一片躁動,林虹的舉止讓眾人感覺到詫異和震驚。
可是林虹沒有在意這一切,她義無反顧的將手中的劍朝著火柱劈了上去。
這招萬流歸宗乃是驚濤劍法最後一式,這一招極為特殊,首先它的蓄氣是在施展出招式之後進行的,其次它可以吸收對方的招式力量歸為已用。正因為有此特性,所以出招速度極快,但若是對方的招式威力不強的話,那施展這一招就極為浪費了。
對面的獵豹也察覺到了林虹的舉止,他意識到了情況不妙,可眼下顯然已經來不及收招。
林虹的劍無聲無息地刺進了龍卷火蛇之中。
就在這剎那間,一股狂暴的吞噬力量自長劍上發出。
在眾人那驚詫的目光下,龍卷火蛇的力量正被長劍瘋狂吞噬。
吸收了龍卷火蛇的力量後,長劍徒然伸展,待龍卷火蛇的力量被全數吸盡時,長劍已伸展成為十餘米長的赤紅色巨劍,劍身上紅藍之光交織流轉,顯得異常詭異。
林虹高舉手中巨劍,身子微微搖晃,勉強穩住身形後,她咬起牙關,猛然揮動手中巨劍,朝著對面的獵豹劈了下去。
獵豹神色一驚,這巨劍落勢快如閃電,他根本還沒來得及舉刀格擋,巨劍便已襲至頭頂。
他深自自己的真氣防禦決然擋不住這一擊,所以他還是盡可能揮刀向巨劍擋去,同時將身子向右側躲閃,盡量避開要害。
「轟!」
猛烈的撞擊下,獵豹的真氣防禦轟然潰散,巨劍在氣勁的衝擊之下氣勢銳減幾分,並且在空中微微一滯,接著又繼續向獵豹身上劈去。
「噌!」
獵豹的長刀終於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及時擋住了巨劍的攻勢,可儘管如此,他的左肩還是被一股強橫的劍氣絞得血肉模糊。
巨劍的力量已經耗盡,林虹身子一顫,臉色蒼白如紙,而獵豹顯然也是受了重創,他拄著長刀勉強支撐著身子。
現場寂靜了片刻,林虹身子一動,霍然朝著獵豹衝了過去,她知道自己已經撐不了多久,若是不盡快將對方擊敗,那剛剛的付出也就白費了。
看到對方衝來,獵豹咬著牙關舉起了長刀,可是失去長刀的支撐,他那受到重創的身軀不堪重負,顯得搖搖欲墜。沒能堅持片刻,他又拄刀撐在地上,以防止身子倒下。再看眼前那迎面刺來的長箭,他知道自己已經輸了。
鳳舞閣眾弟子臉上都洋溢起了喜悅之色,她們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林虹正手持長劍向著勝利邁進。
獵豹嘴角一顫,萬般無奈的準備認輸,可是還沒等他開口,異變突然發生網游之天下第一。
已經衝至跟前三米遠的林虹突然噴出一口鮮血,接著整個人便向前傾倒,就倒在了獵豹跟前。
眾人都是滿臉的驚詫。
寂靜片刻後,鳳舞閣眾女的驚呼聲響起。
「林管事!」
一行人都衝上了高台,圍在了林虹身前。
余沉魚趕緊向林虹體內注入真氣,以鎮住她體內那股橫衝直撞的真氣。
林虹又是嘔出一口鮮血,她意識清醒了幾分,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著余沉魚慚愧地說道:「閣主,請,請恕,恕我無能。」
「林管事,你已經很努力了,你趕緊靜心休養吧,什麼都不要說了。」余沉魚強忍著眼裡的淚水寬慰道。
藏龍也已經走上台將獵豹攙扶起來,並冷冷哼道:「一場比武而已,用得著這般拚命嗎?」
余沉魚瞥眼看向藏龍冷聲說道:「林管事捨生取義,如此精神已是難能可貴,龍當家又必須這般冷嘲熱諷。」
「哼!我看她這不是取義,而是想取我二弟的性命。」藏龍氣憤道。
「擂台比武自當全力以赴,就算林管事真是取了你們二當家的性命,這也無可厚非。」王怡爭辯道。
「如此甚好,你們的2號參賽者趕緊上台吧,看我藏龍不取了他性命。」藏龍沉聲說道。
這時那位白髮老者走上台來,他也不理會雙方爭吵,自顧自地說道:「如此的話,這一局就算是龍虎堂勝出了。」說著,又向余沉魚看去,問道:「余閣主,你們的2號參賽者可有到場?」
余沉魚無奈地搖了搖頭,對在她看來,葉無天來不來根本就沒什麼區別,這場比武已注定是她們鳳舞閣落敗。
「我看她們鳳舞閣壓根就沒有這所謂的2號參賽者,她們把勝算全都壓在了這兩局之上。」
「就是啊,她們必然知道對戰藏龍這一局是必輸無疑的,所以這2號參賽者有沒有根本就沒有區別。」
「看來這場比武也就這麼落幕了,哎,遠遠沒有想像中那般精彩啊。」
「這位林管事就算能夠保住性命,這身修為怕是也得廢了,以後她們鳳舞閣在雲崗的地位可得一落千丈咯。」
「為了這麼一座靈晶礦脈鬧到這種地步,真是不值得啊。」
所有人都為林虹感到惋惜,同時也為鳳舞閣的未來表示歎息。
「既然你們鳳舞閣的2號參賽者還沒有到場,那這第二局可就當你們鳳舞閣棄權了,余閣主沒有異議吧?」白髮老者向余沉魚問道。
儘管很不甘心,可是余沉魚卻也無可奈何,這次比武,鳳舞閣當真是損失慘重,不但輸掉了一座靈晶礦脈,還輸掉了一位地境圓滿強者。
可就要余沉魚決定認輸之際,人群裡突然響起一陣驚呼聲。
「快看,那人竟然踏空而行!」
剎那之間,整個廣場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遠處踏空而來的一個身影之上,驚歎聲響遍全場。
「這不是飛天四步的一步登天嘛!」
「竟然能將這一步登天施展到如此地步,這簡直是驚為天人神脈無敵。」
「而且他肩上似乎還扛著一個人。」
很顯然,遠處踏空奔來的正是剛從胡家趕過來的葉無天,在陣陣驚呼聲下,他已衝入廣場上空,廣場上的觀眾們也得以看清他的相貌。
「不會吧,他竟然還是個小青年。」
「如此年輕便有這般通天能力,這傢伙簡直是逆天了。」
「要做到如此程度,他至少也得有地境圓滿的修為,可是,他也實在太年輕了。」
「他不就是上次在四海商會擊敗了胡濤的那個青年嘛!」
「他肩上扛著的好像是胡家的彩兒小姐吧?」
遠處矮牆上的晴晴也認出了葉無天,她驚訝地拍了拍身旁的安曉,語無倫次地說道:「曉,曉曉,他,他,他不就是那個,那個……」
安曉顯然也已經認出來了,她臉上除了震驚之外也就沒有其他表情了。
就在安曉驚呆之際,前方一個老者詫異道:「他好像就是上次用佛光舍利救下那個凡人男子的青年吧?」
邊上一人點頭認同,「確實就是他,這傢伙還真是大方,竟然拿佛光舍利這種聖物來救一個凡人。」
聽到這兩人的對話,再想起那個熟悉的背影,安曉身子猛的一顫,淚水忍不禁地湧出眼眶。此時此刻,她才意識到,自己昨天的行為是多麼得愚蠢,自己竟然對父親的救命恩人做出那種恩將仇報的事。
看到安曉眼淚滾下來,晴晴地解地問道:「曉曉,你怎麼哭了呢?難不成你在為上次和他絕交的事後悔吧?」
安曉一臉不知所措的向晴晴看去,「晴晴,我好像真的做錯了什麼事,我該怎麼辦呢?」
晴晴自然以為安曉真的是因為上次的事後悔了,所以便勸說道:「曉曉,那也不是什麼大錯了,你呆會去跟他道個歉,我想他應該會原諒你的。」
安曉無奈地搖了搖道:「不會了,他不會再原諒我了。」她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根本就不可原諒。
整個廣場沸騰了,而葉無天也已經扛著胡雪兒跳上了高台。
他向台上呆愣的幾人掃了一眼,然後看向余沉魚歉意道:「余閣主,實在抱歉,因為有急事在身,所以來遲了。」說著,又對其餘人說道:「我是鳳舞閣第二局參賽者。」
全場再一次嘩然。
「他說他是鳳舞閣的參賽者?」
「這麼說,他真的有地境圓滿的修為了,要不然鳳舞閣怎麼可能會請他出戰。」
「這種年紀就有地境圓滿修為,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這傢伙的修為根本看不透,他該不會就是鳳舞閣的那位一星供奉吧?」
「沒這回事,鳳舞閣那位一星供奉可是個糟老頭,而且這傢伙這麼年輕,怎麼可能擁有天境修為,他一定是用什麼手段隱藏了修為而已。」
「說來也是,除了那幾位眾所周知的先天靈體之外,根本不可能會有這麼年輕的天境強者。」
「鳳舞閣敗勢已定,就算這小子擁有地境圓滿修為,也是無力回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