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片少寺山下顯然存在著靈石礦脈,越靠近後山,空氣中的靈氣就越發充沛。
空寂帶著葉無天來到了後山深處的一扇石門前,石門自發打開。
「葉施主,你獨自進去吧,老衲在此等候。」空寂在門口打住腳步,向葉無天做出個邀請的姿勢,就連方丈也得在門前止步,這也足以見得這位渡苦神僧身份之尊貴。
葉無天點了點頭,然後就邁步向門內走去。
進門後是一條簡短的通道,通道內是一間寬敞的石室,裡面有雕刻精緻的石桌石椅。
就在葉無天走進大廳之時,右側巖壁上的一扇石門突然隆隆開啟。
石門內顯然是一間修煉室,室內有座高台,高台上坐著一位身穿袈裟,白眉白鬚的老和尚,他正是渡苦神僧。
「葉施主,請進來吧。」渡苦開口邀請道。
葉無天徑直向石室裡走去,走進石室後,渡苦隨手一招,便有一張石椅自門外飛了進來,穩穩落於葉無天身後。
「葉施主請坐吧。」
「多謝神僧。」葉無天毫不失禮地道謝一聲,然後才坐了下去。
就在葉無天坐下的同時,身後的石門又隆隆關了起來。
「不知神僧找晚輩所為何事?」葉無天開門見山地問道。
「聽空寂說,葉施主乃是軒轅醫派的傳人?」渡苦問道。
「沒錯,晚輩確實是軒轅醫派弟子。」葉無天如實回答道。
「說起來,本寺與貴派也算是淵源頗深,貴派先祖曾在本寺接受佛法洗禮,度卻一身惡念。」渡苦平靜地說道。
「神僧認識我派先祖嗎?」葉無天好奇問道。
渡苦搖了搖頭,說道:「貴派先祖在本寺接受洗禮之時,老衲方才和你一般大小,而替他洗禮的乃是老衲的師祖穿越者墓園全文閱讀。」
「這麼說,那應該是百年前的事了吧?」
「差不多吧。」渡苦點頭道。
「那我派先祖為何要接受佛法洗禮呢?」葉無天疑惑地問道,雖然不知道這佛法洗禮所為何意,但從這字面意思上理解,應該是對大邪大惡之輩施用的禮法。
「貴派所修煉的黃帝內經,乃是一套遇善則至善,遇惡則至惡的功法。所謂善惡,利他為善,利已為惡。善念使你助人為樂,變得熱情、慷慨,充滿奉獻精神;惡念讓你趨向邪惡、貪婪,為非作歹,淪於萬劫不復。貴派先祖正是因為無法自行抑制心中邪念,所以才來本寺接受佛法洗禮。」渡苦講解道。
「神僧的意思是,我派黃帝內經會影響修煉者的心性?」葉無天驚詫地問道。
渡苦點頭回答道:「沒錯,修煉黃帝內經會一定程度上助長修煉者的心性,善者大善,惡者大惡。」
聽渡苦這麼一說,葉無天立馬聯想到自己內心深處的那個邪靈,說不定這邪靈的存在,真和自己修煉的靈樞心法有關。
渡苦又接著點化道:「善惡本一念,佛魔由心生,一念佛,一念魔。世間萬物,心中有則有,心中無則無。一念不生,中道不存。」
「晚輩一介俗人,遠不及神僧境界之高深,自認無法斬斷七情六慾。敢問神僧,尚若晚輩受邪念侵擾,又該何以擺脫?」葉無天虛心請教道,回想起上次邪靈奪體的經歷,他不禁有些後怕。他甚至不敢保證,若是下次再發生類似的情況,還能不能安然脫身。
「阿彌陀佛!世事浮沉,迷則樂境成苦海,如水凝為冰;悟則苦海為樂境,猶冰渙作水。可見苦樂無二境,迷悟非兩心,只在一轉念間耳。我佛般若心經乃是至真至善之法言,葉施主若能隨老衲研習此經,縱是無法擺脫邪念,也能保持心境清明。」
「還請神僧不吝賜教。」葉無天誠心求教。
渡苦點了點頭,旋即閉上眼睛,手指撥動佛珠,口中念誦:「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隨著渡苦嘴唇地翕合,一個個金色的符文自他口中飛吐而出,這些符文井然有序地鑽進葉無天的腦袋。
般若心經短短上百字,卻是言簡義豐,眾僧每天吟誦此經,可真正瞭解其真義的卻是寥寥無幾。五祖說過:不識本心,學法無益。因為沒有開悟的人,就不會瞭解這部了義佛經的真實意義。
將整段經文傳授給葉無天後,渡苦又諄諄教誨道:「佛說,心生,種種魔生,心滅,種種魔滅。如果沒有憂思苦慮,橫生慾念,自然清明。然,仁者心動,動則生情,化而成魔,心魔一生,後患無窮。葉施主,我佛雖能替你指明方向,但卻無法左右你的思想,如何前進還得靠你自己抉擇。」
「晚輩謹記神僧教誨。」
「阿彌陀佛。」渡苦雙手合十念道。
葉無天又說道:「神僧,晚輩還有些事想要向你請教。」
「葉施主直言便是。」渡苦道。
「聽說我中華武林有內外兩界之分,晚輩想要請教一些有關武林內界之事。」葉無天期待道。
「世俗之人何憂武林之事,外界之人何愁內界之亂,以葉施主的資質,踏足內界也是遲早之事,時機成熟,一切自然明瞭,葉施主又何必急於一時。」渡苦教化道。
聽渡苦這麼一說,葉無天恍然大悟,眼下最為重要的還是修練,修為不足,就算知道了敵人的身份,也只有徒增煩惱罷了厲少霸愛:囚寵小嬌妻。
接著,葉無天便告辭離去,走出洞室後,在空寂的帶領下穿過銅人殿,直接離開了少林寺。
在回歸江陵的火車上,葉無天潛心鑽研起渡苦傳授的那套般若心經,讓他吃驚的是,這套般若心經竟與大般涅盤經有著異曲同工之處。他甚至懷疑大般涅盤經正是由般若心經衍化而來的,又或者說,般若心經乃是從大般涅盤經中延伸而出的。
大般者,掌生死、操萬物、控乾坤;涅盤者,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般若者,大境界、大慈悲、大智慧也。
對那些和尚們來說,這套般若心經純粹只是整天掛在嘴邊吟叨的一段普通經文罷了,就連渡苦這般大徹大悟的高深神僧,也只能參悟心經的表象意思。
不過在葉無天看來,這套般若心經中蘊涵著無比深奧的意境,真可謂是一字一法門,一句一浮沉,縱是有大般涅盤經引路,短時間內也難以參透其中奧義。
葉無天相信,若是能將這套般若心經徹底領悟的話,對大般涅盤經的修練將是大有裨益的,當然,想要將其完全領悟絕非一朝一夕之事。
將般若心經靜心念誦一遍後,葉無天感覺元神清明,眼前的世界都彷彿變得清晰明朗一般。
不知不覺,火車抵達江陵站,回到別墅已經是晚上十點,見眾女都在自己房間裡修練,葉無天也沒去打攪她們,而是直接來到了那間臨時煉丹房。
今天在空了身上見識到了解毒丹的威力,所以他打算多煉製幾顆帶在身上,以防不時之需。
接下來的時日,仍是在閉關之中度過。
十二月中旬,秋季接近尾聲,天氣轉涼,別墅後面那片山坡穿上了金黃色的毛衣,枯黃的揚樹葉和鮮艷的楓葉飄落下來,好像是幾隻彩色的蝴蝶在空中飛舞。雖然寒霜降臨,可青松還穿著碧綠碧綠的長袍,在周圍那片黃色的襯托下,顯得更加蒼翠。別墅門前的一片花園裡,寒菊爭芳鬥艷,紅的如火,粉的似霞,白的像雪,美不勝收。柿子樹上的葉子全都落了,可黃澄澄的柿子還掛在枝頭,像一個個大大小小的橘黃色燈籠。
再過兩天便是冬至了。
冬至是農曆中一個非常重要的節氣,也是中華民族的一個傳統節日。早在二千五百多年前的春秋時代,我國就已經用土圭觀測太陽,測定出了冬至。它是二十四節氣中最早制訂出的一個,時間在每年的陽曆12月21日至23日之間,這一天是北半球全年中白天最短、夜晚最長的一天。
在古代,冬至倍受重視,甚至被當作一個較大節日,曾有「冬至大如年」的說法,而且多地都有慶賀冬至的習俗。
民間有以冬至日的天氣好壞與來到的先後,來預測往後的天氣。
俗語說:冬至在月頭,要冷在年底;冬至在月尾,要冷在正月;冬至在月中,無雪也沒霜。這是依據冬至日到來的早晚,推測寒流到來的早晚。
俗語也說:冬至黑,過年疏;冬至疏,過年黑。意思是:冬至這天如果沒有太陽,那麼過年一定晴天,反之,如果冬至放晴,過年就會下雨。
神農秘境恰好是在冬至這一天開啟,也不知是偶然還是必然。不過,對大部分修行之人來說,這個問題根本無關緊要,因為他們所在意的,只是神農秘境中那豐富靈藥。
然而,收穫越大,風險也就越大,此行無疑是一次充滿殺戮的征途,又不知會有多少靈魂將要埋葬於這片血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