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梁旭輝的身上的警服已經被汗水濕透,而唐偉文和趙麗虹也都急得臉色發白武動星河。
黃偉費了好大勁才將那些圍觀群眾和記者位趕出廣場,原本喧嘩的廣場頓時安靜了許多。
完成任務後,黃偉喘著粗氣跑回到梁旭輝身前,畢恭畢敬地問道:「局長,還有什麼吩咐嗎?」
「聯繫兩位狙擊手,看看情況如何。」梁旭輝吩咐道。
「是。」黃偉答應一聲,連忙拿起手裡的無線電對講機,問道:「狙擊一號、狙擊二號情況如何?」
「狙擊一號準備就緒。」
「狙擊二號尋找狙擊位。」
顯然這狙擊二號正是那位派往銀行大樓的狙擊手。
「局長,二號還在尋找狙擊位。」黃偉向梁旭輝報告道。
梁旭輝看了看表,點了點頭,道:「還有五分鐘,聯繫姜科看看快回來沒有。」
「是!」黃偉正準備聯繫,卻見姜科扛著一把弓從廣場外跑了進來,「局長,姜科他回來了。」
姜科氣喘吁吁地跑到梁旭輝跟前,將手裡的弓遞予梁旭輝,並道:「局長,這把馬修斯mr7擁有80磅的拉力,已經是店里拉力最大的弓了。」
梁旭輝接過弓後,試著拉了拉,在沒有動用內力的情況下要將弓拉滿弦還真不容易。
嘗試過後,梁旭輝又將弓遞給了葉無天,說道:「葉先生,你看看合不合適。」
葉無天接過弓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這把弓通體黑色,造型倒是很漂亮,兩頭各有一個滑輪,可以起到省力的效果。
接著,葉無天又試著拉了拉,他並沒有將弓拉滿弦,而是隨意拉了兩下,然後就點了點頭。
因為黃偉和姜科之前並未聽到葉無天和梁旭輝的談話,所以兩人此時都是一臉困惑的樣子。
又是三分鐘過去,就在時間僅剩兩分鐘的時候,銀行大樓上的狙擊手終於找到了合適的狙位並準備就緒。
「姓黃的,呆會我說準備的時候,你來倒數發號施令。」葉無天對黃偉說道。
聽到葉無天這番話,黃偉和姜科都是一臉的驚詫。
「難,難道,你想用這把弓射擊另外一名歹徒?」黃偉驚疑地問道,然後又轉頭向梁旭輝看去,他的神情就好像是在問:這不是在開玩笑吧?
「你只需要照著葉先生的吩咐去做就可以了。」梁旭輝嚴肅的命令道。
「是!」黃偉有些底氣不足地答應一聲,旋即又向葉無天手裡的弓瞥了一眼,心裡懷疑著:這些人該不會都瘋了吧?
待一切準備就緒後,葉無天深吸一口氣,然後舉起弓,搭上箭,一施力,整副弓竟被輕鬆拉成滿弦。
邊上的梁旭輝和姜科的臉色都明顯一變,這副弓他倆都試拉過,他們自認無法做到像葉無天這般面不改色的將弓拉成滿弦。
至於唐偉文夫婦和黃偉並未親身體驗過,所以並不知道其中難度。
將箭矢瞄準目標腦袋後,葉無天正色說道:「準備!」
黃偉連忙拿起無線電對講機,說道:「狙擊一號、狙擊二號做好射擊準備花都之風流邪少。」
「狙擊一號準備就緒。」
「狙擊二號準備就緒。」
這一刻,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特別是唐偉文夫婦,對他們來說,這次射擊攸關他們女兒的性命。
「三!二!一!射擊!」
隨著三聲倒數,黃偉最終下達了射擊命令。
就在槍聲響起的同時,葉無天也鬆開了手中的弦,只聽「咻」的一聲,箭矢泛著淡淡銀光,直朝廁所的一堵牆上射去。
「鏘!~」
尖銳的撞擊聲下,那支箭矢竟然直接穿透了牆壁,消失無影。
在場幾人全都看得目瞪口呆,若不是親眼所見,又有誰會相信這種荒唐的事情呢。
片刻的寂靜,而廁所裡也沒有任何的動靜。
難道成功了?
可是,就在所有人心裡剛剛升起這個想法的時候,葉無天突然大聲喊道:「讓二號狙擊手再補一槍!」
黃偉愣了愣,他原本就對葉無天有成見,而此時葉無天又以命令的語氣衝他大吼大叫,他心中自然不爽,所以一時之間也忘了自己的職責,冷冷反駁道:「不是已經成功了嗎?」
「沒聽到我的話嗎?」葉無天幾乎用咆哮的語氣向黃偉怒吼道。
黃偉這才意識到情況的危急,可是當他舉起無線電對講機的時候卻為時已晚。
「轟隆!~」
劇烈的爆鳴之聲在廣場寂靜的上響起,腳下的地面也隨之一顫。
葉無天只看到廁所裡閃起一片耀眼的光芒,緊接著整間廁所便坍塌了。
「嗡嗡」餘音在耳畔纏繞不休,腦袋裡瞬間傳來一陣鑽心的刺痛,葉無天身子一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兩隻手死命的捧著腦袋。
沒有人看到,葉無天那張痛苦得已經扭曲了的臉上,卻洋溢著一絲激動和興奮。
終於又來了,這十來年裡,葉無天無時無刻不在期待著眼前這一刻的到來。
葉無天的記憶是從八歲開始的,他記得,從八歲起就一直跟著師傅周遊世界,而關於八歲之前的事情,師傅也只是簡單的告訴葉無天,他從小就被自己收養,然而八歲那年得了一場怪病,八歲前的記憶全部散失。
剛開始的時候,葉無天對師傅這個說法倒沒什麼質疑,可是後來,每看到一些特殊的場景,葉無天的腦袋就會產生爆裂般的疼痛,而且就在這疼痛期間,一段段零碎的畫面會在腦海中呈現,葉無天相信,這些都是自己所散失的八歲之前的記憶。
葉無天也曾向師傅說過自己的情況,然而每次師傅都只是告誡說,不管想起了什麼都要保持理智,不要衝動行事。而葉無天再追問下去的話,師傅就會閉口不語。
難道自己真的是從小就被師傅收養的嗎?葉無天越來越覺得懷疑,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想要知道自己的父母到底是誰,而他們又為何要拋棄自己,所以,他時時刻刻都在期待著這些記憶的浮現,希望能從中找到一些線索。
此時,出現在腦海裡的卻是一副副慘不忍睹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