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尋了一處客棧住下後,肖晨叫店小二拿來紙筆,寫下了幾行字,吹乾字跡,小心翼翼的放入了懷中。
洗了個澡,肖晨睡在床上再不願起身,這半個多月,風餐露宿,寒風凜冽,著實是將肖晨折騰了個夠嗆,也幸虧不是夏天,不然第一次走江湖,光是蛇蟲鼠蟻就能讓肖晨瘋掉。
打開武俠商店系統,肖晨不斷翻看查找著,這報復的事,多半還要依賴系統中的神奇物品,突破到通脈境界後,系統又開放了很多物品的購買權,翻看了很久,肖晨找到幾樣令自己滿意的物品後,不知不覺就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肖晨一直睡到天色大亮,店小二敲門詢問是否送餐時,才慢悠悠的起了床。
隨意吃了一點東西,肖晨便滿大街的閒逛,好好見識了一下四合城的風貌,買了一些小東西,順便通過詢問,還確定了大河派都有哪些產業和這些產業的掌櫃的大致情況。
溜躂了整整一個上午,其間還見到了大河派的三人,瘦子手中拿著許多個包裹,腳趾頭想都知道那是收上來的銀子。
看那幾個包裹的大小和瘦子吃力的樣子,足見大河派每個月收成不凡,說不定其中還不止現銀,或許還有銀票,而且這僅僅只是一上午的幾家店,如果等到他們收完,還不知道得聚攏多少財富。
肖晨看了衛築才幾眼後,貪婪的眼神直直的盯著他們手中的包裹,那位大河派的護法白遼似有所覺,回過頭來像肖晨所在的方向望去,卻只有來來往往的路人,搖了搖頭還以為是自己太過緊張,便轉過頭繼續與兩人一道走了。
躲在胡同裡的肖晨輕輕舒了口氣,完全想不到,僅僅只是練氣成液圓滿,感覺就如此的靈敏,僅僅只是多看了幾眼,就引起了對方的注意,而且這幾眼完全沒有注視對方。
肖晨快步離開了胡同,回到客棧後,稍微吃了些東西,便又回到房中,靜靜地打坐,計劃就放在今晚吧,不然隨著銀兩的堆積,這些人一定會更加的謹慎。過了今天,計劃所面臨的風險就會更大。
月黑風高殺人夜,夜半無人放火時。轉眼已經到了晚上八點左右,肖晨穿著一身向樓下店小二買來的僕衣,坐在銅鏡前,在臉上一陣塗塗抹抹。
肖晨將自己的黑臉抹白了許多,梳在腦後的頭髮也全部盤起,左右臉頰各含了一片桃木片,做了簡單的偽裝,一個翻身從後院溜了出去,來到福來客棧,逕直走到了天字一號房的門口,將一張紙條從門縫塞入房中後,毫不停留,快步離開了福來客棧。
四合城是沒有護城河的,城門常年打開,只有戰時才會暫時的關閉,因為大河派的存在,官府的勢力明顯被嚴重壓制,守門的官兵也只有白天每個城門口有兩個,其餘時間一個人影也看不到,不像澤水城,即使夜間也會緊閉城門,安排兵丁站崗巡邏。
肖晨運起狗腿功,一路跑到了城西三里外的楊樹林邊,靜靜地等待著對方的到來。
這次的計劃,有一點小小的冒險,甚至想來有一些無腦和衝動,一方面縱然是自己被打了臉,氣憤難平,另一方面也是見到了大河派瘋狂的斂財能力。肖晨不由感慨,果然是財帛動人心,利令智昏,即使是自己也不能免俗。
轉眼間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到了晚上十點。今夜的天空中沒有月亮,只有零星的幾點星光,樹林中漆黑一片,伴隨著的還有冷的令人髮指的寒風。
就在肖晨暗自焦急,以為對方沒有上當時,樹林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肖晨聞聲從樹林中探出了頭,黑漆漆的樹林外,兩個人影正在緩緩走來。果然還是出現了一些變化,本來紙條上寫的很清楚,只想請衛築才單獨前來的,可惜這傢伙多帶了一個人,看來這個衛築才還是有所防範,沒有蠢到家。
「林外可是衛公子當面?」雖然肖晨已經有了判斷,但還是出聲詢問,一來是為了確定身份,二來是做戲做全套,小心一些,不要引起兩人懷疑。
「你家主子呢?為何不親自出來迎接。」肖晨聽到來人那股職業狗腿的語氣,立刻確定了兩人的身份,起身走出了樹林,還未到兩人身旁,就先彎腰行了一禮,讓兩人看不清肖晨的容貌。
「兩位爺息怒,門規甚嚴,白護法又在城中,我家主人不得不小心行事,還望兩位爺恕罪。」肖晨一副謙卑語氣,始終低著頭,顯得有些唯唯諾諾,還未說完話,就又躬身行了一禮,做足了下人的樣子。略一停頓,繼續說到:「兩位爺還請隨小的來,我家主人早已備好薄酒,恭候兩位爺的到來。」
「快點到前面帶路,廢什麼話。」瘦子語氣頗為急切,顯然想到了什麼好事。
「是是是,請隨小人來。」應了聲,肖晨便轉身在前面帶路。右手卻悄然打開了一個小瓶的蓋口。
三人行了不足十米,只聽背後撲通撲通傳來兩人倒地的聲音,肖晨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瓷瓶,方才蓋起了瓶口,又向前走出了十餘米,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剛才從拔出瓶口開始,肖晨就不敢呼吸,使勁兒的憋著氣。剛才行走的方向,是肖晨選擇的正好逆風的方向,雖然只是一點寒風,但明顯悲酥清風已經吹不到肖晨自己。
望著不遠處,有氣無力,淚流滿面卻不停咒罵的兩人,肖晨暗自慶幸,幸虧沒有在下午就購買二十兩銀子一根的玉蜂針,不然這一下子來兩人,自己明顯不一定應付的來,自己武功明顯不及兩人,而且又不會任何暗器手法,就算多買了玉蜂針,也頂多能制住一人。
玉蜂針是神雕俠侶中古墓派,小龍女的獨門暗器,中者雖不致命,但是中者又癢又痛,十成武功瞬間去了九成半,相當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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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而悲酥清風就更加牛掰了,簡直是一大作弊器,是天龍中西夏一品堂的製毒高手搜集西夏大雪山歡喜谷中的毒物製煉成水,平時盛在瓶中,使用之時,自己人鼻中早就塞了解藥,拔開瓶塞,毒水化汽冒出,便如微風拂體,任你何等機靈之人也都無法察覺,待得眼目刺痛,毒氣已衝入頭腦。中毒後淚下如雨,稱之為「悲」,全身不能動彈,稱之為「酥」,毒氣無色無臭,稱之為「清風」。
這悲酥清風還是突破鍛體階段,進階通脈時剛剛解鎖的藥物,雖然名稱後面掛著一個小小的「殘」字,只對先天以下的人有效,藥效僅有一個時辰,但僅僅一小瓶就要一百兩銀子,剛剛那一會兒,已經使用了差不多半瓶,也就是再用一次就要報廢。不過看其效果,顯然又是物超所值的東西。
肖晨沒有解藥,解藥和悲酥清風分成了兩樣物品,無奈只能緊閉呼吸,湊著風向來防止自己中毒。
待過差不多一刻鐘之後,肖晨才走到兩人身邊,欣賞著渾身無力,淚流滿面的兩人。
那瘦子受制於人,卻還滿口髒話,看其樣子完全沒有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意識,肖晨一陣拳打腳踢也不見老實,只得在地上隨意抓了把泥土,掰開他的大嘴塞了進去,世界方才安靜了許多。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要錢還是武功秘籍,放了我,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衛築才抬起頭盯著肖晨,即使此刻這種情況,依然滿臉的高傲,帶著一種施捨乞丐的語氣。
「沒啥,其實也就是看你可恨,想好好教訓你一頓,順帶的撈點零花錢。」肖晨說著就一記老拳徑直對著衛築才的眼眶而去,越打越是有勁兒,橫反順正各種角度的耳光一下接著一下,完全不理會衛築才在說什麼。
從小到大,不管在哪個世界,肖晨都是第一次被人打耳光,而被打了臉,還不敢還手,為了脫身說那些違心的馬屁,肖晨心裡的憤恨和屈辱可想而知,如今逮到機會,這拳腳是一刻不停。
打爽了之後,肖晨扶著膝蓋大口的喘著氣。打個人都累成這樣,可見肖晨下手之狠。
地上的衛築才此時已經是面目全非,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好皮,剛才肖晨更一腳踩到衛築才打自己臉的右手上,一聲清脆的骨裂聲,明顯已經骨折,分明痛的撕心裂肺,卻連大聲叫喊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發出不大不小的哀嚎聲,在地上無力的**。
肖晨在兩人身上一陣摸索,搜出了兩千多兩銀票,幾十兩現銀,和自己寫下的紙條,覺得不太滿意,又卸下了衛築才的玉珮戒指等值錢事物,才志得意滿的轉身準備離開。
「小子,你就是昨天客棧裡被打了臉的那個人吧,嘿嘿嘿,你完了,等我稟明掌門,抓到你後,一定將你抽筋扒皮,挫骨揚灰,儘管逃吧,天涯海角你都再難有容身之地。」剛才嘴裡被塞了一把泥土的瘦子,這時已經吐出了嘴中的東西,一臉惡毒的盯著肖晨。
肖晨轉過身,還未說話,就見那衛築才一臉驚恐的看著瘦子,扭頭連忙用虛弱顫抖的聲音對肖晨說道:「大俠不要聽他胡說,這件事我一定不會對任何人提起,我可以立下毒誓保證絕不找大俠的麻煩,大俠殺了他就好……大俠……」
肖晨走上前,一腳踩斷了瘦子的喉骨,不理會衛築才口中不斷的賭咒發誓,一臉憐憫的看著衛築才說道:「本來我是不準備殺人的,衛築才啊衛築才,你果然是個餵豬的人才,下輩子記住了,不要再養這種沒眼力的豬了,會害死你的。」
不待衛築才說話,便扭斷了他的脖子。看了一眼二人的屍體,肖晨雙手不住的顫抖著,起身一步步著向城中走去,努力平復心中的不適感。
剛才兩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結束在了自己手中,現在想著,似乎手中還殘留著兩人的體溫。即使早就知道入了江湖,人命就不值錢了,但親自動手的這一刻,還是讓來自現代的肖晨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