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盧比與奧沽丁對視一眼,最後由對沙地更為熟悉的坎盧比回答,「回稟城主大人,今日並非三日之期的危險期,而是十日之內的安全期,本不應該出現數量如此驚人的獸蟻才是…」
「可事實上,獸蟻群不僅出現了,而且還是數以萬計,那之前可有什麼奇怪的徵兆?」
蹙眉冥想了一會,坎盧比搖頭,「沒有。」
奧沽丁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一切都照常進行,直到有人被獸蟻襲擊,才發現我們已被獸蟻大軍給包圍。」
知沙老人花費五千年的時間,所總結出來的規律,按理來說,不可能說出錯就出錯才是。
牧歌身體微斜,歪靠在椅子上,右手撐著下巴,左手手指曲起,無規律得在扶手上輕輕敲擊,心中生出各種猜測,最後都被一一否決。
毫無頭緒,轉頭問在座的其他人,「你們怎麼看?」
賈維爾並沒有在場,單憑只言半語的傳言,也想不出問題。
「獸蟻不會真的在開宴會吧?」艾琳小聲嘀咕著,剛才她聽見有人這麼議論來著。
一旁的奧沽丁聽見艾琳的嘀咕,一口水全部貢獻給了桌子,別開臉,他一句玩笑話,居然還真有人信。
牧歌自然也聽見了,掩著嘴輕咳兩聲,總結道,「看來,單靠我們在這空想,也想不到問題所在,等明日我們再去走一遭,就能知道,今日究竟是偶然,還是真的出了問題。」
坎盧比眼前一亮,是啊,或許這次的事情只是偶然呢,「城主英明!」
「坎盧比,奧沽丁,賈維爾,那些傷亡人員,交給你們三人好生安置,給予每日足夠的撫慰金,安撫他們的情緒。挖掘工作先暫時停止,每日工資照常結算,如果有人想退出,莫要強留。」牧歌掃了一眼四座,「若是沒有異議的話,明日中午飯後集合。」
「是!」
按照牧歌的指示,坎盧比,賈維爾,奧沽丁用豐厚的金錢,堵住了所有人的口,只因,牧歌給出的撫慰金,實在讓人眼饞,有些人甚至懊惱,為何沒有受到更嚴重的傷,只要不落下殘疾,單憑這些錢,就足以他們逍遙得渡過下半生。
那些本想趁機鬧事的人也沒了契機,加上茲克尤金的鎮壓隊伍巡邏,這場變故,在一天內就成功解決。
第二日正午,牧歌讓茲克尤金留著城內,負責看護沙中城,艾琳連帶著賈維爾等實力弱的尋傭兵團成員,也留在城內。
牧歌只帶著坎盧比,奧沽丁,卡伯瑞拉,巴特,凱賓,歐克曼,還有聽見消息,趕來插一腳的瓦爾德,及其一明一暗的護衛。
表面上九人,實則十人的隊伍,再次出現在昨日與獸蟻戰鬥的沙地。
「首先,先按照昨日的順序來吧,看看獸蟻群是否還會出現。」
牧歌一聲令下,遠在城門邊的土系和木系魔法隊伍,立刻吟唱起咒語。
牧歌怕再出現昨日的突發狀況,萬一沒有來得及出手,只會造成無意義的傷害罷了,所以,就讓他們站在最遠距離的位置施放魔法。
慢慢的,平整的沙地,先是出現一個盆口大的小坑,隨著小坑下陷,很快變成大坑。短短片刻,便成了一個深百米的深坑。
牧歌還是第一次,這樣在現場觀看挖掘工作,正好奇坑裡的沙子去哪了。
就發現,在深坑一丈外的地方,沙地地面慢慢凸起,有如猛虎出山,嗖的一下躥出,一條沙龍扭動身軀,從地底鑽出地面。
彷彿下了一場小型沙雨,一旁的坎盧比早有準備,在沙子落下前,及時給牧歌撐起一把傘,免去了被沙子瞇眼的狼狽。
隨著沙龍和沙雨消失,地面多出一座小型沙山。
「這是?」牧歌輕咦一聲。
把傘收起來,坎盧比細心解釋道,「回稟城主大人,像這樣把地底三百米深的沙子全部挖出,然後再過濾掉,把沙子裡的礦石或是其他雜物取出,就可以再把挖出的沙子,原模原樣填回去,而且一次性就等於挖出兩個深坑,節省了很多時間。」
牧歌眼前一亮,這個辦法確實不錯,夠效率,搜尋起來也更加省時間。
接下來,就換成木系魔法師上場,一根根扁平的籐蔓植物,在深坑周圍冒出,長出的葉子比一個人還要寬大,把深坑堵得嚴嚴實實,讓人驚奇是,每片葉子上都佈滿密集的小孔,如漏斗般整齊排列。
原本這種時候,應該是玄者站在沙山上,動用玄力把沙山上的沙子,移到深坑上的闊葉上,沙子順著小孔填入深坑,其餘雜質則全部留在闊葉上。
今天牧歌並沒有讓挖掘隊伍出城,所以這個任務就交給了巴特,凱賓,歐克曼等人。
一波接一波的沙子,被三人的玄力捲入攻擊,在砸向闊葉漏斗的瞬間,再卸去力道,三強合力,宛如沙塵暴降臨沙地,肆意橫飛。
一個坑填滿,兩個坑填滿,眼看第三個坑也即將填滿。
紅霞滿天,夕陽正落。
既沒有暗元素之珠的碎片,也沒有獸蟻大軍的影子,別說獸蟻大軍,就連一隻魔獸的影子都沒看見。
不過,大大小小的礦石,零零散散的珠寶飾品,外加破破爛爛的古老裝備,倒是挖出不少。
雖有卡伯瑞拉和奧沽丁,與巴特,凱賓,歐克曼輪班上場,但遠在城門邊的魔法隊伍已開始吃不消,遠距離的大型魔法,本就更加吃力。
看了一眼天色,牧歌心想,難道昨日的事情,真的只是偶然?
拍拍手,示意牧歌停下,牧歌剛想說,今天暫時告一段落,明日再實驗一次。
腳下的沙地地下,傳來一陣陣悉悉索索的顫動,牧歌臉色大變,到嘴邊的話,也沒了聲音。
其他人不明所以,「城主大人?」
那陣顫動很微小,只是眨眼的功夫便消失,牧歌以為那只是她神經緊張,所產生的幻覺。
很快,她就發現她想錯了,比之前更加強烈的顫動再次傳來,而且距離正在縮短,她沒有感應錯,「大家小心!地底正有什麼東西在接近!」
「牧歌…」同一時間,瓦爾德也正準備提醒牧歌,一號告訴他的這個警告。沒想到牧歌已經感應到了,不禁彆扭的高抬下巴,「小爺我只管自己,你的人,你自己保護去。」
牧歌不為所動,漸離緊緊握在手心,戒備得盯著地面,試圖找出那股顫動的具體位置,「放心,我原本就沒打算把你牽扯進來,叫你來,也只是覺得可能對你有幫助。」
瓦爾德更加彆扭,牧歌分明是打心底就沒把他當自己人!
「一號,二號,等下誰都不管,死在你旁邊都當沒看見。」哼…真是氣死他了,瓦爾德衝著牧歌磨牙:是你說的,不用小爺我管,死了人,你可別哭!
「來了!」牧歌眼神一凜,直到最後,她都沒鎖定到具體位置。
因為,腳下的顫動根本找不到源頭,若要形容的話,不如說,腳下的沙地彷彿活了一般,千米內的地底皆在顫動。
眾人早已凝神屏氣,蓄勢待發,當一隻隻張著大口,露出獠牙的獸蟻從腳邊沙中鑽出,不等獸蟻整只鑽出沙地,就被眾人揮手解決掉。
「兩人一組,背靠背,注意腳下,別被偷襲!」
眾人立刻就近尋找組隊夥伴,巴特和凱賓一組,歐克曼和奧沽丁一組,卡伯瑞拉和坎盧比一組,二號自然緊緊跟在瓦爾德身邊。
眼看就剩牧歌隻身一人,奧沽丁傻眼,他們只有九個人啊,「牧歌,你呢?」
瓦爾德雙眼賊亮,瞅著牧歌,一雙大眼彷彿能說話一般,不斷說著:選我吧,求我吧!只有你懇求我,小爺我一定同意把二號讓給你。
反正他有一號,根本不用他出手,腳下的獸蟻根本連地面都出不來,沙地剛凸起,底下的獸蟻,就被一號瞬間秒殺。
「銀澈!」話落,眾人只感覺一陣清冷迎面襲來,一抹銀白色的嬌小身影,已出現在牧歌身後,與牧歌背靠背站著,素白與銀白交織在一起,如夢如幻,分不清哪個是牧歌的外袍,哪個又是銀澈的外衣。
奧沽丁送了口氣,他怎麼忘了,昨日才猜測過,銀澈是牧歌的契約獸,自然隨時都陪伴在牧歌身邊。
牧歌臉不紅,心不跳,手中漸離不斷揮動,腳邊的獸蟻屍體數量也是蹭蹭增加,輕鬆無比。
銀澈更是簡單,一個響指,頭頂就是一派密密麻麻的冰錐,「嗖嗖嗖」瞬間,面前百米地盤就空無活物,連血都沒有灑出一滴,堪稱殺戮機器。
瓦爾德萬分不爽,小嘴撅得老高,換做平時,有一號和二號在,他絕對不會出手,他還怕髒了自己的手呢。
因為生氣牧歌剛才沒有求他組隊,所以瓦爾德此刻的心情很不好。玉骨扇東一戳,西一刺,寒芒不斷射出,對獸蟻的傷害雖不大,但他只看著,心中也覺解氣不少。
打著,打著,牧歌就發現了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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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來聲遲來的祝福,不管單身還是成對,親們情人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