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生命被米嘉握在手心,瑤的心又豈會屈服,「呵呵…色女配變態男,真是絕配!咳咳咳!真是,絕配!」
手下力量加重三分,米嘉臉色陰沉,湊近瑤的臉,「我該感謝你的祝福嗎!」
「你們別打了…快住手啊…」克洛伊急得滿頭大汗,傻傻得伸著手,卻無法碰觸米嘉,不是他不想阻止,而是他在發怒的米嘉面前,連呼吸都變得可貴。
「別鬧了,那裡已經開始了。」米納把瑤從米嘉手中解放,望向震動最強烈的無盡之森中央地帶。
呼吸到新鮮空氣,瑤貪婪得呼吸著空氣,聽見米納的話,臉色一凜,跟著眺望遠方。
地面的震動連站在這裡都能感知,不敢想像,若是此時他們還身處那裡的話,是否已經身首異處。
七彩光芒環繞牧歌手中的漸離,五顆元素之珠在牧歌身邊起舞,五道淡淡的光芒與漸離劍身上的七彩華光遙相呼應。
彷彿它們就是一個整體,不分你我。
本是神聖的七彩光芒,卻因牧歌內心滔天憤怒和想要毀滅的殺伐之氣,而使得這片天空都被股異樣的氣息充斥。
只要靠近,就覺得有什麼東西直往皮膚裡鑽,順著血液流向全身各個地方,最後身體會因承受不住這股力量而破裂,毀壞。
牧歌對面是神色瘋狂的阿特蘭提庫斯,瞳孔中參雜著赤紅之色,若不是他及時撐起防護罩把自己保護起來,他不知道,現在的他是否已經被那股懾人的氣息給逼入絕境,然後發出痛苦難耐的疾呼。
兩人身下的地面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漆黑一片,望不見底的萬丈深淵,一旦墜入,下場便是萬劫不復。
牧歌從始至終,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的鎖定阿特蘭提庫斯,血紅的眸中除了憤怒,再無其他。
沉淪,掙扎。
看不見光的地方,只有自己一人,不管如何大喊,用手去抓,或是用腳去踢,始終只有自己一人。
迷惘,逃離。
她活著的意義究竟是什麼,是為了這個世界,為即將到來的命運,還是繼續讓宿命輪迴重新上演。
毀滅吧…消失吧…
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去想,牧歌只知道,此刻只需她一個心念,手中的漸離就可以砍斷一切,劈開所以,結束這些煩擾她煩不勝煩的東西。
腦海中兩個人不斷爭執,誘惑著她,一個聲音告訴牧歌:天地就在她手中,只要她怎樣,就可以怎樣。
另一個聲音總是打斷:讓她停下來,去走她該走的路,只需要順著大路往前走,就可以得到自由。
路的盡頭就是自由,可是,盡頭又在何方呢?
若,走到盡頭,卻發現身邊的人都在路途中遺失,只剩下她一人,那樣的話,就算得來自由又有何用呢?
其實答案早已在心中萌生,只是她沒有破土而出的勇氣。
如今,當嫩芽突破龜裂的裂縫鑽出,轉眼間生長成蒼天大樹,再無法撼動。
千景渺驚恐得看著自己僅剩的身體逐漸消失,化作星光點點,那是她存在過的證明。
沒想到,牧歌竟然在這種時刻,在她自己都沒察覺的情況下,把她的靈魂重新淬煉一遍,使她的靈魂更加完整和堅實。
整個人宛如泡在牛奶中,那絲滑柔順的感覺抓不到,摸不著,又時時刻刻貼在身側,讓牧歌想就這麼永遠睡下去。
可惜,天公不作美,一個聲音打斷了牧歌的愜意,「你還要保持這個姿勢多久?」
阿特蘭提庫斯眼看著牧歌合上眼,發出滿足的囈語,這讓他怎麼能忍受,有種被人忽視的不自在,驅使他驚擾了,正沉浸在靈魂完美融合的牧歌。
乍然醒來,牧歌顯得有些恍惚,剛才發生是夢還是幻覺她分不清,那種似真似假的感覺彷彿不是她,而是她闖入了別人的世界,感受到別人的情感。
牧歌唯一清楚的是,有人打擾了她。
眼睛緩緩睜開,不待阿特蘭提庫斯有任何表示,牧歌舉起過頭頂的手對著阿特蘭提庫斯落下,七彩光芒從漸離的劍身上射出。
眨眼間,阿特蘭提庫斯站立的地方,便響起一聲震天響地的巨響,頭頂的雲層快速集結,伴隨著電閃雷鳴的光火,黑壓壓的烏雲中,暗潮洶湧,彷彿裡面藏著吃人猛獸。
坎坎逃過一劫的阿特蘭提庫斯,在爆炸地方百米外出現,黑白的朋克裝染上斑斑點點的煙熏,一頭飄逸藍發被攔腰截斷,斷裂的發尾還帶著焦黑的痕跡。
「剛才那招還真是危險啊…」興味的笑容展開,阿特蘭提庫斯不怕死地靠近牧歌,想近距離觀察漸離週身環繞的七彩光芒。
「死吧!」血紅的眸循著聲音鎖定阿特蘭提庫斯,手中的漸離再次揮出。
「彭!彭!彭!」
一朵朵七彩蘑菇雲在空中翻騰,看的無盡之森外的人更是緊張。
瑤一顆心幾乎提到嗓子眼,不知道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米嘉也難得安靜不少,只是那緊緊抓緊的雙手敗露了她的心聲。她很擔心,雖然她不清楚牧歌究竟是弄出這麼大動靜,從剛才出來前的情況來看,絕對是連她碰上都會吃大虧的東西。
空中朵朵蘑菇雲散去,眾人驚駭得發現,那裡的天空竟被扯出一個個黑洞,相連的黑洞甚至還在擴散,然後變成更大的黑洞。
「那是什麼!」埃米喬茜駭然。
「從未見過。」米納搖頭。
「時空裂縫!」瑤全身不可抑止地顫抖起來,把全身重量都放在克洛伊的肩膀上,眼中是無邊的恐懼,「快點帶我過去…快帶我過去…時空裂縫…沒錯的,一定是時空裂縫…」
時空裂縫?
那是什麼東西?
眼見克洛伊不為所動,瑤用力拉扯著他,「快點帶我過去啊,不然,我會連她去了哪裡都不知道…」
瑤琥珀色的眼底出現一抹緋紅,裡面寫滿了懇求:帶我去…
克洛伊面露難色,猶豫不定,西傑斯乾脆把瑤從克洛伊肩膀上接過來,然後打昏。
在黑洞出現的同時,停留在無盡之森外面的魔獸大軍,齊齊發出吼叫,緊接著哄然散去。
瞬間,幾萬隻魔獸就消失的乾乾淨淨。
魔獸的本能,驅使它們在危險來臨前逃跑,不管無盡之森是否是它們的家園,全部頭也不回往四面八方逃去。
之前有幾萬隻魔獸擋在這裡,他們才不敢過來,魔獸大軍一撤,被這邊動靜吸引過來的人群也沒有顧忌,一蜂窩湧了過來。
不少人詫異,這裡居然有人比他們還要早到一步。
卻沒有哪個不自量力的人開口上前詢問,先不說米嘉和米納,就連埃米喬茜,西傑斯和克洛伊身上的氣息,都讓他們心驚。
瞥見地上躺了一排的百里希寧等人,更覺得無盡之森裡,正發生著什麼了不得的事。
場面極其詭異,連呼吸都不由自主放緩,生怕森林中央地帶上空的黑洞,突然出現在他們頭頂,把他們拖入其中。
天上,地面,是一個個黑窟窿,沒有一絲雜質的漆黑墨染,望入其間,整個人都隨之下墜,只有暈眩的恐慌和腳下虛空的不真實感。
「死吧!死吧!都去死吧!」發洩般地揮動漸離,蘊含超能量的七大元素匯聚在一起,從漸離的劍身上射出,不斷在牧歌周圍炸響。
歐普尼亞,銀澈,時雨,小金和小黑,因牧歌反常的情緒,而被迫留在外面,無法進入契約空間。
為了躲避那一個個黑洞,歐普尼亞乾脆變幻出人型,小金和小黑擬態鑽進歐普尼亞的懷中,銀澈抱著時雨,緊抓著歐普尼亞的衣擺,生怕會被黑洞拖入其中。
「怎麼辦,主人她現在根本聽不見我們的聲音。」銀澈帶著哭腔,臉上掛著淚痕,一抽一抽得拽著歐普尼亞的衣擺。
封閉了心靈,聽得見才有鬼!
歐普尼亞在心底不知道痛罵多少句,無奈之下,只得讓銀澈變成五歲孩童,把他抱在懷中,萬一發生什麼事,他一定會想辦法跟在牧歌身邊。
他能做的只有這些,保護所有獸獸們的安全,讓牧歌在醒來後,不為他們傷神。
主人…快點醒過來啊!
你不是最疼愛銀澈了嗎,你不是最怕銀澈掉一滴眼淚了嗎?為什麼他都快哭成淚人,你都沒有發現。
「醒過來啊!主人!」我唯一承認的主人…快點醒來啊…
「別在沉浸在自責和愧疚之中,那不是你的錯,也不是你該承擔的罪責!所以,快點醒過來吧…」
「我的主人…醒過來吧…再這樣下去,我們不知道能不能撐到你醒來的那刻了…」
在牧歌無差別的攻擊下,歐普尼亞抱著銀澈,時雨,小金,小黑不斷躲閃。
腳下已沒有多少可以借力的地方,天空,地面佈滿了漆黑暗沉的黑洞,如果現在變出本體,就可以帶著銀澈他們安全逃出去。
可是,讓他拋下牧歌一個人留在這,他做不到!
歐普尼亞唯有一遍遍呼喚牧歌,期盼她能早點從自我封閉的愧疚中清醒過來。
------題外話------
重感冒中,昨天還可以一個鼻孔出氣,今天兩個都不行了,吸氣呼氣全靠嘴巴,感覺要死了,吃了感冒藥之後,眼前都快出現重影了,瞌睡蟲怎麼都趕不走,某格表示,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剛才寫了什麼…總之就是我想死的趕腳…
(明天開始連續一星期去醫院照顧奶奶,祈禱吧,明天晚上回來後,我還能有精神把明天的章節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