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趣之二,如果那份熱情不僅不熄滅,反而越來越旺盛,他就會主動去掐滅,當然,主動掐滅的過程對他來說,又是另一種享受。
現在,顯然正屬於第二種,在阿特蘭提庫斯看來,代表牧歌生命的火苗已掌控在他的指尖,只要他願意,隨時都可以讓牧歌永遠黯淡下去,之所以沒這麼做,就是為了能讓他享受得再久一些。
這時,瑤,西傑斯,克洛伊,西迪等人的到來,更是給他帶來了更多新的樂趣。
兩種興趣同時進行,讓阿特蘭提庫斯變態的陰暗心理達到極致。
「因為,我是七賢士啊…」
七賢士三個字如一記魔咒,擊潰瑤的理智,心中只有一個聲音:這不可能!
西傑斯和克洛伊同時臉色大變,西迪與其他四十多人更是雲裡霧裡,七賢士是什麼?何為他們從來沒聽過?
從米嘉說出大賢者時,歐普尼亞心中就生出一絲懷疑,在聽阿特蘭提庫斯親口承認七賢士,當下壓抑不住內心的懷疑,「大賢者的職責本該是記錄才對,為什麼作為他手下的七賢士的你,會做出這等違背理念的事!」
傳承記載,大賢者等同於人神的存在,本身沒有任何力量,卻可以給別人帶來巨大的力量。
七個被大賢者看中的幸運兒,被統稱為七賢士,他們用強大的力量保護大賢者,讓他記錄真實的歷史,一切不對外公開的歷史,都會被他記錄下來。
一直沒有人知道記錄不被公開的歷史,究竟有什麼用。
七賢士為大賢者幫忙的同時常常伴有危險,大賢者為了能永遠記錄下去,七賢士哪怕死亡,也會重生,與大賢者一樣,等同於不死不滅的存在。
所以,在時間的軌道中,誕生了「人神」這個名字,代表他們八人。
「記錄?哈哈哈…」阿特蘭提庫斯突然大笑起來,整個人停在空中,沒有任何倚仗,一頭藍發飄逸而張狂的散開,「老頭子確實只喜歡記錄那些,讓人匪夷所思的東西,其他事情,他可全都不放在眼裡,我想做什麼,他連看也不會看一眼。」
什麼是正?什麼是惡?
他們只是歷史的看客,是從中相助還是冷眼旁觀,全是他們的自由,最後的結果,只需大賢者照實記錄就可以完成使命。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漫長枯燥的歲月,他為什麼不能找些樂趣讓自己樂樂?
笑話,大不了就是死後重生,重新來過對他來說,說不定會更有意思,那他何需在意是生還是死?
「你就是那傳聞中的七賢士之二吧。」
「喔?不錯嘛,想不到竟然還有人能認出我啊。」阿特蘭提庫斯刀片一樣的目光射向西傑斯,若是眼神可以殺人,西傑斯此刻已被千刀萬剮。
「恐怕你也沒想到,當年那位被你殘害的我族長老,會從你手中拚死逃逸出一縷殘魂,並把一切告知了家族,當時年幼的我,也是恰巧聽到一點點而已。」西傑斯動作優雅如初,眼底的仇恨卻漸漸湧出,擋也擋不住。
那位長老算是他小時候的半個師傅,在聽見是被一個自稱七賢士之二的人殘害後,他就查閱了大量書籍,卻沒有發現有這麼一個人。
在那之後幾百年,他才再次聽到了七賢士這個名字,知道七賢士共有七人,他們亦正亦邪,常常走在人性邊緣,無法用常理辨別他們的好壞。
據說,這個七賢士之二的人,更是集善惡為一體的典範,他的想法無人可以揣測,上一秒,也許還在談笑風生,下一秒,也是就是人間地獄。
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上仇人!
西傑斯優雅的外殼開始破裂,身體不可抑止得顫抖,綠眸更加幽深,泛著令人膽寒的鋒芒。
「死在我手下的人實在太多了,更別說什麼長老,不過,能從我手中逃出,哪怕是一縷殘魂,也值得表揚啊。」阿特蘭提庫斯要多欠扁,就有多欠扁的說道,自己還撫掌自得起來。
「你的廢話太多了。」
「小牧歌…」
「牧歌…」
「老師…」
牧歌冷不丁插上一句,頓時帶動大家的情緒,整齊得看向空中,牧歌已從時雨的背上轉到小金身上,時雨身上的傷口也止住了血,比起之前的萎靡,現在的它看上去更有精神。
「管你是什麼狗屁的七賢士還是大賢者,還人神?呵呵,這個世上若真有神明的話,那也是他眼睛瞎了,選了你們這群站著茅坑不拉屎的人!」牧歌目光萬分鄙夷,彷彿面前的阿特蘭提庫斯是茅坑裡的石頭。
既然可以永生,為什麼不做些有意義的事情,反而說自己活著的每一天都很無聊,需要靠找別人麻煩來度日。
既然可以永生,為什麼他們不去拯救世界,既然他們是歷史的見證者,真實的記錄者,那他們又怎麼可能不知道,萬年一次的危機。
有這份永遠不會死,堪比小強命硬萬倍的異能,為什麼他們不去當那個什麼救世主,而讓她來被迫承受這一切。
大賢者什麼的,七賢士什麼的,都去死吧!
牧歌心中的憤怒被引燃,順著阿特蘭提庫斯這根引線,無休止衝向自稱看客的他們。
「歐普尼亞全力攻擊!小黑給我把他那張噁心的嘴臉給我溶了,我要讓他再也笑不出來!銀澈,時雨,冰火兩重天,讓他好好體味一下世間最基本的冷暖之味!小金,保護大家。」牧歌振臂一揮,下令道。
「是!主人!」
呵呵…阿特蘭提庫斯無視其他人,把目光重新放回牧歌身上,欣賞牧歌那美到連神明都要嫉妒三分的容顏,即使憤怒不減,也依然讓人神往。
如果忽略那冰冷的殺氣話,說不定會是一副不可多得的曠世畫卷。
阿特蘭提庫斯越是不在乎,牧歌越是羞憤,她知道她與阿特蘭提庫斯之間的差距,可阿特蘭提庫斯既不急著殺她,也不會主動出手,次都是等她出招,他才象徵性得出出手。
簡直!簡直就像是一位大人在逗弄三歲的稚童!叔叔可以忍,嬸不可忍!牧歌湖藍得眸低安瀾無比,像是隨時會把眼中映出之人拉入無盡深淵。
喔?阿特蘭提庫斯輕咦一聲,眼中的興味加大,看來沒有急著解決掉是好事呢,「眼睛會變色是嗎?真是不知道除了這兩種顏色,還有沒有其他瑰麗色彩呢?」
「你這個海藻頭,給我閉嘴!萬里冰封!」銀澈站在歐普尼亞的頭頂,右腳用力跺了跺,銀白色的髮絲因他心中強烈的情感,也鍍上一層冰霜。
從破殼到現在算起來,他在魔獸中也只是個剛滿月的孩子罷了,全靠著父母在封印中給我注入力量,一直持續了千千年,才有了他現在的高大力量。
歸根結底,他的心性還是個孩子,孩子的心總是那麼單純,永遠不會考慮他能不能做得到,看見牧歌被人欺負,就會立刻衝上去,也不管自己是否能打倒對方。
阿特蘭提庫斯緩緩伸出手,「沒用的。」指尖只那麼輕輕一點,從地面快速蔓延到空中的冰山,在離阿特蘭提庫斯腳下三尺外停下,「卡卡」清脆的破裂聲從頂端開始延綿至地面,冰山瞬間分崩離析。
「海藻頭!海藻頭!海藻頭!」銀澈如任性的頑童,閉著眼大喊,一道又一道攻擊襲向阿特蘭提庫斯。
魔力是有限得,更何況他剛才施展的魔法,全都是消耗型的大型魔法,身體疲軟的跪在歐普尼亞頭頂,銀澈掄拳狠狠砸向歐普尼亞堅硬如鐵的龍鱗,「可惡!為什麼,為什麼連他一片衣角都傷不到…」
至始至終,阿特蘭提庫斯連動都沒有動一步,始終虛空站在空中,對面攻擊也都是虛晃指尖罷了,如樂團指揮一般,揮舞看不見的指揮棒,上演一個又一個精彩華麗的魔法。
有銀澈胡攪蠻纏的攻擊,牧歌也摸清一些軌跡,例如,阿特蘭提庫斯絕不會讓攻擊接近三尺以內,全部都是在三尺外的位置就打斷。
「銀澈,幹得漂亮!」牧歌靈魂傳音到,「歐普尼亞,小黑,擾亂他的視線,時雨身體如何?」
「輔助戰鬥的話,還可以再多撐一會。」
「好,時雨,掩護我,小金保持與時雨步調同步,隱藏氣息,等待時機!」
「是!主人!」銀澈也因牧歌的話,瞬間滿血復活,激動得等待牧歌接下來的動作。
歐普尼亞龐大的身軀越過所有人頭頂,遮天蔽日,滿身金鱗如金子般耀眼,閃閃發光,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小黑隱藏在下面的陰影處,不時噴出黑色的濃霧,時雨那破敗的身體,在阿特蘭提庫斯眼中早已是個死物,就算放置不理,也掀不起什麼大浪。
是他的自負與蔑視讓牧歌有機可乘。
等他察覺牧歌的殺氣,瞬間消失在原地,腹部的衣服被劃開,一條三寸長的血痕橫掛腰間,為性感的腰部增添一抹妖冶的艷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