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是有意要惹哭她,只是宵月他曾救過我,我不相信本性善良的他會主動做出什麼傷及你們的事。」沒想到之前還一臉彪悍的女人,瞬間揮淚,牧歌很是無語。
換成旁人把他寶貝妹妹惹哭,絕對會找那個人拚命,對像換成牧歌,詹合德怎麼也下不了手,只得不好意思朝牧歌憨笑,一邊軟聲安撫詹妮弗。
哭了一會,只見詹妮弗突然從詹合德懷中跳出來,辟里啪啦說了一大串,什麼醫療費,誤工費,甚至連預計來回的伙食費都給算了進去,最後報給牧歌一筆不小的數字。
看著黑豹傭兵團其他成員窘迫的模樣,還有詹合德那四處張望的眼神,牧歌終於明白詹合德之前的憨笑是什麼意思了。
再看詹妮弗眼中哪有一絲淚花,剛才分明就是在計算這一次的損失!
錯愕的微張著嘴,頓了三秒鐘,牧歌才抽搐的乾笑兩聲,「我現在沒那麼錢,等去附近的城鎮才能把錢付清。」
瞥了牧歌一眼,詹妮弗一臉我當然知道的表情,牧歌一身單薄的衣服看去,怎麼看都不像隨身攜帶那麼多錢的模樣,卻完全沒想過,牧歌會有納戒這種稀有東西。
被那種目光掃過,牧歌不由得再次抽啊抽,怎麼會有這麼奇葩的女人?
就在詹妮弗拍著手,指揮黑豹傭兵團成員整理包袱,準備回程時,四周陡然升起一抹異樣的氣息,後方有什麼東西正在靠近,帶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壓迫感。
或是潛意識裡保護女人和弱者的思想,詹合德想也沒想就一把擋在了牧歌身前,一臉戒備,口中快速下達著命令,「全體警戒,備戰!」
簡單的命令發出,整個黑豹傭兵團的成員立刻有所動作,紛紛把傷者放尾端,實力較弱的人留下保護他們,實力稍強的全部走到最前方,紛紛掏出傢伙,片刻,就已經對未知的危險做出了安排。
讓牧歌刮目相看的是詹妮弗,沒想到她竟然也一臉嚴肅的護在那群受傷的成員前面,如護犢的母雞,蓄勢待發,帶著要傷她身後之人,就要從她屍體上踏過去的拼勁。
「姑娘,你先到後面去吧。」好心的提醒牧歌,卻忘了,牧歌之前趕來時那飛快的速度,絕非不是一般人。
算了,靜觀其變,扶起宵月,走向後面的位置,宵月算傷員吧,如果實在不行,她再出手好了。
不過,她倒是沒想到詹合德會考慮到她,看來,他們也不壞嘛。
遠方的天空,一團黑影正在急速靠近,所到之處,烏雲蔽日,發出陣陣啼鳴,鳥獸聞聲全部飛出,吱吱啾啾的啼鳴一路高亢,直到牧歌頭頂上空,牧歌才發現,那是一群白色的鳥。
雙眼瞪大,被群鳥環繞,處於正中間的那一群白色的大鳥,不是靈犀鵠是什麼!
在牧歌發現它們時,天空的鳥兒也發現了地面的他們,隨著一聲清脆的啼鳴,像樂團的指揮官一般,群鳥的啼鳴戛然而止,接著飛向不同的方向,中間靈犀鵠的身影也盡數顯露出現。
隨著空中十幾隻靈犀鵠全部消失,地面已多出了十幾位形態各異的人。
領頭的是一位風姿綽約的中年女人,螓首蛾眉,同樣一身白衣,硬是被她穿出了另一種味道,氣質更是上上乘。
放眼世俗中,怕是沒有哪個女人可以把簡單的白衣,穿出這種清幽脫俗的味道了。
女人從出現目光便直直的盯著某處,眼中再無其他人,抬腳,卻被人擋住,眼中一抹不悅快速閃過,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讓開。」清冷的聲音帶著迫人的力量,像尖銳的利器在腦海中劃過,陣陣發疼。
修為低的人,當場捂著雙耳,滿臉痛苦的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只因為女人不喜歡那些吵鬧的雜音。
牧歌看的肉跳心驚,耳膜突突直跳,好像隨時都會破裂,緊緊一個聲音,竟然有這麼大的威力,若是動起手,那會是怎樣的恐怖!
這個人是誰?和宵月同時靈犀鵠,究竟是敵是友?
女人看也不看一旁痛苦掙扎和已經被嚇傻的黑豹傭兵團成員,逕直走向牧歌,不,應該說是牧歌扶著的宵月。
望著宵月身上那染上點點猩紅的白衣,身體一緊,眼中一抹疼惜浮現又快速消褪,厲色呵斥道,「弄成這副樣子,靈犀鵠家族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
字女人出現,宵月就不自在的往後縮,想盡可能的隱藏起來,聽見女人的責罵更是一聲不吭,從始至終,都不敢抬頭看女人一眼,也錯過了女人眼中那抹疼惜。
有想過宵月那純良的性格會吃虧,沒想到會淪落到這種地步,若不是剛才聽見有鳥獸說附近曾見過一隻獨身的靈犀鵠受傷了,她也不會過來,明明離的不遠,沒想到他竟然寧可傷成這樣,也不願發出呼救。
「你啊…」滿臉的慍容最終化為一聲輕歎,上前,女人把宵月一把攬在懷裡,安撫似的輕拍著宵月的後背。
比牧歌還要矮一截的身板,攬著比牧歌還高大半個頭的宵月,有種強烈的違和感,女人卻絲毫不知,在人看不見的地方,卸去偽裝,臉上是止不住的溫柔和心疼。
沒想到剛才還盛氣凌人的女人,竟然會有這樣柔弱的一面,牧歌看的心一柔,有種無言的溫馨籠罩在兩人身上。
「母后…」一聲嗚咽,宵月聲音嘶啞,那一滴落下的清淚,卻沒能逃過牧歌的眼。
原來是母子,難怪…
「這些日子,苦了你了,跟我回去吧。」
「月兒現在不想回去。」搖頭,雖然眼中滿是不捨,宵月還是拒絕了女人。
「為什麼!」女人不解,「你說想獨自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現在你也看過了,該兌現你的承諾了,你該回去學習怎麼當一名合格的王者,不然怎麼帶領下一輩。」
「母后,我不是反悔,我只是找到了你曾說過的人…」悄悄瞄了一眼牧歌,宵月低下頭,想要掩飾紅透的臉頰。
女人這才注意到一旁的牧歌。
長相過關,有她年輕時的風采,氣質過關,不張揚也不掉價,品味過關,和她一樣一身白衣,品味能差嗎?
嗯,兒子的眼光不差,一番看下來,女人十分讚賞。
那彷彿看兒媳婦的眼神,讓牧歌極度不自在,不會兒子交什麼朋友,母親也要管吧,外貌控?
牧歌頓感亞歷山大,絲毫不知她已經被人當成了準兒媳婦。
「母后,那個…這個…」急忙拉住女人,宵月越說越小聲,最後直接變成蚊子哼哼,掏掏耳朵,也許是剛才的後遺症,牧歌壓根沒聽清他們在說什麼。
哦,原來自家兒子膽子太小,還沒感表白啊,女人了然一笑,沒事,這事就交給我了,給了宵月一個放心的眼神。
女人熱切的看向牧歌,一副和牧歌熟絡到不行的模樣,開口就是,家住何方,家有幾口,有什麼親人和牽掛,有沒有興趣和她一起回去云云。
牧歌頓時囧了,開頭還好,後面怎麼越聽越像在誘拐她?趁女人說話的空隙,牧歌不停的給宵月使眼色,這是什麼情況?你老媽原來是這個性格啊。
不僅牧歌囧了,連一旁的人型魔獸和從魔音中恢復過來的黑豹傭兵團也看呆了。
「咳咳。」一位靈犀鵠輕咳一聲。
「我跟你說啊,我們那裡可美了…」女人不為所動。
「咳咳咳。」
「人間仙境說的就是我們那裡了,你跟我回去啊,想想天天都能看見那種美景…」女人一臉回味和陶醉。
「咳咳咳咳。」咳嗽聲加重,牧歌都怕這人會不會把肺給咳出來。
「你要是病了就趕緊治,沒看見我正跟我兒…」媳婦,說到一半,女人語氣一轉,「子的朋友聊天呢嗎。」
「王后,我們該回程了…」咳嗽的人一臉委屈,他容易嗎他…。
經他這麼一點,女人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完了,完了,剛才聽見小白兔的兒子居然有了喜歡的人,立刻什麼都忘了,現在局勢動盪不安,出來尋找宵月已經花了不少時間,得趕緊回去了。
一把抓住牧歌的手,「我們回去再說吧。」現在局勢那麼亂,還是把兒媳婦給放在身邊的好,安全。
牧歌沒反應過來,等女人拉著她走了幾步才反應過來,睜開女人的手,「伯母,你誤會了,我現在還有很多事要做,很重要,很重要的事,雖然很想去看看那樣的人間仙境,眼下情勢卻不允許。」
他們還在等著她去尋找,元素之珠的下落也完全不清楚,已經被這塵世給牽絆住了。
宵月眼中一暗,本就單薄的身影更加悲涼,女人一見兒子如此,更加心疼,「你有什麼事,我派人人去做就好了…」
「母后!」打斷女人的話,輕搖頭,「算了,不要勉強她。」
這…唉,看來,兒子這條情路會很坎坷啊。
罷了,她已經老了,情之一字,就連她自己不也是一個敗者,又有什麼資格去教別人如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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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頭疼的都快炸掉了,一直在躺屍,最後還是乖乖起來碼字,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很想請假有木有,但是想到平時都這麼懶了,一天3000字,又不好意思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