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瀾塔的塔主是五家裡面唯一的女性,身姿綽綽,看上去約三十左右,但她的真實年齡是幾百歲還是幾千歲,牧歌就不敢保證了。()
幽之谷的谷主蹲在屍體面前觀察了許久,眉頭輕蹙,隨著深入的觀察,也越讓他不解,許久,似自言自語的低喃道,「奇怪了…」聲音微乎其微,如果沒有看見他嘴唇微動,怕是無人知道他開過口。
沒有理由啊,表面上一眼看去,屍體上的魔獸圖紋確實散發著暗屬性,如果這個人原本不曾具有暗屬性,一旦被外力注入暗屬性,輕則重傷,重則斃命,而這個人卻好好,還能像正常人行動,甚至殺人,之所以變成這樣,也是精血耗盡所致。
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沿著魔獸圖紋的邊緣輕輕劃破皮膚,略顯乾涸的血液慢慢溢出,幽之谷的谷主握著匕首的手猛的一頓,之前沒有注意到,屍體明明全身都萎縮了,唯獨這塊魔獸圖紋的皮膚依舊如新,不僅圖紋下的皮膚充滿彈性,死了這麼久,居然血液還沒有完全乾涸。
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奇怪,當真奇怪…」忍不住再次低喃,究竟是用了什麼方法才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就在幽之谷谷主要進一步研究時,站在他身後的亞瑟特爾終於聽清了他的話,「二叔,你說什麼奇怪了?」
「咦,莫非谷主是發現了什麼?」水瀾塔的塔主翩翩走過去,優雅的跟著蹲下,湊過去,目不轉睛的望著幽之谷的谷主手中正在做的事。
其他人也紛紛走過去,只有牧歌愣在了原地,之前她還在奇怪,怎麼又來了一個和索爾長相神似的人,白色的發既不是索爾那種雪白的白,也不是亞瑟特爾那種正常的白,而是略顯暗淡的灰白,西方化的高挺鼻樑,一開始牧歌只當這是大部分都特有的特徵,卻不想,幽之谷的谷主居然是亞瑟爾特的二叔!
心中帶著絲絲懷疑,亞瑟家的人是不是並非一模一樣,每個人都略顯不同,有著各自的特徵,卻個個神似,讓人一眼就能從他們身上找出共同的特徵。
牧歌想著也慢慢湊過去,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幽之谷的谷主和亞瑟特爾,怎麼看怎麼像!或許是遠房親戚也說不定?
希望之光在牧歌眼中升起,突然牧歌的目光停在了幽之谷的谷主手上。
「這…」牧歌大驚,但又馬上住嘴,在這裡的個個見多識廣,更何況她也不確定,所以還是即使收口,把到嘴邊的話又嚥了下去,一副乖寶寶的模樣慢慢湊過去,安靜的私下察看,想確認剛才是否是她感應錯了。
幽之谷的谷主把剛才的發現說了一下,其他人一一上前查看之後,發現果然如幽之谷的谷主所說,那個魔獸圖紋非常不簡單,這是眾人得出的結論。
但是具體信息,卻無人知道,一時間,整個小院陷入了沉寂。
「對了,牧歌,你曾和他戰鬥過,有沒有發現什麼特別之處?」院長把頭轉向牧歌,或許可以從牧歌的回憶裡發現什麼。
看著其他人整齊的把臉轉向她,牧歌顯得特無辜,難道他們還沒人發現嗎?「本來這個殺手與尋常人無異,只是後來突然把這隻鬼影蜴給召喚出來,把手腕割開放在那個魔獸圖紋上,那隻鬼影蜴就彷彿喝了狂暴藥劑一般,威力大增,那個殺手也就慢慢變成這番模樣了。」
沒有人性!竟然會有這種以人的精氣來增加契約獸力量的方法!在場的人無不滿心憤慨。
「這個魔獸圖紋是刻上去的,這只魔獸也並非契約獸。」牧歌一針見血的指出這個重要的問題。
果然,其他人根本沒有發現,全部驚訝的看著牧歌,「你怎麼知道?」
「那我的猜想就是對的…」幽之谷的谷主恍然大悟,剛才他就一直感覺奇怪,而且總感覺對這個魔獸圖紋似曾相識,聽見牧歌的話,他才想通,「我曾經在一部古書上見過類似的介紹,」
「那你快點說啊!」火炎塔的塔主急不可耐的催促道,真是急死了人,一個個說話都愛說半截。
「黑暗獻祭!我記得那部古書上是這樣記載的。」
「黑暗獻祭?那是什麼鬼東西?」聽起來就不像什麼好玩意。
「這是黑暗神殿的禁術,在五千年前乍然出現,因為太過血腥,已經到了泯滅人性的地步,所以剛出現沒多久就被黑暗神殿列為禁術,永遠不許再使用,這是當時的黑暗神殿的黑暗教主做出的決定,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黑暗神殿就突然銷聲匿跡了,徹底隱於世外了。」幽之谷的谷主回想著古書上的記載,徐徐說道。
「那為什麼連我們都沒有聽過?」
「因為黑暗獻祭的出現只是曇花一現,所以並沒有流傳開來,一是怕引起恐慌,二也是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這種泯滅人性的禁術,然後去研究這個,以免造成更大的災難。」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眾人無不感慨。
牧歌若有所思,每個時代都有那個時代象徵性的大事件,這種事情在當時驟然出現,想來引起的反響絕非一般,雖然經過層層壓制,沒有流傳下來,卻依然被少數人記載了下來。
可是已經過去五千年,為什麼會從歷史的舞台背後重新現世?是誰把這個已經被列為禁術的黑暗獻祭打開,並且開始大批製造,五千年前禁術又如何延續至今?
牧歌突然迷茫了,在米米切爾大陸,人類的壽命活到幾百年甚至千年就已經很誇張了,難道在米歇爾大陸,人類的壽命還可以延長?千年,甚至萬年?那要到什麼境界才可以?心中想,牧歌直接把這個問題問了出口,「難道有人可以活個五千年?」
院長差點被口水嗆住,猛的咳嗽幾聲,一把拉過牧歌,小聲的和牧歌『咬耳朵』,「小牧歌啊,這裡可米米切爾大陸有著很大的區別,就像你已經知道是,在這裡,巔峰之上還有戰尊,上尊,天尊和尊神,而每提升一級,壽命也隨之延長,別說五千年的壽命,就是上萬年的也大有人在啊。」
院長的眼中帶著無限的嚮往和希冀,每個人都希望可以登上山頂,俯覽眾生,享受那種彷彿手握天下的感覺,沒人可以再束縛自己,不管是和愛人長相廝守,還是看淡世事雲遊四方,又或是從此隱居山林,都可以慢慢體味人生,去參悟,去體會,再也不必懼怕時間催人老。
點點頭,牧歌輕輕的「哦…」了一聲。
「那這次的事情,會是當年那個研究出這個禁術的人嗎?」牧歌繼續低聲和院長『咬耳』。
「這個就不清楚了,不過,可能性很大!」
「那當初那個黑暗教主呢?」既然已經被列為禁術,怎麼還會讓這個黑暗獻祭洩漏出來,並且出現在世人身上。
「我來這裡才多久,那麼久遠的事情我怎麼知道,你還真當我是萬事通啊。」院長毫不害臊的說道,反正別人也不會偷偷聽他們說話的,就算丟人也只是在牧歌一個人面前丟,反正他丟人丟的也不少了,不差這一次。
兩人悠閒的說著悄悄話,把旁邊一群人急的心癢癢,到底說什麼要這麼久?說什麼要這麼神秘?
又打趣了一會,院長才轉過身問出牧歌給他提的問題,「谷主,當初那個把黑暗獻祭列為禁術的黑暗教主還在嗎?」臉上已經恢復平時的嚴肅,一臉他剛才好像在和牧歌談論了什麼正經事一般。
「五千年前的暗黑教主隨著那次隱世銷聲匿跡了,再無關於他的消息,雖然黑暗神殿還會偶爾出現在大路上活躍一下,卻沒有翻起什麼大浪,世人幾乎徹底遺忘了黑暗神殿的可怕。」幽之谷的谷主回答道。
只有亞瑟特爾奇怪的多看了牧歌兩眼,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牧歌彷彿和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讓他突然生出一股害怕的感覺,和牧歌只見像是隔著一條看不見的溝壑,讓他無法靠近,只能遠遠的看著,他們只見的距離甚至越來越遠。
似乎,而關於牧歌的的一切,聖靈學院的院長是關鍵。
但是,眼下不是關心這些的時候,這次的事情,他早就聽說了,事態嚴重,還是先解決眼下的事情吧…
哎…
無聲的歎息隱藏在風中,隨之飄走,不曾被誰察覺。
這時的亞瑟特爾還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宿命,因果循環,有人種下了因,就有來償還這果,宿命輪迴,又有多少人能夠從裡面逃出來,只能無力的深陷其中,隨波逐流,按部就班的走完一生。
每個人面對無力改變的命運,皆會有不同的感慨。
可惜,可歎,可恨…
「會是因為當年那件事情嗎?又或許,當年的黑暗教主早已不在了,沒人壓制,所以黑暗獻祭才會再次走上立歷史的舞台也說不定!」水瀾塔塔主用手指摩挲著下巴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