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達城最大的餐廳,一間雅致的包間裡,雙層式的圓桌上擺滿了酒菜,圍坐在桌子旁的人無不洋溢著笑臉。
「今天有兩件喜事,這第一件事是慶祝牧歌回來,第二件就是慶祝我們第一輪全部通過!」威茲曼格萊特說完,舉起酒杯。
「歡迎牧歌回來!」菲雷斯也站起身,難得一臉正經。
只見伊戈爾伸出食指在眾人眼前輕晃了幾下,搖著頭,「區區第一輪而已,我們要下一輪,下下輪,也都全部通過才行。」
「把話說的太滿,可不好下台哦。」伊泰爾突然壓低聲音,湊到伊戈爾耳側,成熟的聲音帶著一絲別樣的風情,像情人間的低喃,又似兄弟間的調侃。
來得快,去也快,伊戈爾只覺得心微微一顫,耳邊的溫度已經離開了,斜了一眼伊泰爾,「哼,我才不要你讓,最好別讓我遇到你,不然一定一腳把你踹下去。」惡狠狠的話裡帶著一分連他自己都沒發現的嬌嗔。
對此,伊泰爾竟沒有像平時那樣反駁,反而露出一抹溫柔而寵溺的笑,這一笑,差點讓伊戈爾再次炸毛,「笑什麼,我是認真的!」
卡米奧實在看不下去了,只好打斷伊戈爾正逐漸洶湧的怒火,「為了明天的勝利,大家乾杯!」
「乾杯!」牧歌和無念也舉起酒杯。
「哎,還有我呢,乾杯!」眼見大家都已經碰杯了,伊戈爾立刻把剛才的小鬱悶拋之腦後。
幾隻杯子發出清脆的碰響,深紅色的葡萄酒蕩漾出一圈圈波紋,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瑰麗。
「牧歌,最近出門一定要叫上我們。」吃飽喝足,正享受飯後甜點的牧歌,突然聽見威茲曼格萊特說出這句沒頭沒腦的話。
把手中的酥皮糕點放回盤中,擦擦嘴,牧歌點點頭,反正宴會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每天和威茲曼他們一起出門,再一起回來也沒什麼,便答應了。
「最近還是小心一點為妙。」見牧歌不以為然,威茲曼格萊特只得更鄭重的提醒。
「好。」
說到這個份上,牧歌竟然是一臉沒所謂的樣子,威茲曼格萊特也不知道該羨慕牧歌的粗神經,還是太平常心,暗中無奈的歎了口氣。
「你想說就直接說嘛,幹嘛遮遮掩掩的,不就是想讓牧歌小心那個埃米莉嗎,直接說出來不就好了,還非要扯什麼出門一起。」菲雷斯直接把威茲曼格萊特心中所想說出來。
他可沒有那麼多考量,整天衡量來衡量去也不嫌累,威茲曼格萊特就是天天想太多,所以顧慮一大堆,做什麼事都會被無形的束縛住,對於埃米莉,他們四個人可是最瞭解的了,那個女人什麼樣,他還不知道嗎,被牧歌那樣羞辱,指不定在背後耍什麼手段呢。
「對啊,對啊,那個女人心計深著呢,明明比我小,但做起事來連我都自愧不如,真懷疑她是不是打娘胎裡就懂這些陰狠毒辣的東西了,她那天面子受挫,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牧歌你放心,有我們在,她絕對不敢直接下手。」啃著雞腿,伊戈爾沒有形象的開口,眼中滿是對埃米莉的嫌棄。
這段時間,他可沒少受埃米莉的氣,因為威茲曼格萊特就是個老好人,只要埃米莉的做法不太過,基本上不會說什麼,菲雷斯就是一個花花公子,根本不吃埃米莉那一套,聰明的埃米莉自然懂得分寸,既不會惹怒威茲曼格萊特,也不會去招惹菲雷斯。
無念是誰都愛理不理,沒有牧歌,無念整個人都散發著,別惹我,不然後果自負的氣息,卡米奧和無念最熟,所以卡米奧只要和無念在一起,埃米莉自然也不會去招惹他們。
但是,這樣他就可憐了,一有事情,伊泰爾就把他給推出去,幾人裡面就屬他最慘,三天兩頭飽受埃米莉的荼毒。
「如果,她夠聰明的話,就應該夾緊尾巴好好做人,等我不在了再繼續作威作福,我已經給她敲過警鐘了,她若是還不知道收斂,那我也不介意給她點顏色瞧瞧。」
或許是森林的修行讓她的心性有了一絲改變,雖然還不是很明顯,卻也在潛移默化的影響著牧歌。
此時的牧歌帶著一絲殺戮之意,眼中滿是狂傲,因為,她有狂傲的資本不是嗎,若是拼盡全力,上尊以內還不一定有人能威脅到她。
許是被牧歌身上突然轉變的氣勢鎮住,一時間,幾人都沒有開口,心中各自思量,威茲曼格萊特甚至有種自己多管閒事的感覺,他所有周密的心思在牧歌面前全部失策,讓原本習慣成竹在胸的他突然生出了股無力感。
「怎麼?你們還沒吃飽?」直到牧歌擦擦手結束這頓飯,幾人才清醒過來,聽見牧歌的調笑,皆恢復常態。
打開包間的大門,恰巧隔壁兩件的房門也打開了,牧歌不由得在心中感歎一聲,世界還真小!
一臉淡雅的亞瑟特爾和伊麗莎白雅同時走出,四目相對,牧歌只象徵性的點了點頭。
「怎麼了,牧歌,遇到熟人了?」伊戈爾探著腦袋,便看見門外的情景,頓時自來熟的要上去打招呼。
「沒有什麼,我們走吧。」牧歌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誒?周圍的氣氛為什麼不想這樣呢,尤其是伊麗莎白雅幾乎扭曲的臉,讓他更是覺得這中間一定有什麼,伊泰爾最後一個從包間走出,順手拎著伊戈爾的衣領,把他拖走。
望著牧歌離開的背影,牧歌,是你的名字嗎?亞瑟特爾心中喃喃著。
「喂,放開我!混蛋!別扯了,再扯衣服都要破了。」
讓人浮想聯翩的話在餐廳的大廳裡響起,引來一大票的目光,不知道是人還以為是現場上演什麼不良畫面呢,待看見只是兩兄弟間再平常不過的走路,頓時噓了一聲便移開目光。
……
「這次說什麼我都要她死!」伊麗莎白雅原本甜美的臉上滿是猙獰,宛如墮入地獄的惡靈,握在扶手上的沙發早已塌陷出一個掌印。
「小不忍則亂大謀,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不要輕舉妄動。」一個蒼老的聲音安慰道,此人如果沒有開口,相信不會知道此時竟然還有其他人存在。
「我忍不下去了,本來我也想相信他們沒什麼的,可是,經過今天晚上的事,我怎麼也不會相信他們之間沒什麼!」伊麗莎白雅異常激動。
「特爾不是也說了,他們是第一次見,他的為人你還不清楚,他這個人最不屑的就是撒謊,一切只是你想多了,現在正是宴會的關鍵時刻,你別給我瞎鬧。」半安慰半告誡的話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不耐。
不是他不願意出手,而是白天牧歌所在擂台發生的事情實在太過詭異,詢問了那個擂台的代表,才發覺最先離場的牧歌反而是最可疑的,加上她與最後的勝者關係很好的樣子,所以造成那麼詭異勝利的人百分之九十可能是牧歌,所以在這樣關鍵的時刻,更加不能跟牧歌扯上關係,一個不小心,就會露出馬腳。
平時順著伊麗莎白雅就算了,因為都是些小事,死一兩個人之類的也沒事,只要能牢牢套住她的心就行,誰知道這次她居然要動的人,身份會這麼棘手,自是說什麼都不能同意。
「我的感覺不會錯的,而且寧可錯殺一百也絕不放過一個!」有一種感覺,牧歌會是她最大的阻礙,必須剷除掉,以後才能安心的走下去。
「我的話你也不聽了!我說了,那個人現在不能動,最起碼現在不能動,你自己看著辦吧。」甩下最後一句話,暗處的人直接消失不見。
只留下伊麗莎白雅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沙發上,良久,「彭!」沙發瞬間化成粉末,咬緊牙關,伊麗莎白雅的眼中滿是瘋狂,過度的嫉妒已經腐蝕了她的心靈,什麼良好修養,穩重心性,此刻全部被她拋之腦後,既然你不願幫我,那我就自己動手。
哼,一切阻礙,我都要將之剷除,才能高枕無憂!
……
「公主,事情已經辦妥了,只要她明天一落單,就一定有去無回。」
「聽好了,一定要萬無一失!絕對不能打草驚蛇,不然他們一旦提高警惕,再想動手就難了,一旦出手,不死不休!」埃米莉高雅的端坐著,一舉一動都流露出一股皇家風範,宛如尊貴的女王。
「是!屬下一定完成任務!」沒有遲疑的回答,昭告著侍衛早已對這種事司空見慣,做起來更是熟悉無比。
揮手讓侍衛退下,埃米莉好心情的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只覺得今天的茶喝起來都比平時香甜。
牧歌,趁現在多享受下活在這個世上的時光吧,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一切都被掩藏在深夜中,兩道命令悄然發出。
對此,牧歌全然不知道,此時正站在窗前,望著被烏雲遮蔽的天空,「要變天了…」
「是啊,要變天了。」無念不知什麼時候站在牧歌身旁,同樣眺望著夜空。
沒人知道兩人的意思究竟是天氣還是天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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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層閣,二層院,三四塔,五層谷,分別說的是漠行閣,聖靈學院,火炎塔和水瀾塔,還有幽之谷。
三顆五百年份朱果,一千年份幻彩花,人頭大完整的金剛石,聖器五件,一百根樹針石。
幻月刀,中小型武器,男女皆可以使用,每次攻擊都會出現幻影,幻影的數量和攻擊是靠使用者的能力來判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