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年三歲嗎?」牧歌突然笑了起來。
所有人都被牧歌這突兀的話弄的不知所措,卻見牧歌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不然,怎麼會如此不知禮數!科多夫主任是師,師乃長者,不尊長輩,這是其一!你口口聲聲說名額還少一人,這樣會損害學院的聲譽,我站在這裡,你卻讓我出去,這叫心術不正,另有所圖,這是其二!世界之大,僅憑相見一眼,就斷定別人不如你,就沒有想過別人是否戴了特殊隱藏型寶物或者實力在你之上,就武斷定義,簡直有辱學院名聲,這是其三!」
事實就擺在眼前,字字珠璣的話讓埃米莉半天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良久,只見埃米莉的臉上卻留下兩行清淚來,越想越委屈,她是這裡面年齡最小的,但是實力卻不是最差的,所以大部分人都讓著她,護著她,寵著她,可是現在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替她說話,面對她求助的眼神全部躲躲閃閃,不肯幫她。
這種事情,不管是在學院還是以前在家裡,都沒有人敢這樣對她,所以,埃米莉只得從同情這一張王牌出手了,淚眼婆娑的看著科多夫尋找突破口,「主任…」不過,這一次,她徹底打錯了主意。
「呦,現在知道找主任了,我還以為你就是主任呢,可以代表聖靈學院發表任何言論,驅逐任何人,可以背後甩小手段,把這裡當作你任意妄為的地方!我的大小姐。」
這估計是牧歌恢復記憶以來最毒舌的一次,不為她自己,只因科多夫是布布前主人的徒弟,怎會讓他被一個小女孩如此刁難。
她才不怕什麼背後的勢力,只不過是一個皇親貴族罷了,說難聽點,也只是皇室的一顆棋子罷了,只要她想,拍拍屁股閃人,又有誰找得到她?誰又會因為一個棋子受了點小委屈,而大動干戈去全大陸找一個人?
「你!你!你可知道我是誰?竟然敢和我這樣說話!」眼見想法破滅,埃米莉只得端出背後的勢力,企圖來嚇退牧歌,只要是貴族班的人,她都認識,可她從沒見過牧歌,由此推斷,牧歌根本不是什麼貴族或者大勢力的人,只是普通班的學生。
可憐的她依舊沒有把牧歌的話聽進去,依然以貌取人,以牧歌看上去的年齡來判斷牧歌,卻沒想過牧歌和她根本不是一屆,而是高她整整一屆。
聖靈學院每三年招生一次,隨之上一屆的學生大部分會選擇畢業,或者重新找地方進修,又或者投靠各方勢力,還有一小部分人會選擇留下繼續深造,這些人每天會在另一處地方學習,所以新生一般很少能看見上屆學生的身影。
「為什麼不敢?你是國王?還是王后?又或者是下任國王的妻子?你有什麼資本站在這裡理直氣壯?」一連串的反問,讓埃米莉語噎。
是的,她都不是,但她是皇家的公主啊!這個平時讓她引以為傲,讓無數女聲羨慕的身份象徵,卻被牧歌說的一文不值,連炫耀的資本都不夠…
倍受打擊的埃米莉如鬥敗的母雞,疲憊的拉攏著肩膀,深深的埋下了頭。
然而,心中更加震撼的是在場的其他人,這是他們第一次看見埃米莉露出這樣的表情,也是第一次看見有人不買埃米莉的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叱責她。
明明嚴肅的場面卻帶著莫名喜感,想笑卻不能笑,生怕自己變成替罪羔羊,成為埃米莉的出氣筒。
「咳咳。」科多夫輕咳一聲,打斷這種奇異的氣氛,「好了,都各自回房間休息去吧,明天要以最完美的狀態參加宴會,知道嗎?」
「知道了!」
整齊的應答,接著便依依不捨的慢慢離開,邊走還不忘偷偷回頭打量牧歌,每個人都在心中崇拜著這個體型嬌小,口氣卻不小,號稱那一百人的最後一人。
其中,威茲曼格雷,菲雷斯,伊戈爾,伊泰爾四人,臨走前還不忘偷偷給了牧歌豎起一個大拇指,讓牧歌看的表情差點破攻,只得調皮的回了他們一個手勢。
大家你知我知,就算別人看見,也不會明白。
就在牧歌瀟灑的和無念,卡米奧從埃米莉身邊離開之後,隻身一人的埃米莉才捂著臉飛快離開,這是她今生受到的最大屈辱,剛才只是被牧歌唬住罷了,現在回過神來,便不再害怕了,她才不信牧歌是什麼她不能惹的人呢,她一定要給牧歌點顏色瞧瞧!然後百倍,千倍的討回她受到的屈辱!哼…
回到房間,果不其然,裡面已經站著五個人了,這是那天幾人熟悉時無意中說出來的,算是一種集合手勢,但又不那麼規範,具體意思全靠猜測。
「我還以為你忘記時間了呢!」一開門,伊戈爾便嚷嚷開了。
伊泰爾一把關上門,然後一個巴掌拍在伊戈爾的頭上,讓他注意點。
「究竟誰才是哥哥啊。」嘴裡嘟囔著,伊戈爾萬分不爽,人家都是哥哥管弟弟,換成他卻被弟弟吃的死死地。
「你只比我早出生一會會。」
一句話讓伊戈爾立刻閉嘴,的確,他就早出生了那麼一丟丟罷了,沒想到伊泰爾後來居上,居然長成了沉穩內斂型,而他就變成了問題少年,處處要弟弟提點他,別人都以為他才是弟弟。
「你們兩個天天都因為這個吵,你們不煩我們都聽煩了。」菲雷斯挖挖耳朵,一臉嫌棄。
「你也半斤八兩。」威茲曼格萊特見兄弟幾人全部不正經的樣子,沒好氣的說道,然後表情一百八十度轉變,笑著迎向牧歌,「牧歌,歡迎回來!」
「歡迎回來!」
點點頭,揚起一抹久違的笑容,「我來了。」
「這段時間收穫如何?」科多夫才是最焦急的那個,怎麼說他和牧歌都是第一個認識的,本來他有想過讓牧歌一起參加秘密修行,沒想到卻被拒絕了,知道牧歌要晉級,最後只得作罷。
笑著點頭,用行動回答科多夫的問題。
那就好!心中鬆了口氣,科多夫又囑咐了一句:「都早點休息。」然後就先行離開了,把時間留給這些後背們。
「牧歌,你和主任打什麼啞謎呢?」伊戈爾耐不住問了出來,怎麼感覺牧歌和主任之間有什麼秘密?他想多了?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好好好,我閉嘴還不行嗎?」用手在嘴巴上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伊戈爾緊緊閉著嘴巴,一臉無辜的左右亂瞄。
忍來眾人的爆笑,也巧妙的轉移了剛才的話題。
一晚上談論的內容都圍繞著宴會,直到下半夜科多夫特地過來巡視了一下,發現幾人竟然還沒有睡,當下把幾人趕回了各自的房間。
第二天,在所有人的翹首企盼中,宴會終於開始了!
超大號的廣場上,周圍是一圈坐滿人的座位,由下至上,顯示著身份的尊卑,最頂端的一排坐著的無一不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看台中間是一個大的離譜的白玉台,巨大的白玉台由一塊塊巨大的格子組成,一眼看去有如棋盤,最奇特的是廣場的頂端竟然是封口的!
一層淡透明的結界撐在廣場上空,因為水之珠的關係,牧歌一眼便發現了上方的不一般,可能是施法人故意為之,這層結界並不是隱藏結界,顯然是為了防止有人中途引起騷亂,整個宴會就像一道密不透風的牆,從四面八方緊緊圈起來,牧歌甚至懷疑這下面是不是也同樣設置了一層結界!
在主持人妙語連珠的一番話下,成功的把現場的氣氛帶動起來之後,是五家分別出場,清一色暗系色彩的漠行閣,接著是截然不同的素色白衣的聖靈學院,然後是鮮紅搶眼的火炎塔和優雅藍色調的水瀾塔,最後是靜謐神秘森林系的幽之谷。
每一家的出現,都會引來觀眾席上的吶喊,支持聲絡繹不絕。
其他三家在城門口已經全部見過了,牧歌發現他們今天的衣著和那天不同,那天三家都是顏色和款式統一的裝扮,而今天則相對休閒很多,不僅顏色深淺不一,款式更是各不相同,想來那天是為了塑造一個嚴謹的形象。
「這次的宴會正是考驗你們的時刻了,發揮你們全部的實力讓世人看看吧!」隨著主持人最後一句話落下,全場不僅是觀眾席,就連五家的代表也都蠢蠢欲動起來。
宴會的氣氛瞬間達到頂峰,看見自己圓滿完成任務,主持人才滿意的揚起笑容,「現在,請歡迎漠行閣的閣主來替大家講解宴會的流程。」
頓時,掌聲雷動,閣主雙手一揮,所有的聲音立即消失,全部聚精會神的望著閣主,雖然很多人早都提前知道了這次的宴會流程,卻依然奇跡般的耐住性子,安靜的聽閣主慢慢講述。
「這宴會的第一關的規則由抽籤決定,為了公平起見,我們把五百人分成五十個隊伍,每個隊伍十人,所以,請抽到一至五十數字號碼牌的人,找到各自的擂台,把號碼牌繫在身上,最後獲得十個號碼牌的人就是那個擂台的獲勝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