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膝跪地,無念顫抖的抱起牧歌,放在膝蓋上,那緊閉的雙眸,帶著血痕的嘴角,讓他窒息。
王!心中高呼,緊緊擁緊牧歌,彷彿要揉進身體裡,和她化作一起,一滴清淚滑落,彷彿打開了開關,止也止不住,在臉頰上匯聚成小溪流。
閉上眼趴在牧歌身上的無念沒有發現,緊閉雙眼的人兒,長長的睫毛如蝴蝶展翅一般,忽閃了幾下,然後慢慢睜開。
只不過那雙深藍色的眼睛已經變成了紅眸!比血還妖冶的深紅!
看著那無聲流淚的無念,紅眸裡滿是調笑,輕啟朱唇,「她還沒死呢,你哭什麼。」
無念的身體猛的一僵硬,不敢置信的緩緩抬起頭,看著眼前活生生的小人兒,嘴巴微張,主人沒死?主人醒了?一時間,大腦暫時死機了。
半晌,「你不是主人!」無念從欣喜中反應過來,看著那彷彿變了一個人的王,心猛的沉入谷底,王絕對不會露出這樣嗜血而嘲諷的表情,彷彿置身事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
「在你眼中,我當然不是她!」偏偏我還就是她,哼,想起這個鬱悶的事情,所羅門梵洛就一臉發黑,心情也越發不爽起來,本來有機會出來是件很開心的事,現在完全開心不起來了,她好想回去,最起碼還有千景渺陪著她。
「你把王弄到哪裡去了?」無念怔怔的問道,看著眼前熟悉的臉龐,不斷露出陌生的深情,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鬱悶的斜睨了無念一眼,所羅門梵洛沒好氣道,「放心,誰都可能傷害她,我也不會傷害她。」
不知道為什麼,無念竟然奇跡般的相信了,平靜下來,雖然搞不懂王為什麼突然醒來,又彷彿換了一個人,只要王沒事,其它的,他都不在乎。
動動身體,所羅門梵洛才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水之珠和木之珠自主轉動的速度居然變得異常緩慢,而且牧歌的契約獸們也失去了聯繫,難怪剛才牧歌一直沒有召喚歐普尼亞他們…
想到獸獸們莫名其妙出現在她和千景渺的地方,想來就是這個原因,導致牧歌失去了和他們的聯繫,嘴角扯出一抹妖冶的笑,是因為那個幽米米嗎?
不管你是不是救了牧歌,沒有了獸獸們的牧歌如同廢人,是個人物都可以輕鬆碾壓她,這是我絕對不允許的事情!所羅門梵洛心中冷哼。
調動水之珠和木之珠,運轉的速度逐漸加快,身體也在發熱,死死熱氣冒出,原本蒼白的臉色也變得紅潤起來。
蒙面殺手在牧歌倒下後,難得的鬆了口氣,終於解決了,剛要去殺了剩下三人,就發現牧歌居然又起來了,轉眼間,身上的氣場都變了,讓他從骨子裡打顫。
待看見『牧歌』的氣色恢復正常,蒙面殺手再也忍不住,揮劍再次攻擊,有種不安的感覺,如果再不出手,等下一定沒機會了,黑巾下的臉有些鬆動。
只可惜,他不知道此時的『牧歌』已非彼牧歌,此時是所羅門梵洛在操控這具身體,想想也是,就算告訴別人一體三魂,估計也沒人會相信,更別提沒人知道這件事,所以蒙面殺手看見將死的人突然坐起來,並且完好無損,讓他再也無法淡定。
眼角瞄到蒙面殺手,所羅門梵洛眼中滿是嘲諷,一些小蟲子,居然敢在她面前蹦躂,如果是以前,她絕對一揮手就讓他神形俱滅!
回過頭,再也不看蒙面殺手一眼,看了一眼腳上掩在七彩珠下面的的綠色圖紋,「你叫蔓蔓是吧?去,把那個一身漆黑,見不得人的小蟲子給捆起來。」
話落,只見綠色的圖紋彷彿活了一般,詭異的動了動,然後回歸平靜。
但蒙面殺手那邊卻讓人無法平靜,只見無數翠綠籐蔓從地底冒出,手臂粗的籐蔓如長了眼睛的觸手向他襲去,蒙面殺手揮動手中的短劍,剛砍斷一根,馬上又冒出一根,沒完沒了,讓他應接不暇,更別提繼續執行任務了。
這詭異的場面遠處圍觀的人大為不解,接著就看見所羅門梵洛站了起來,緩步朝女人走去,後眸裡滿是蔑視。
被所羅門梵洛那銳利的目光掃視,吉歐癱在原地,女人也被他丟在地上,隨著所羅門梵洛越來越近,顫抖的越厲害,這是遇到危險的本能,不受他控制。
只輕瞄了一眼吉歐,便把目光全部放在女人身上,女人想逃,雙腿卻廢了,驚恐的瞪大雙眼,「你,你要幹什麼…」
「我要幹什麼?」所羅門梵洛嘲弄笑道,「當然是,把你之前心中所想,反過來加注在你身上了…」
明明是稚嫩的聲音,卻讓人如墜冰窖,止不住顫抖,女人不斷搖頭,「不要,不要,求求你,放過我,放過我吧…」
「放過你?那你之前可曾想過放過她!」被趕出學院最起碼你還活著,想不到你竟然要殺她!把她逼到再次沉睡的地步,你們誰又為她想過!
「求求你,求求你,我錯了,我改!以後絕對改!我真的知道錯了…」
仔細看看,眼前的女人不僅和沈顏綺名字像,就連相貌都有幾分相似,看著女人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真是越看越像沈顏綺,越看越想毀了!
「誰若傷她,我便千百倍換你,當年你在她心頭捅了一刀,如今,你還想傷她,那我就讓你也嘗嘗這劇毒噬心止痛!」
紅眸裡溢滿殺氣,手掌一翻,一個如成人大拇指大小的瓶子憑空出現,這可是當初離開前從執法者那裡拿來的,沒想到竟然真派上來用場,捏住瓶口,指尖輕點,幾滴液體滴落,分別落在女人的臉上,手上,腿上。
「啊…」淒厲的慘叫響起,聽的遠處圍觀的人群忍不住一抖,比殺豬還要慘烈。
「這隱世第一奇毒『空』的滋味如何?當初,她可是吭也沒吭一聲,你又有什麼資格出聲。」說著,又一滴滴落,女人的舌頭瞬間消失,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片刻功夫,女人的四肢只剩下慘白的白骨,臉上也是坑坑窪窪,只一眼,便讓人做嘔,一旁的吉歐早已被嚇的尿了褲子,傳來陣陣尿騷味。
彷彿在欣賞什麼完美的藝術品,所羅門梵洛看著昏過去的女人,有些不悅,一瓶藥劑倒進女人的嘴裡,沒多久,女人便悠悠醒來,緊接著便是大叫,可惜沒有嘴巴的她只能發出嗚咽聲,沒有了支撐的身體只能微微蠕動著,全身只有那雙完好的眼睛,裡面滿是恐懼。
「看著你們,就想起那對狗男女,當年殺不了他們,現在就拿你們來償還好了!」
說完,另一手上出現一截冰稜,把瓶中剩下的幾滴液體全部倒在冰稜上,然後再附上一層薄冰,讓冰稜變得更加尖銳,一揮手,便深深刺進了女人的心頭,女人猛的瞪大雙眼,沒人知道,在冰稜刺進心臟的瞬間,薄冰融化,液體四散開來,開始腐蝕著女人的心臟。
漸漸的,女人瞪大的雙眼渙散起來,最後轉為空洞。
眼神一轉,不在看沒有了氣息的女人,對著吉歐嘲弄笑道,「現在,該你了…」
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吉歐猛的從地上跳起,然後飛快的向遠處跑去,他不要死在這裡,逃跑是最好的選擇,只要還有一絲希望,他都不要坐著等死,那種死法太痛苦了。
不得不說,吉歐你想多了,『空』已經被所羅門梵洛全部用在了女人身上,欣賞吉歐倉皇逃跑的樣子,嘴角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
「蔓蔓。」輕聲吐出,只見一根粗壯的籐蔓破土而出,纏住吉歐的腳腕,猝不及防,吉歐直接一個狗吃屎趴在了地上。
呵呵…所羅門梵洛嘴角的笑意又加深了一分,給了蔓蔓一個表揚的笑容。
只見原本和蒙面殺手周旋的籐蔓猛的加快速度,緊緊纏住他的手腳,讓他不能挪動分毫,如同粽子一般被籐蔓嚴嚴實實的裹住,只露出一個頭。
蒙面殺手心中大駭,之前這麼籐蔓還近不了他的身,轉眼間居然就可以讓他毫無招架之力,手中的短劍也掉在地上,想到這裡,再對上所羅門梵洛嘴角那抹別有深意的笑容,蒙面殺手心陡然一沉,莫非一直在戲耍他?這些籐蔓根本就是那個人故意的,先是讓他把注意力全部放在這些籐蔓上,在他以為可以勝利的時候,再把他的希望打破…
魔鬼,簡直是魔鬼!
「放心,你們都會死,只不過有早有晚而已,我很公平。」所羅門梵洛笑道。
明明聲音很輕,卻像重重敲擊在心頭一般,震得耳鳴頭昏,心跳百倍,讓人膽寒,蒙面殺手萬分後悔接下這個任務,不是因為面臨死亡,而是,以前曾想過無數個死法,有在執行任務時死亡,意外而亡,或者是被人追殺而亡,唯獨沒有這種會被人嚇死的死法。
心臟劇烈的跳動,彷彿下一秒就會停止跳動。
好在,他終於解脫了,不用成為史上第一個被人嚇死的殺手,一截尖銳的冰稜穿心而過,心臟瞬間結成冰,然後再碎成粉末。
隨著吉歐和蒙面殺手倒地,所羅門梵洛輕笑一聲,身體一個虛晃,哎,看來時間到了呢,閉上眼,心中默念,「該醒醒了,他們還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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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真心悶熱,悶熱有木有,某格也雙目赤紅,這天沒法過了,果斷蹲家裡哪也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