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我不想有血髒了這裡,為此感到慶幸吧。」牧歌閉著眼睛說道,掩不住的冰涼。
「那麼,現在開始吧。」牧歌說完轉身靠著椅子上,身體微斜,一隻胳膊搭在扶手上,手掌支撐這下巴,一副看戲的模樣。
「你…」夏流愣在原地,你不是說開始了麼?你現在怎麼又坐在那裡?
像是看出夏流的疑問,牧歌輕笑,「又不是我和你打,是我的人替我和你打。」說完另一手對著歐普尼亞晃了晃,「你可要好好替我招待一下這位下流老爺爺,千萬別流血,我可不行讓他的血髒了晚顏的婚禮場地。」
惡毒的話語,童稚的聲音,完全不協調的搭配,讓人有些汗毛直立。
「你…」不待夏流繼續說話,歐普尼亞直接飛身欺去。
一招,眾人根本沒看清歐普尼亞如何出手的,只見到一道身影閃過,再看夏流已經痛苦的抱著肚子了,眼見他又要說話,歐普尼亞又是一個閃身,只聽見,「卡嚓,卡嚓。」幾聲脆響,再看夏流,竟整個身子都趴在了地上。
那扭曲的四肢無聲的告訴人們,四肢全部都斷了,歐普尼亞見此撇撇嘴,一臉嫌棄,「真不經玩,兩下就廢了。」
廢了?「咕咚。」圍觀的人不由自主嚥了一口塗抹,努力不讓自己失態,眼中卻是止也止不住的恐懼。
「只因為幾句口角,百里家竟然就把我們夏家的人給廢了嗎?」夏家主眼見自己最親的弟弟,被人眼睜睜的斷了四肢,這讓他如何還能忍住,原本只打算讓夏流為了失去的兒子爭口氣,現在沒想到居然連夏流都被人廢掉了。
「剛才也沒見夏家主出來阻止,既然任由你弟弟胡作非為,就要想到會有什麼後果。」百里瑞也不甘示弱,涼涼的把話堵回去。
「剛才明明是說他們兩人比試的,為何又會讓別人插手!」夏家主企圖以理爭辯。
牧歌聽完忍不住咯咯笑起來,整個人趴在椅子上,一隻手抱著肚子,指著夏家主,「如煙,這個下流的哥哥該不會叫無恥吧?哈哈。」
「噗噗…」牧歌說完,又是一聲悶笑。
百里瑞望向牧歌,眼中有讚賞,有欣慰,也隱含著一絲笑意,牧歌被看的發毛,他不會猜對了吧?
「夏家現今家主全名,夏蕪蚩。」百里星夜捂嘴偷笑。
夏蟲,下流,無恥,他真想問問夏家還有沒有人叫卑鄙,牧歌嘴巴一咧,揉著肚子兀自大笑,這一笑帶動更多人低頭悶笑,剎那間,氣氛頓時喜感起來。
半晌,夏家主才反應過來,頓時睚眥欲裂,混蛋,他從來沒有發現自己的名字還有這一層含義,還有他弟弟的名字,原本是一個行雲流水的意思,到牧歌嘴裡就變成了,下流,他也變成了無恥,雙手握拳,恨不得把牧歌挫骨揚灰。
「怎麼了,夏無恥,夏家主,老羞成怒了?」牧歌抬眼,看見臉色由紅變青,由青便紫,嗯,真好看,和變色龍有的一拼了,「我只說要和他比試,又沒說我一定要親自上場,而且,『下流』口口聲聲說我是個廢人,我還親自上場,豈不是讓人說他『下流』欺負我一個廢人了?」
聽牧歌一口一個『下流』,夏家主牙齒咬的咯吱響,從嘴裡擠出幾個字,「真是銀牙俐齒。」
「謝謝誇獎。」牧歌說完亮出一口好牙。
「哼,廢人就是廢人,只會逞口舌之快。」夏家主一甩衣袖冷哼。
一旁的郎士凡這時慢悠悠的起身,撣了撣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真是晦氣,原本打算來沾點喜氣的,沒想到竟碰了一身晦氣。」
「原來又是一個廢人,說話可要小心一點。」夏家主見他坐在百里家的桌子上,便以為他也是百里家的誰,當下諷刺。
一句話讓趕過來的皇帝變了臉,身體也忍不住哆哆嗦嗦起來,兩眼一翻,作勢就要暈過去,完了啊,在他的皇宮讓第一商會的會長受這樣的氣,那他還怎麼拉攏他,白花花的錢就要飛了,那朵菊花臉皺的更像秋天的小白菜。
「廢人?」郎士凡甚至點了點頭,「嗯,我確實沒有一丁點修為,青蘿,你說我是廢人嗎?」轉身,指著自己詢問旁邊那個默不作聲的女人。
人們這時才發現他的身邊居然還站著一人,天吶!那個女人是什麼時候站在那裡的?居然沒人發現,夏家主眼中染上一層驚色。
「主人當然不是廢人,如果第一商會的會長是廢人的話,那麼這米米切爾大陸不知道又多少人是廢人了。」青蘿淡笑。
第一商會的會長!夏家主眼中滿是驚恐,他竟然得罪了這個人,那麼以後他還怎麼在米米切爾大陸立足,這個人可不僅掌管整個大陸的財富,醫藥,武器可全部涉足啊,想起這些,夏家主忍不住發抖。
「夏某不知道原來第一商會的會長,居然也會親自參加晚顏公主的大婚,會長當然不是廢人了,能管理那麼大的商會,夏某也是佩服至極。」夏家主此時已經不管那些面子裡子了。
他知道如果對面那個面容清秀的人想,他們夏家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從四大家族徹底除名,有些人不是他能輕易得罪了,但他卻沒想過,他已經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就是牧歌。
「我嘛,其實和牧歌一樣,就算不動手,也動不了我們分毫。」郎士凡掃了一眼夏家主,然後移走走到牧歌旁邊一張椅子坐下,像是想起什麼似得,「真是不好意思,打擾晚顏公主的大婚了,為表歉意,就送上一份歉禮好了。」
對著青蘿擺擺手,青蘿示意拿出一方小鼎,嘩,眾人的雙眼立馬又亮了起來!
「五行金鼎!」
不止洛晚顏激動,連溫焱都一臉震驚,想當初,這可是大陸第一藥劑師一直用的煉藥爐,據說煉製的藥劑效果都比一般藥爐好上幾分,已經失蹤很久,沒想到居然出現在這裡,這可是藥劑師人人羨慕的寶貝啊。
牧歌萬般無奈的掃了一眼郎士凡,這傢伙能拿出這個寶貝,一定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果然,對面那人眼中的笑意證明他的猜測。
既然郎士凡已經開了頭,那麼,不坑夏家一筆怎麼行,「我不想士凡那麼有錢,驚擾了晚顏和溫焱師傅的婚禮現場,這瓶藥劑便當作補償吧。」拿出一瓶藥劑,立馬有侍者接過遞給洛晚顏。
「駐顏藥劑!」又是一陣沸騰。
天吶!今天是什麼日子,沒想到不僅看見了,那位號稱第一藥劑師曾用過的煉藥爐,還看見了他遺留下來的駐顏藥劑,那藥劑可是和人見笑一樣稀少,沒想到居然在這裡見到了一瓶,還是作為賠罪禮。
就在這時,一個人突然指著藥劑大喊起來,「我想起來了,這是上個月,那次拍賣會,據說有人天價買走了一瓶駐顏藥劑,是多少來著?」那人低下頭思索了幾秒,然後猛的抬頭,「一百億。對,是花了一百億,我記得有次拍賣行拍賣的元素法杖也才拍到了一百五十億。」
頓時,人們看著洛晚顏手中的駐顏藥劑更加炙熱了,在場好多人的全部家當也就夠買這一瓶藥劑的吧,不得不說,拍下這瓶藥劑的人真的很瘋狂。
夏家主此時已經徹底軟了下去,要不是身後有人扶著,就要跌坐在地上了,眼睛呆呆的看著郎士凡和牧歌相視一笑,他們是故意的!一口鮮血聚在心口,緊咬牙關,硬生生把血給嚥了下去,他不能再這樣丟人下去了。
一瞬間,夏家主彷彿老了幾十歲,「夏某也有錯在先,打擾了晚顏公主的大喜日子,真是抱歉,第一商會和百里家都拿出了那麼貴重的東西,我們夏家自然也不能差到哪去,這人見笑就當作是我們夏家的賠禮吧。」
又一瓶藥劑,青藍兩種顏色向世人展示著它獨特的魅力,這時,人群已經徹底沸騰了,眼紅的盯著溫焱手裡拿著的五行金鼎,洛晚顏一手是駐顏藥劑,一手是治百病的人見笑。
據說只有三瓶的人見笑麼?一瓶已經被百里星夜喝掉了,這第二瓶沒想到竟然在夏家主手中,牧歌再次深深看了夏家主一眼,沒想到他居然捨得拿出來,看他那走路不穩的樣子,看來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捨得拿出來的啊。
轉頭看了郎士凡一眼,嘿嘿,賺了。
「有時候,性命可比這些身外之物重要呢。」郎士凡悠閒開口,毫無修為的聲音在這緊張的氛圍中響起,瞬間把那些快要失去理性的人拉回現實。
是啊,他們怎麼忘了,先不說那五行金鼎是郎士凡送出來的,就說那百里牧歌身邊那個人,也不是他們可以對付的,如果因為這三樣東西,而讓洛晚顏出了什麼事,就算得到了那些東西。
估計,等待他們的也是天涯海角的追殺,那將永無寧日,東西也不敢拿出去拍賣,第一商會一定會用盡一切辦法找出賣主的,那麼東西就只能自己收藏,不見天日。
想到這裡,眾人猛的打了個寒顫,放棄了心中那抹貪念,他們還是安分點比較好,嗯,他們這次只是來祝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