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西迪伸出手,果然如牧歌所說,完全沒有屏障的遮擋,手臂輕鬆就穿過去了。
這時憶如煙也趕了過來,見沒有籐蔓可以讓他們繼續往上爬,便拿出一把匕首,用匕首在山峰上鑿出一個一個洞來,然後繼續往上爬。
「小煙好厲害。」西迪看著憶如煙輕鬆想出方法誇讚著。
「那我就先行一步啦。」憶如煙轉過頭難得的和西迪開起了玩笑。
「我還沒放棄呢。」西迪深吸一口氣,也順著憶如煙鑿的洞繼續往上爬。
等牧歌爬到籐蔓頂峰的時候已經手腳無力了,偏偏在這裡還不能用魔力,抬頭看著西迪一臉滿足的表情,看來苦心也沒有白費,西迪已經走出之前的陰影了。
抓著籐蔓沒一會,牧歌就感覺到了體力在急劇流逝,連視野也有些模糊起來,甩了甩頭,疑惑他這是怎麼了,但沒一會眼前又開始犯暈,手不自覺就鬆開了籐蔓,身體向下墜去。
原本開心的西迪原本想轉頭喊牧歌加油的,結果就發現了令他驚恐的事情,牧歌竟然掉下去了,當下也不管自己身在何處,魔力當即湧出,原本攀附在山壁上的籐蔓立刻分出柔軟的枝條把牧歌捆住。
見牧歌平安無事,西迪鬆了一口氣,但情況陡然轉變,剛才他竟然忘記了不能使用魔法,整座山都開始不安的劇烈抖動起來。
「怎麼了。」憶如煙在最上面,所以並沒有看見剛才發生的一幕,整座山突然抖動起來讓他不安。
「西迪剛才不小心用了魔法,就突然出現這個異變了。」奇格拉剛才看的清楚,所以並沒有告訴憶如煙剛才事情,不然憶如煙估計會更擔心牧歌。
憶如煙看了一眼抖動越來越劇烈的山峰,這樣下去冰雪之花一定也會消失,反正都已經出事了,那乾脆就不用管好了,試著調動魔力,山壁上立刻出現一排排土刺,憶如煙趕緊踩著土刺往上爬。
但隨著土刺的出現,山體搖晃的更加厲害,已經開始有積雪往下塌落。
「西迪,奇格拉你們先下去,這太危險了。」憶如煙頭也不回的說道。
「嗯,那你小心。」西迪點點頭就和奇格拉向下返回。
本籐蔓接住的牧歌沒多久也恢復了意識,滿腹疑惑的盯著自己的手,剛才他是怎麼了,竟然不受控制的鬆開了籐蔓,連意識也在那一刻突然消失。
山體又劇烈抖動了一下打斷牧歌的思路,抬頭就看見西迪和奇格拉已經退下來了,憶如煙還在快速攀爬向冰雪之花一點點靠近。
「牧歌,你剛才怎麼了,嚇死我了。」西迪說著拍拍胸口。
「沒事,可能是太累了,加上有些潮濕,手一滑就沒抓住。」
「哎,真是的,你不知道剛才我有多擔心,以為你哪裡不舒服。」西迪沒有多想就信了牧歌的話。
奇格拉汗顏,西迪貌似真的太好騙了,牧歌那麼牽強的理由他居然毫不懷疑的相信了,他可不信什麼潮濕手滑了一下這種蹩腳的理由。
牧歌給了奇格拉一個安撫的眼神,便讓時雨飛上來載著他們下去。
山頂的積雪已經開始簌簌往下滑落,憶如煙也已經到了冰雪之花半米遠的地方,微微一笑,憶如煙伸出手,剛碰到冰雪之花,山體猛的又是一震,山頂的積雪也整體滑落。
「不好,山崩了。」牧歌低聲咒罵,趕緊調動魔力,一朵冰蓮快速出現,但是不斷掉下的積雪讓視野變得很模糊,連憶如煙的身影也看不清。
突然一抹紫色吸引住牧歌全部的注意力,在那裡,冰蓮快速朝那邊飛過去,此時山頂的積雪也在逼近,在積雪淹沒的瞬間,冰蓮載著憶如煙飛了出來。
「呼。」幾人提著的心也放回原處。
憶如煙把冰雪之心遞給牧歌,臉上雖然沒有表示,但眼中暗藏欣喜,牧歌沒有馬上去接,歎了口氣:
「下次,別做這麼危險的事了,我並不缺錢。」
彷彿做錯事一般,憶如煙默默低下頭,牧歌見此又是一歎,伸手接過冰雪之花然後收進納戒。
「這冰雪之花竟然如此神奇。」西迪看著已經坍塌的山峰感慨。
「但也很恐怖。」奇格拉加了一句。
「那到也是。」西迪心有餘悸。
之後幾人找到個山洞休息了一夜,第二天發現積雪竟然全部消失了,彷彿昨天銀白的世界根本未曾存在過。
看著依舊青蔥的樹木,西迪嘖嘖稱奇,不僅積雪融化了,地上居然連積水都沒有,而且樹木也都沒有凍死。
「牧歌,你從昨天就一直心神不寧的,難道還沒有休息好?」西迪關係的看著牧歌。
「我沒事,只是在想這四季嶺為什麼天氣反覆無常。」牧歌見奇格拉和憶如煙也關切的看著他,擺擺手解釋。
但他更關心的是昨天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出現那種不受控制的反常情況,雖然平安度過,但萬一哪天在關鍵時刻突然出現那種情況怎麼辦。
「這個誰也說不清楚由來,反正從很久以前人類發現這裡時,這個就是這個樣子了,因為對外界並無影響,所以也沒人去探究過原因。」奇格拉因祖輩都居住在凡爾賽城,所以對這四季嶺瞭解的更加清楚。
「難道是什麼強大的魔獸操縱著整個森林?」西迪猜測。
「我看更像是什麼寶物造成的異象。」歐普尼亞是永遠的寶物迷。
「你就知道寶物,要真是寶物的話,還不早就被誰發現然後給獨佔了。」西迪不滿自己的猜測被推翻大聲抗議。
「哼,哪個魔獸能有如此能力,而且也沒有這麼無聊的魔獸。」歐普尼亞昂起頭顱嗤了一聲,在採到冰雪之花之後,他就探查過四季嶺裡所有魔獸的氣息了,根本沒有這樣的存在。
而且如果真有這樣的魔獸存在,在他釋放挑釁般的氣息之後,一定會直接衝過來的,從根本沒有任何氣息回應和過來找事可以看出,四季嶺根本不是哪只魔獸在操作。
既然不是魔獸從中作梗,那麼這種不正常的現象只可能是什麼天地異寶導致的。
「魔獸!」西迪堅持著。
「寶物。」歐普尼亞也不退讓。
「魔獸!魔獸!」
「寶物。」歐普尼亞連多說一個字都不願意。
「魔獸!魔獸!魔獸!」越是這種態度,西迪越是炸毛,看的牧歌直搖頭。
「…」偏偏這兩人還玩的不亦樂乎,一路就這樣爭執著。
「魔獸!」西迪剛說一半就被打斷了。
「吼。」一聲獸吼傳來,遠處不時傳來魔法的光芒和打鬥聲。
「啊!」一聲慘叫響起,彷彿受到什麼無法忍受的疼痛,顫抖的聲音帶著絕望。
牧歌原本不想多管閒事,但奇格拉已經第一個衝過去了,無奈之下只得跟著過去。
入眼是一隻體型巨大的犀角獸,它鼻子上的尖刺上正掛著一個人,只是模樣有些慘不忍睹,整個身體已被尖銳的犀角尖貫穿,鮮血不停滴落,那人如破布娃娃一般睜大眼睛隨著犀角獸的動作在空中搖晃。
西迪驚呼一聲,雙手摀住嘴巴,不可置信的看著,好殘忍!
憶如煙則是連表情都沒有變一下,這與他之前陰暗的童年比起來簡直太稀疏平常了,他原本擔心牧歌會受不了,卻發現牧歌眼睛眨都沒眨一下,畢竟牧歌可是有半年時間天天都是在和魔獸戰鬥,這點血腥根本不算什麼。
傭兵每天都過著刀刃上舔血的生活,因為之前都是一個人做任務賺錢,所以奇格拉對死亡這種事情更加敏感,看見那個傭兵連死後身體都在被玩弄對此更加憤怒。
憤怒的看向那位在魔獸周圍的一群人,居然還在不停的攻擊,有的攻擊甚至攻擊到那個傭兵的屍體,那不是他們的同伴嗎,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喂,你們難道沒看見那裡還有一個人嗎。」奇格拉終於忍不住了,抓著一個又把魔法丟到那個屍體身上的人,指著掛在犀角獸角上的屍體大喊。
「你是什麼人,他已經死了,難道我們一群人要這樣等死嗎。」那個冷不丁被奇格拉抓住的傭兵像在看白癡一樣。
「可是,最起碼你不應該避開他的身體在攻擊嗎!」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有什麼權利在過問我們的事,如果你有本事,你把這頭犀角獸殺了。」那個人也惱了,突然冒出一個人打擾他戰鬥不說,還一個勁的在哪搗亂。
「你!」奇格拉怒視著那個傭兵慢慢鬆開手,轉頭看向半空那個殘破的人眼睛滿是堅毅,轉身邊加入了戰鬥,但他卻是奔著那個掛在犀角尖上的死人去的。
戰圈裡突然出現一個陌生人,讓局面暫緩了一下,犀角獸是憤怒居然有人敢衝上來挑釁他,其他傭兵則是因為根本沒人認識這個突然闖入的人,一時間也不知道他的意圖究竟是什麼。
「這位英雄,這犀角獸可是聖獸九階巔峰的實力。」華爾看見一個背影突然衝向犀角獸,雖然搞不清楚狀況,但依舊好心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