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問著,感覺一顆心宛若是被抽空了一般,找不到靈魂的所在。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如此失落空洞的感覺,只是覺得眼淚已經在眼眶中打轉。
簡宇辰看著她的眸光那麼的純淨,真的好像是什麼都不在乎一般。好像他真的放棄了一些東西。手指無助的抓著自己的心口,唇邊卻還是扯出了一抹甜美的笑容,「嗯,你這麼聰明肯定會知道。那個……我累了,我去休息一會兒,你在這裡自便吧。」
說著,便抿緊了唇角,幾乎是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的臥室。關上門才感覺呼吸終於又變得順暢了一些。剛才外面的空氣讓她覺得窒息,好難受。
腳步有些踉蹌的走向了房間,幾乎是直接撲倒在了床上,一瞬間眼淚向外湧出,全部都灑落在了床上。緊抿了唇角,一句話也不想要再說,「我只是心情不好而已,我只是因為沒有從姜宇的手裡得到證據所以難過而已,我沒有其他的感覺,我不是因為簡宇辰難過的,我根本就不是因為簡宇辰難過的。」
眼淚宣示了她此時的無力。顏雲夏幾乎是一遍一遍的自我催眠著。一雙眸子裡透著幾分痛意。
暖黃色的陽光從窗外照射在身上,一點一點的灑落在顏雲夏的身上,身上的暖意逐漸的凝聚在了一起。不由得抿緊了唇角,「顏雲夏,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要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垂落下來的長睫上沾著晶瑩的淚珠,睡意此時慢慢的侵襲著腦海,似乎在一遍一遍的震動著腦子。呼吸輕淺的響在空氣裡,臥室的門在此時緩緩的被推開,簡宇辰緩慢的從門外走進,一雙眸子落在顏雲夏的身上滿是心疼,「顏雲夏,你這個傻子。」
陽光落在他精緻的臉龐上,長睫低垂,他的眸光始終落在顏雲夏的身上,半晌才收回了眸光。抿緊了唇角彷彿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從臥室裡走了出去。
坐在沙發上,一雙黑眸此時凝視著前方,幾乎是一動不動。
手機鈴聲適時的響起,簡宇辰低眸看了一眼便接起了電話,「爸,有什麼事?」
簡家老爺子已經習慣了簡宇辰的冷淡,只是聲音裡帶著一抹威嚴,「宇辰,聽說最近你在接手姜宇的事情,這件事你可是要斟酌好。如今你所掌管的是整個月桂,不是憑你一個人的喜好去做事,你要對整個月桂負責。」
簡家老爺子的話語越發的嚴重。
簡宇辰下意識的握緊了手指,重重的放在身側。抿緊了薄唇幾乎一句話也沒說,「這些我知道,我會做好這件事的,也會對整個月桂的人負責。」
電話終於被掛斷,簡宇辰的眸子一陣疲憊,向後靠在了鬆軟的沙發上。輕輕閉上了雙眸假寐著。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顏雲夏只是覺得自己睡的昏天黑地,日月無光,醒來之後窗外已是夕陽的光景。不由得輕蹙秀眉,穿上拖鞋很快的走出了臥室。
此時簡宇辰正靠在沙發上,一雙眸子輕輕閉著。顏雲夏一時之間幾乎有些看呆了。即使是睡顏簡宇辰也是這般的完美,真不知道上帝創造出來這麼一個人到底是有何居心?莫非是故意引起別人的嫉妒的嗎?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上帝也太壞了。
顏雲夏不由得撅起了自己的小嘴,沒有注意到坐在沙發上的簡宇辰悄然的睜開了雙眸朝著她投射過來的一眼。
慢慢的走到了簡宇辰的身旁,眸子落在他的臉上留戀半晌,最後微微抿唇,星眸裡帶著一抹壞笑,「簡宇辰,看我怎麼玩你?」
手指剛伸向一旁整個人的身體忽然被人用力一拉,跌入了一個十分溫暖的懷抱裡。睜大了雙眸覺得一切都是那般的不可置信。鼻尖充斥著淡淡的薄荷香味,良久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伸手撫摸著頭部,吞嚥了一口口水,「簡宇辰,你怎麼了?」
他為什麼會突然把自己拉入他的懷裡。是的,她敢肯定是簡宇辰把她拉進懷裡的,否則,除了簡宇辰哪裡還多出一股力量。不過顏雲夏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人,不允許自己多加遐想。
也許簡宇辰只是一時之間用錯了力,才把自己給抱在了懷裡。這樣想著,顏雲夏的一顆心又是失望又是不捨,根本不想要從簡宇辰的懷裡出來。
這裡,是她所認為的溫暖的港灣。不管她遇到了什麼事,只要靠在簡宇辰的懷裡她就會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那樣的感覺她沒有在第二個人身上感覺到過。
「你還要在這裡趟多久?」
簡宇辰的聲音裡透著幾分冰冷,一下子把顏雲夏腦海裡所有的思維全部都阻斷了。她一個激靈便從簡宇辰的懷裡坐起來,眨巴著一雙眼眸朝著面色冷靜的簡宇辰看了一眼又飛快的收回了眸光。
「那個……對不起啊,總裁,我……我剛才真的不是故意的。」
看著顏雲夏如小鹿一般不知所措的神情,簡宇辰只是覺得心頭一緊,硬是讓自己轉過了眸光。從沙發上站起身來,聲音淡定,「走,我們再去一趟姜宇家。」
不等顏雲夏反應簡宇辰已經走出了房間,顏雲夏抿緊了唇角,思量了一秒鐘立刻衝進了自己的臥室去穿好衣服跟在簡宇辰的身後飛快的離去了。
車上顏雲夏的一顆心始終煩亂著,她不知道接下來應該要怎麼辦,畢竟姜宇那邊是沒什麼希望了。她現在實在是想不出什麼法子讓姜宇憑空再變出一個證據來。畢竟白天的時候姜宇已經對自己說的很清楚了,他根本沒有什麼證據。所以也沒有能力讓顏雲夏去幫她。
隔著快要暗下來的天色,顏雲夏雙手托腮不由得深歎了一口氣,就連當事人都放棄了。她這樣的一個局外人還在著什麼急。抿緊了唇角,一雙星眸裡滿是哀愁和擔憂。
來到姜宇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了,這個時候在秋季來說天色還沒有完全黑下去。顏雲夏如同赴死的戰士一般朝著簡宇辰看了一眼,然後對著舉起了一個拳頭,「好了,顏雲夏,放手去做吧。」
看著顏雲夏風一樣的朝著姜宇的住處走去,坐在車裡的簡宇辰的頭上不禁滿是黑線。
顏雲夏的眸子裡溢出幾分緊張,她不知道此時姜宇看到她會是什麼反應。不由得抿緊了唇角,有些訕訕的敲著房門,等了好久門終於打開了。
姜宇看到顏雲夏的時候一瞬間眼底情緒紛繁複雜,最後都化為了一抹厭煩,沒有打算讓顏雲夏進門,直接站在門口冷冷的朝著她看去,「顏小姐,我想您應該沒有理由再過來這裡吧?很抱歉,我還有事,沒有時間去陪你。」
說著,便要關門。幸好顏雲夏眼疾手快直接用腳擋住了即將關上的門,對上姜宇投來的冷眸嬉皮笑臉,「那個,其實我也沒想要打擾多久,就是想要再問問,您難道真的就沒有關於你所說的事的證據嗎?」
顏雲夏最後幾乎是用力吼出來的,一邊用蠻力擋著即將要關上的門,一邊朝著姜宇瞪去。
姜宇的表情依舊冷然,「顏小姐,我不追究你接二連三的來給我希望,還接二連三的質疑我的話,你現在還得寸進尺,一再向我索要證據。既然顏小姐是站在那個女人那邊的,為什麼還要來找我,假惺惺的說要幫我?」
聽著姜宇的話,顏雲夏滿臉的怔愣。醒悟之後更加用力的頂著門,「姜宇,我想您是誤會了,我根本不是那個意思。我當然是站在您這邊的,畢竟要上電視的話如果有一些證據更能增加公眾對這件事的可信度。畢竟現在公眾輿論並不站在您這一邊。」
終於趕到門上的力氣減少了一些,顏雲夏抿緊了唇角深吸了一口氣,站直了身體十分無力的朝著姜宇看去,「現在您終於可以讓我進去了吧?」
姜宇神色一愣,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如何回答,抿唇半晌才轉眸朝著顏雲夏看去,「顏小姐,請進。」
這待遇的變化簡直就是雲泥之別,顏雲夏瞬間覺得自己的心在一瞬間宛如被人狠狠的敲打著一般,怔愣了半晌又是呵呵一笑。
其實她也沒有多少把握啊,可是看著姜宇這般的鄭重其事她不由得也緊張起來。
坐在沙發上,空氣裡還蔓延著未消散的茶香氣,顏雲夏坐在了沙發上,抿緊了唇角朝著姜宇期冀的看著,「姜宇,您能不能再想一想,到底有什麼可以證明您說的是事實。」
姜宇坐在沙發的一旁,擰眉思索著。半晌忽然眼底起了一抹光亮,隨即又晦暗下來。而一旁坐著的顏雲夏也是看著他這樣的眸光一顆心大起大落。隨即聲音裡帶著幾分試探,「您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姜宇搖搖頭,半晌才朝著顏雲夏看去,「確實是想起了一些東西,不過那些東西已經被毀,不知道還能不能復原。」
「怎麼被毀了?」
顏雲夏的一雙眸子滿是焦急,此時落在姜宇的臉上幾乎移不開光線。
姜宇深歎了一口氣,似乎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般朝著自己的房間裡走去。顏雲夏便坐在沙發上滿目焦急的等待著,約莫過了一刻鐘的時間姜宇終於從房間裡走出來。坐在沙發上,他的手裡拿著一份件。
展開件的時候顏雲夏瞬間眸子怔愣。
眼前的這份件完全被墨水覆蓋,根本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不由得像是吃了蒼蠅一般朝著姜宇看去,眼底滿是失落。
「姜宇,這是?」
姜宇微微歎了一口氣,「這是之前妻子擬寫的離婚協議書,上面寫明了她想要家產的三分之二,並且要帶走孩子。只是因為這是草擬,當時她也寫了原因,說明了是她先有的外遇,可是她終究還是記著這麼一份件。不知什麼時候便毀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