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陽光燦爛到讓人焦躁,連日來的高溫已經使人難以忍受。
本該在家中吹冷氣安穩吃早飯然後準備上班的顏夏雲,此時不得不站在自家門口。她小心將門開了一條小縫,手緊緊握住門把,以防不測。
門外站著一位喋喋不休的瘋女人。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蚊子發出的「嗡嗡」聲,顏夏雲只顧點頭,卻沒有聽進心裡去。
最近邪教盛行,自己得小心。
「你有在認真聽嗎,顏夏雲?」
她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顏夏雲一愣,現在的邪教越來越猖狂了,宣傳前連戶口都要查。這樣想著,顏夏雲眸中的警惕更甚,她把門縫關的更加細,透過如繡花針般細的門縫對外面的大嬸說道:「你說,我聽著。」
雖然口中是這麼說,顏夏雲心中思索著先裝裝樣子,然後讓她吹得如癡如醉不成人樣之後再乾淨利落關門,嗯,就是這個樣子。顏夏雲打定主意般雙眼炯炯有神的盯著隙縫外的大嬸。
大嬸彷彿知道她心中想的事情,她微微歎口氣,精緻的妝容滿是無奈,她對顏夏雲說道:「你以為這樣說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她實在太瞭解顏夏雲了,瞭解到顏夏雲的一舉一動甚至能猜讀的出她此時在想什麼。
顏夏雲睜著大眼,她有些無奈的道:「大嬸,邪教什麼的我就不參加了,求放過!」
大嬸歎口氣,她緩緩的說道:「顏夏雲,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就是三十年後的你。」
「……」顏夏雲開始努力想著本市的精神病院電話號碼是多少。
看到顏夏雲滿臉都是「這個神經病」的模樣,大嬸皺起眉,「我真的是三十年後的你!」
顏夏雲上下打量了下這位大嬸,見她身上穿的衣服也不像個窮人,但怎麼見人就說自己是三十年後的誰誰誰呢,接下來該不會要說因為邪教偉大的力量讓她怎麼怎麼的吧?顏夏雲越想越覺得眼前的大嬸可疑,越加確信自己心中的猜想。
珍愛身命,遠離邪教。
顏夏雲胡亂的點著頭,全然沒有和這位大嬸繼續下去的**。
上班都要遲到了……
大嬸見顏夏雲堅決的要關門,頓時尖叫一聲,說道:「你給我住手!顏夏雲,你小學五年級的時候喜歡隔壁班的體育委員!一直暗戀到六年級看見他有比你可愛的小女朋友就怒推人家到學校的小湖裡,整的他都有了恐水症!」
顏夏雲的動作在大嬸說出這番話之後戛然而止,難以置信的盯著大嬸。
臥臥臥槽!這樣的黑歷史你是怎麼知道的!快從實招來!
看見顏夏雲呆住了,大嬸顯得十分得意,她繼續慢慢說道:「還有就是你初中給班上的班草寫情書,結果被班草誇獎你兒歌寫的很好。」
看見顏夏雲臉上的神色有些鬆動,大嬸乘勝力追,「你大學的時候把都教授的假髮給不小心拔掉了。」
顏夏雲一聽,臉色劇變。
臥槽啊啊這個你也知道?
顏夏雲神色開始變得詭異了起來,大嬸見她還是半信半疑的樣子,然後她做了一個舉動,她抬起手臂,豪邁的捲起了袖子。保養良好的肌膚上印著暗紅色似花狀的胎記,襯著白皙的肌膚格外顯眼。
大嬸拿出了最後的武器,緊張等著顏夏雲的反應。
她看著顏夏雲把嘴巴張的老大,滿臉不可置信。原以為她終於相信了,沒想到下一秒顏夏云「咚」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碰了一鼻子灰。
顏夏雲關上門後,把自己衣袖挽了起來,看見自己的手臂上印著跟大嬸一模一樣的胎記,難道……難道她真的是三十年後的自己?
顏夏雲還沒想到自己生活在一部科幻片裡啊!
正當大嬸失望不已的時候,門又開了,這次顏夏雲整個人都站了出來,她吞了吞口水對大嬸說道:「我……我能摸摸你胎記麼?」
大嬸高仰著頭,爽快的說:「你摸吧!」
顏夏雲往自己掌心中呸了一口口水,正要抹上去,大嬸一見,連連退後。
顏夏雲瞄她一眼,說道:「你退什麼呢!」
大嬸滿臉嫌惡的表情,說道:「你抹就抹,幹嘛吐一手口水啊。我記得以前的我可沒那麼髒。」
「誰知道你這胎記是不是畫上去的,給我老實的站著別動!」顏夏雲無視大嬸的反抗,一手摸上了她手臂上的胎記,使勁搓了兩搓。
「……」大嬸努力無視手臂上那濕潤的感受,真誠的睜著眼睛對顏夏雲說道,「怎麼樣?你信嗎?」
看見胎記沒有如她所料的擦去,顏夏雲不信,改用指甲使勁的摳出來。
痛的大嬸大叫起來:「很疼!」
發現胎記上只出了一絲血跡之外就沒有摳出一點痕跡來,顏夏雲還是不敢相信。
大嬸看了看顏夏雲的表情,毫不客氣地自己拉開門,「熱死了,我要進屋。」
直到大嬸進了房間,顏夏雲才開始認真的開始打量她的五官。保養得當身著名牌風韻猶存,三十年後的自己過得不錯。
「你……你真的是三十年後的我?」
大嬸耐心的點點頭,說道:「沒有錯,我是特地來找你的。」
「為什麼找我?」
大嬸的目光變得深邃,她微微扯起嘴角,眸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苦澀,「這是……這是秘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