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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2章 :他先情動 文 / 凰梧

    「嗯。」段敘初點點頭,長身而起,唇畔噙著一抹笑意,姿態恭謙而溫文爾雅,他在外人面前就是這個樣子,紳士溫和中透著疏離,拒人千里之外卻不至於讓人討厭他,反而更想探究他。

    秦悅的美眸裡流淌出癡迷之色,又很快地收回來,筷子伸向那盤酸筍,在段敘初進去後,她自己又吃了不少。

    蔚惟一從裡面把門反鎖上了,段敘初打不開,也沒有敲門,手掌握著門把,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幾秒鐘後他推開門大步走進去。

    「砰」的一聲關上門,段敘初轉過身發現蔚惟一蹲在地上,他沒有聽到哭聲,但看到蔚惟一的肩膀不停地顫動著,這讓他的心猛地一陣抽痛,上前拉住蔚惟一的手臂,「哭什麼?很委屈是不是?」

    蔚惟一早在剛剛就就聽到了動靜,條件反射地抬手擦掉滿面的淚痕,冷若冰霜地別開臉,「我沒有哭……」,這話剛說完,蔚惟一感到胃裡又是一陣翻江倒海,連忙用力推開段敘初,趴在洗手台上又吐了出來。

    段敘初見狀從口袋裡取出藥片來,自己先扳下兩顆含入嘴裡,隨後大手扣上蔚惟一的腰,將蔚惟一翻過身抵在大理石邊緣處,他抬起手指捏住蔚惟一的下巴,竟也不嫌棄蔚惟一嘔吐過口中的污穢,低頭用力地吻上蔚惟一的唇。

    「唔……」蔚惟一的呻吟聲被段敘初全數吞沒,她下意識地掙扎,卻逃不開段敘初霸道強勢的掌控力,最終他順利撬開她的貝齒,把溫熱的舌頭頂了進去。

    他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口腔中的溫軟滋味美好得讓蔚惟一再也捨不得推開他,緊閉上雙眼之際,卻突然感到舌尖上一股苦澀,緊接著順著她的喉嚨滑下去,一直到胃裡,讓蔚惟一覺得彷彿整個胃裡都是苦的,又有種想嘔吐的感覺湧上來。

    她想推開段敘初,只是渾身使不上勁來,就那樣癱軟在段敘初的胸膛,任由他掏空般地索取。

    直到他的肌肉明顯緊繃,下身堅挺雄壯之物抵上蔚惟一,他才撤開唇舌,彎起長臂用力將蔚惟一抱入懷中緊緊地箍著,他埋首於蔚惟一的發間,臉貼著蔚惟一的脖頸,發出粗重的、滿含肉慾的喘息聲來。

    蔚惟一有點搞不清楚狀況,這樣被段敘初死死抱著,她察覺到段敘初腿間的某物絲毫沒有消減的趨勢,而且越發堅硬滾燙,隔著彼此的衣衫,蔚惟一都能感覺到他筋脈的跳動。

    她真怕段敘初會不管不顧地在這裡來一次,推著他的肩膀試圖轉移話題,「你給我吃的什麼?好苦。」,這樣一說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蔚惟一感到舌尖上又苦澀幾分。

    「哪裡苦?」段敘初沙啞地反問,轉過來將炙熱的唇壓在蔚惟一被他吻得有些紅腫的唇上,銜起那一層唇瓣,他吮吸著,音色低低悠悠,「分明很甜不是嗎,嗯?」

    蔚惟一心中悲酸,嗓音嘶啞地說:「我們可以出去了。」

    段敘初卻前言不搭後語地說了這樣一句,「我剛剛點的菜裡,有幾種搭配在一起,會引發食物中毒。」

    蔚惟一一愣,「什麼?」

    「所以你會有嘔吐的現象。」

    蔚惟一聞言這才猛然間反應過來。

    如此一來,段敘初是想借食物中毒害誰性命嗎?

    湯鈞恆和姚思然?

    不——

    若是段敘初真想取湯鈞恆性命,他有千萬種簡單快捷的方式,何需費這麼多心思搞出什麼食物中毒的小把戲。

    這男人心思太深,蔚惟一根本無法琢磨透她,而這次段敘初並沒有隱瞞蔚惟一。

    他側過臉附在她耳邊,用越加低沉的聲線說道:「你不要忘了,在場的所有人中,只有秦悅是懷著孕的,她跟我們幾個人不一樣。」

    蔚惟一驀地睜大瞳孔,滿臉的不可置信。

    段敘初真正要殺死的,是秦悅的孩子!

    為什麼?!

    是因為秦悅懷了江震天的孩子,段敘初由愛生恨,就做出了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嗎?

    蔚惟一冷汗涔涔地想著,段敘初在這時收緊雙臂,溫熱的薄唇往上游離,輕柔地吻去她臉上的淚痕。

    他的一顆心在這時「撲通撲通」,沒有規律地跳著,用安撫的語氣說:「我已經給你吃過藥了,不會有什麼事,別再哭了……」

    他不會告訴她就在剛剛看著她淚流滿面的樣子,他的胸口有多堵,從來沒有發現她的眼淚能將他冷硬如石的心給軟化掉,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向來獨斷專行的他,習慣了花費時間和耐心向她解釋,更習慣了在她生氣時哄好她。

    他知道自己很矛盾。

    他不想向她低頭,卻又害怕她誤會,她躲在洗手間裡一個人痛哭,一點聲音也不發出來,這讓他想起不會說話的囡囡來。

    蔚惟一緊閉著雙眼,在段敘初憐惜的親吻中,她連漂亮的睫毛都是顫動的,臉頰上被他**過的地方濕濕熱熱、酥酥麻麻的,她無法再去思考其他,伸手抱住段敘初的腰,貪戀他最溫柔的這一刻。

    半晌後段敘初彎身勾住蔚惟一的小腿,將她整個人抱起來,「我們要先走,不然這害人被當場抓到,罪名可就大了。」,他說這句話時墨色的眼中含著狡黠的笑意,邪魅而悠然,很顯然是逗蔚惟一玩。

    蔚惟一笑不出來,「需要我裝死配合你嗎?」,她的兩條手臂勾起段敘初的脖子,把腦袋埋入段敘初的胸膛。

    頭頂傳來段敘初滿意的答覆,「那就再好不過了。」

    蔚惟一的唇邊漫出一抹苦澀,閉上雙眼,一動不動地任由段敘初抱著她走出去。

    兩人到了外間,其他三人還沒有吃完,段敘初走過去跟秦悅打招呼,用一種晚輩對待長輩的口吻,「伯母,惟惟有些累了,我先帶她回去休息。」

    秦悅再次聽到這樣的稱呼,她捏緊筷子強忍著沒有發作,坐在那裡微笑,端得是端莊賢惠,「好,記得以後多跟我聯繫。」

    段敘初似聽懂秦悅的弦外之音,俊逸的眉眼微斂,眸色深深地掠過秦悅一眼,含著淺笑低沉地應出字音,「好,也幫我向我爸問好。」

    秦悅擺了擺手。

    段敘初抱著蔚惟一下樓,回到車子裡後他俯身過來給蔚惟一系安全帶,映入蔚惟一眼簾的是他如刀刻般清俊精緻的側臉輪廓。

    此刻他的神色柔和,但蔚惟一不知道能維持多久,她不想時刻都處在甜蜜終究會破滅的患得患失中。

    蔚惟一閉上哭得紅腫的雙眼,再睜開時裡頭已是一派的平靜凜然,勾著唇角她冷聲譏誚,「段敘初,你利用我來報復秦悅,我自己都沒有想到我有這麼大的價值。」

    段敘初聞言停下動作,緩緩地抬眸對上蔚惟一的眼睛,她那裡頭的嘲諷之意似在諷刺他的情動,一股怒火從胸腔中燃燒起來,卻也還是壓下去,抬手捻起蔚惟一的下巴,不溫不火地問:「你認為我是在報復秦悅?」

    「不然呢?」蔚惟一反問,想到剛剛段敘初在秦悅面前故意對自己好的場面,她的心就像被鈍刀割著一樣,密密麻麻的全是傷口。

    段敘初瞇起的狹眸凝起陰鷙,緊迫地鎖著蔚惟一,「你為什麼這樣認為,理由呢?就只是因為芯片,你斷定我跟秦悅有曖昧關係?那你能用腦子想想,如果我對她真的有男女之情的話,我會狠心去傷害她肚子裡無辜的孩子嗎?」

    「秦悅是江震天的情人,我有多不堪,才會跟我未來的岳母有曖昧關係?她那種骯髒的女人,跟了一個能做自己父親的男人不說,肚子裡的孩子指不定是不是江震天的呢!」

    「我就不明白,為什麼你會有這麼多想法?」段敘初放緩語速,抬手撫上蔚惟一的臉,低沉的聲音裡透著微微的惱怒,「你為什麼不想還有一種可能:我做戲是在給湯鈞恆看,讓他徹底斷掉對你的念想。」

    蔚惟一咬了咬下唇沒有說話。

    蔚惟一之所以胡思亂想,是因為在乎,而且段敘初的所作所為太難以讓人看透,他在那種情況下,讓她如此難堪,她怎麼可能不會多想?

    段敘初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舉止給蔚惟一造成了誤會,傷害了蔚惟一,惹得她在洗手間裡哭成那個樣子,他想到她擦掉眼淚告訴他她沒有哭的場景,他一隻手的五指一點點捏起來。

    但讓他習慣了踐踏、侮辱她,一直以來都是他將她玩弄於股掌,他強大的掌控欲和征服欲不允許他向她認錯、俯首稱臣。

    段敘初原本什麼也不想再說,見蔚惟一冷冰冰的樣子,他抿了抿,還是慢慢地說:「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秦悅的孩子生下來了,先不說她會不會是江家以後的女主人,至少她的兒子很有可能會是江家財閥的繼承人。

    「我對江家財閥是勢在必得,絕不能讓自己多年的籌謀毀在一個女人身上。這樣說你懂了嗎?我和秦悅是對手,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任何關係。」與其說他是在解釋,倒不如說他在責罵蔚惟一沒腦子,看待問題不全面。

    「當然信不信由你,反正你蔚惟一不算個什麼東西,我沒有義務必須要哄好你。」段敘初說著別過臉去,卻是半天沒有見蔚惟一有所表示,重新看向她發現她低著頭不知道又在琢磨什麼,他俊容驟沉如烏雲密佈的天空,聲音也抖地抬高,「聾了還是啞了?!不能說句話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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