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並不深,只到段敘初的胸膛,只是他以那種姿態掉下來,渾身上下連頭髮都濕透了,這樣難得狼狽的一面,讓蔚惟一心裡特別的暢快。
真正說起來,段敘初的氣質有些遺世**,給人的感覺是他這種精緻高貴的人就不該存活於人類世界,而是放在畫中,供人欣賞。
段敘初自己也覺得有失風度,平日裡總是一副眾生命運盡握手中的高姿態,此刻他的臉黑得跟什麼似的,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線,刀子一樣鋒利的眼神狠狠地剜著蔚惟一,「過癮了是不是?還想死嗎蔚惟一?」
她什麼時候想死?
蔚惟一正莫名其妙時,「嘩啦啦」的一陣水聲,段敘初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嬌柔的身子扯入他精壯的胸膛,兩條手臂緊緊抱著她。
湖水冰涼入骨,他噴在她耳邊的氣息卻炙熱,「韓信尚能承受胯下之辱,越王曾臥薪嘗膽,你蔚惟一算個什麼東西,求幾個人,下跪幾次,就覺得是奇恥大辱了,就絕望到不想活了是嗎?」
他抱得太用力,身上的溫度傳遞給她,她有些窒悶的同時,也感覺到冰冷的身體在一點點回暖,這才理直氣壯地反駁他,「論起忍辱負重,我還真比不上你段敘初。為了江家的財產,娶一個你不愛的女人,整天在大眾面前做戲,我真同情你。」
「那你覺得我愛誰?」
蔚惟一頓時啞口無言。
「既然我誰都不愛,那麼不管跟哪個女人結婚,有區別嗎?娶江家財閥的長女,能換來我想要的,我何樂而不為?」
多冷漠而又坦白的話,外人覺得他可悲、身不由己,其實對於他來說,只有權勢、金錢、名利才是最重要的。
愛情對於他,微不足道,或者說他的人生觀裡根本沒有愛情這一概念。
蔚惟一不說話,段敘初抬手捏著她的下巴,近距離內他的一雙重瞳特別懾人,用那種不容置疑的霸道語氣說:「所以聽懂了嗎蔚惟一?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死。」
蔚惟一覺得可笑,仰起脖子諷刺地問:「你在緊張我嗎?」
段敘初聞言神色不變,盯住蔚惟一幾秒,他掐著她的下巴,低頭用力吻上去。
不可能不緊張。
雖然他不愛蔚惟一,但他貪戀蔚惟一的身體。
這就像養一個寵物一樣,擔心它死了,不能再討好主人,他沒有可以娛樂的對象,因此與其再花費心思弄只新寵,倒不如好好養著已經被馴服的。
這一吻狂猛而粗暴,蔚惟一抗拒著,段敘初乾脆用牙齒咬她,等到她被迫張口嘴,他的舌頭探進去,在她柔軟溫熱的口腔內壁橫衝直撞,那樣模仿出來的交纏動作宛如他在她身體裡。
幾分鐘後,她徹底癱軟在段敘初堅實的胸膛上。
他伸出長臂一把撈起她下墜的身體,貼在她耳邊曖昧吐字,「還有更過癮的,你要不要,嗯?」
蔚惟一這才感覺到他抵在自己小腹間不知何時硬起來的巨碩,她一下子睜大眼睛,下意識地搖頭,「不要!」
「怎麼不要?這世上最美妙的,莫過於它了。」段敘初不給蔚惟一逃脫的機會,他打橫抱起蔚惟一離開水面。
回到段敘初住所的浴室裡,段敘初毫不溫柔地把蔚惟一丟入裝滿水的浴缸裡,他居高臨下地站在蔚惟一面前,動作優雅、一件一件地脫掉衣服。
在蔚惟一試圖爬出來時,他抬腿跨入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