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青青越想越覺得頭疼,這樣的事情,她都不知道自己想過多少次,可是每次都沒有什麼結果。
白逸宏見水青青臉色很是不好,眼睛裡有了稍許的淚珠,馬上握住了她的手說道:「好了青青,我也就是這樣一說,我知道你是一個好女孩,你不會去傷害誰的。不過,這畢竟是決定你一生幸福的重要事情,你可別糊里糊塗的就把自己給托付出去了,那是對你自己的不負責,也是對陸子衿的不負責。我知道陸子衿這個人,陸氏集團的二少爺,性格開朗,為人熱心,身材高挑,面貌英俊,算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如果你愛他,他也愛你,那麼我確信你們這對兒一定是天造地設的。」
水青青驀然的點點頭,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麼才好,白逸宏總是這樣的體貼人,說出的話一直都是那麼理性、富有智慧。
可是,水青青覺得自己已經配不上陸子衿,她已經不是原先那個清純的小姑娘,她被陸斌羞辱過無數次,她根本就不具備成為陸子衿合法妻子的資格。何況,她也不會愛上陸子衿,這並不是因為陸子衿不好,這只因為她已經不知不覺的將自己的那顆芳心許給了渣男陸斌。
到此時,水青青才能理解金庸作品《俠客行》中,叮叮噹噹為什麼不喜歡人人誇獎的石破天,始終都鍾情於那個不學無術的浪蕩子弟石中玉。
儘管陸斌很邪惡,儘管陸斌是害死她父親的罪魁禍首,可是,她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愛上了他,深深地,認真的。
「白學長……對不起,逸宏,我心裡真的很煩,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對。我知道我不愛陸子衿,我只是把他當做了我的大哥哥一樣對待。可是,陸子衿對我很好,總是在我最為難、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總能為我解決應付不了的麻煩。而且,我能感受到,他是真心喜歡我,他不顧我和他大哥之間的過去,他向我求婚時是真誠、認真的。無論我當時接受還是布接受,我都將做出對不起他們兄弟倆的事情,可我又沒有辦法不去選擇。我真是一個駭人的掃把星,是我害死了我的爸爸,是我害的陸阿姨成了植物人,是我導致他們兄弟倆貌合神離,我真是一個壞女人!」
水青青越說越激動,聲音漸漸哽咽起來。
白逸宏把水青青輕輕的摟在了懷裡,柔聲安慰道:「青青你不是壞女孩,如果你是壞女孩,你今天就不會對我說這樣的話了,如果你真的覺得對不起陸子衿,你就和他說清楚,我想他會理解的。你也不要覺得對不起誰,人這一輩子沒有多少時間可以用,如果你總是在自責中度過,這一輩子也就虛度了。」
水青青點點頭,心裡好受了不少,今天和白逸宏的談話,讓她知道,她不應該這麼自私,不應該不喜歡陸子衿還要強加的和他在一起,這樣不是報答他,而是在害他,他的心裡一定也是痛苦的。
陸子衿一定知道,她心裡的人依舊是陸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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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逸宏將水青青送回了家。在陸家門口,水青青對白逸宏說道:「逸宏,進來坐坐吧。」
白逸宏皺了皺眉頭,道:「好吧,坐坐就坐坐,讓我看看你的生活環境,也享受一回有錢人的富足生活。」
水青青笑著開了門,白逸宏一進屋就讚歎道:「不愧是陸家,裝修真是奢華啊,晃的我睜不開眼。」
「少來了,你們白家也是豪門,只會比這裡豪華氣派。」水青青笑著說道。
白逸宏坐在了沙發上,看著四周的環境,笑道:「這麼大的房子,每天只有你一個人帶著嗎?」
水青青點點頭。
白逸宏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青青你記得我方才說過的,你要配合醫生,加快康復的進程,爭取早日養好傷。如果一個人脫離社會太久,那麼寂寞孤獨就會是必然的處境。到了那時候,你一定會變的不開心,我不想你過的不好,知道嗎?」
水青青點點頭,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我的腿就是不好,我也很著急呢。傷筋動骨真的要一百天才能康復嗎?我可不想等那麼久。」
白逸宏笑著對水青青說道:「雖然我不是學醫學的,但是我很清楚,病人的心情、心態對康復治療效果的影響很大。如果你總是這樣唉聲歎氣,那麼我想甭說一百天,再來幾個一百天,你的身體也不會康復。即便是腿好了,你的心病也難以醫治。」
水青青點點頭,躊躇道:「我也想放鬆點,可是每次面對陸子衿的時候,我的心裡都會有很強的罪惡感,心裡都很不好受,怎樣才能放鬆心態呢?」
「如果你自己這樣為難自己,那麼恐怕你的心病一輩子都難以治癒。如果我是你,我現在就不多想,先等身體康復再說。以後,就根據當時的實際情況決定今後的選擇,是和陸子衿在一起還是和他有好的分手,只有到了那時候才能做出決定。儘管我這樣說有一些拖延的意思,不過這對於你而言,無疑是最好的一種方法。既然做不出選擇,那麼就先不做選擇,等可以做出選擇的時候,再去做,你說對嗎?」
水青青依舊是點點頭,很是感激的看著白逸宏。
白逸宏的話沒錯,與其糾結於想不通的問題而導致身體遲遲不能康復,還不如先把那些煩心事拋之腦後,帶到時機成熟,自然也就有了解決的辦法,這正是車到山前必有路、水到渠成的道理。
「用這樣的眼神瞧著我?是不是覺得我像是一個滿腹經綸的深夜談話節目主持人?」白逸宏見水青青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己,有些自豪的說道。
水青青笑著說道:「是啊,逸宏你原先在我的眼裡只是很有個人魅力罷了,沒想到你還有這麼狡猾的心眼啊,難怪你的身邊總是花團錦簇。這樣看來,你用於征服身邊美女的手法有兩個,其一是天賦的男人氣息,其二一定就是狡猾的心眼,不然的話,你怎麼忽悠那麼多美女?」
白逸宏笑著刮了刮水青青的鼻子,看了看時間,起身說道:「好了,也不早了,我就回去了,你好好想想我說的話,有什麼不開心的就和我說,我手機24小時開機,知道了嗎?還有啊,好好養病,別整天跟個林妹妹似的皺著眉頭,小心明天成了八十歲的老太太。
水青青點點頭,今天和白逸宏的一番談話讓她明白,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不是這樣活就是那樣活,自己的活法在自己看來也許很難,可是別人的活法在別人的眼裡也許依舊很難,她又何必怨天尤人,更不需要杞人憂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