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水青青就被陸斌晃醒了。
「快起來!」陸斌粗魯的將水青青身上的被子奪了過來,直接丟在了沙發上,讓她無法再睡。
水青青抬手揉了揉眼皮,翻了身將一旁的枕頭拽到了懷裡抱住,不滿的嘟噥著。
「合同簽約時間不是九點嗎?現在才七點,那麼早過去幹什麼?」昨晚和陸斌秉燭夜談,害得她精神十分的差。
能多賴一會兒床是一會兒.
總之,現在的水青青四肢乏力,什麼都不想幹。
陸斌歎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水青青這個女人不僅傻,而且還十分的懶惰。即使今天要去簽合同,她也應該按照正常的上班時間起來吧,八點就上班了,都七點了還想著賴床,簡直就是無藥可救。
「快點起來,我記得你好像是我家的傭人吧?自從你上班之後,就從來沒有履行過你的職責,現在替我穿衣服。」陸斌可管不了那麼多,直接抬腳輕輕的踢了兩下水青青的小腿。
水青青再次翻了個身,繼續無視陸斌,反正他赤著腳也不會踢疼她,力是相互作用的,不是嗎?。
很顯然,陸斌被水青青懶懶的模樣給惹怒了。他這個勤勤懇懇、才能無限的總裁,每天累得跟條狗似的,起得還比雞早;而她這個靠著他混碗飯吃的傻女人,怎麼就比他還舒服?
這太不公平了!
「水青青,我再重申最後一遍,你要是在三分鐘內不能完成你的本職工作,從今天開始就留守家中好好做你的傭人,不用再去上班了。」陸斌使出了殺手鑭,他就不信水青青會放棄那點可憐的自由,而甘願待在家中。
這一招果然十分的奏效。
水青青聽了陸斌的這句話,整個人一下子從床上彈了起來,睜開迷糊的雙眼,磨磨蹭蹭的跑下床。
「還有兩分二十五秒……」
陸斌顯然剛洗完澡,柔順的黑髮還在滴著水。一條乳白色的毛巾搭在腰間,身上也是半幹不濕的。
水青青撇了撇嘴巴,他居然連自己的身體都懶得擦,無所不能的陸大總裁沒有手嗎?還是說變殘廢了?當然她這幾句話,只敢放在心底默默的念叨著,根本不敢說出口。
水青青異常沒出息的走了過去,從櫥裡拿了一條乾毛巾,先仔細地替陸斌擦乾身體,又替他擦了擦頭髮。最終拿出吹風機,不耐煩地替他吹乾。
就這樣近乎無微不至的照顧,卻還惹來陸大總裁不滿的咆哮。
「傻女人,你輕點!……傻女人,你好好看清楚,隨便摸哪兒呢?小心我一大早就上了你啊!」很顯然陸斌的精神很好,無論是底氣十足的話語,還是氣勢萬千的咆哮,都是那樣的理所當然。
對比水青青,就是一臉的困意綿綿,她好想找個膠帶把陸斌的嘴巴封嚴實,這樣她就可以繼續上床休息了。
三折騰四折騰,水青青總算是把陸斌全身都弄乾了,可三分鐘的命令早已經不復存在,看來陸斌這個總裁還不至於成為暴君,一言九鼎於他而言只是一個美好的夢想。
水青青又任勞任怨的找出陸斌的衣服,手腳麻利的替他穿好。
陸斌挑了一條深藍色的領帶遞給她,水青青比較了一下,就小心翼翼的替他系領帶。結果剛把領帶套在了陸斌的脖子上,水青青的手就頓住了,下一步是什麼?
「要不領帶你自己系吧?我不會。」水青青本著誠實的態度,承認自己不會系領帶。
這還是陸斌除了床上服務外,第一次要她服務更衣。
水青青原本就是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小姐,哪裡伺候過人,所以難免會手忙腳亂。
好在當初為了勤工儉學體驗生活,她還做過幾天賣衣服的服務員,所以替別人穿衣服,還算是勉強可以。
陸斌挑高了眉頭,他剛剛還在詫異,那個幫他順利穿衣服的人,是不是水青青?現在就露出了本性了,果然,水家千金又怎麼會伺候人呢?
「不會也得學。」陸斌淡淡的出聲,霸道的抓過水青青的手,手把手教著他打領帶。
「以後的領帶都由你來打,別再給我找借口。」陸斌帶著警告意味的目光看向水青青,淡淡的丟出這一句,就帶頭下了樓。
水青青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將自己疲憊不堪的身體,完全交給床。閉上眼卻再也睡不著,無奈之下,只好起身沐浴、換衣服。
當水青青收拾妥當來到餐廳的時候,陸斌已經坐在餐桌旁,手裡拿著一份早報,正聚精會神的瀏覽著財經新聞那一版。
水青青曾經提出過自己的疑問,現在都是網絡時代了,他為什麼還要看報紙?當時陸斌的回答很奇葩,差點讓水青青被白煮蛋給噎死,「手裡拿著報紙會讓我產生一種掌控一切的滿足感」。
自從那次驚險的經歷後,水青青再也不會對陸斌在吃早飯時看報紙的行為發表任何觀點。
桌上的餐點已經擺好了,周姨也靜立在一邊。
「怎麼這麼久才下來,趕緊吃吧,時間不早了。」水青青磨磨蹭蹭的梳洗更衣又惹來陸斌的一陣不滿,他輕皺著眉頭,放下手中的報紙,拿起牛奶杯慢慢的喝著。
水青青無語的點了點頭,抬頭朝一旁的掛鐘上撇了瞥,居然快到八點了,她微微吐了吐舌頭,的確是不早了。
水青青點頭認錯、消滅自己那一份早餐的同時,心底卻把陸斌問候了一遍又一遍,拖到這麼晚究竟是誰的錯?
如果不是他逼著她幫他擦身體、穿衣服,隨後還反反覆覆的讓她給他細領帶,那時間能這麼緊嗎?
只是這樣的問候也僅僅是在她的心裡罷了,她還沒有膽量將自己的不滿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