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斌的臉上雖是冷漠,但眼底瞬間而過的那抹驚異卻被水青青看進了眼中。可她還不能放鬆警惕,因為陸斌掠著下巴的那隻手仍未鬆開,反倒是,加緊了力道。
「如日中天?狠決?」陸斌嘴上重複著,驀地眼色一轉,大力地將水青青壓在了身下。
山海有那麼一瞬間想要閉上眼睛,但是他不能,因為他得開車,還得開得淡定自若。
水青青不明白是哪裡出了差錯,抬眼卻見陸斌已然發紅的眼角,似一匹狼,來勢洶洶。
「你倒還認為我們以大欺小不成?」
水青青被壓在身下動彈不得,只能從嗓子眼裡扯著喊:「我們水家做錯了什麼?我父親一心一意地經營公司,從未想過與任何人為敵,你憑什麼這麼對待我們!憑什麼!」
「憑你們姓水。憑我姓陸。」
水青青聽不出個中意味,一心申明自己父親的無辜:「我們水氏是個小企業沒錯!但我們從來沒有做過見不得人的事!今天我有膽子向你求情,就說明我問心無愧!」
山海出聲咳了幾聲,他原意是想阻止水青青再說下去,因為他知道,陸斌已經到了忍耐的盡頭。
果不其然。
只不過這一次,陸斌的忍耐心變得小了點。
「嘶——」陸斌大力撕破水青青身上的衣服,水青青很是驚恐,四處逃躲,卻被他捉住兩隻手高舉過頭,腿被陸斌壓著,她根本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不要!我求求你!不要!讓我下車!求求你!」水青青的眼裡已有淚水,她不該來的!她後悔了!誰來救救她!救救她!
陸斌已是發狂的雄獅,張嘴便咬上水青青的肩膀,水青青卻只能含著淚無力地求救,車窗全被鎖上,她盯著窗外一閃而過的白楊樹,心裡滿是絕望。
絕望的時候水青青想到了丁朝陽,眼裡閃過的一絲希望卻又馬上變成了更沉沉的絕望,死灰一片。
要是丁朝陽知道這件事,他會不會嫌棄她?他會不會不要她?
丁朝陽丁朝陽丁朝陽,她心裡默念著,彷彿這樣就能給她帶來勇氣一般。
陸斌停下了動作,他看著水青青在身下哭泣,閉著眼流淚的模樣卻是觸到了他的心底,曾經也有那麼一個人這樣在他跟前哭過,閉眼流淚抿嘴,難過得連五官都擠到了一起的醜樣子,和眼前水青青的神情一模一樣。
他的心臟突地用力跳了一下,比平日裡跳得更有力,雖只有那麼一下,卻由血液傳便全身,彷彿整個身體都能強而有力地感受到剛才那不同平凡的心跳。
水青青咬著嘴一直不敢睜開眼,直到壓在身上的力道完全脫離了開來時,她這才敢一點點地將眼睛睜開。
陸斌黑著臉坐在一旁,手上解著西服的紐扣,隨後隨手一丟,剛好罩到了水青青的身上。
水青青躥著西服衣角,驚魂未定地一動也不敢動,像個死屍一般躺在座椅上。
山海正如火如撩地想著怎麼阻止陸斌,透過後視鏡卻見陸斌自己停下了手,將身上的一件西服脫下蓋在了水青青的身上。
山海的眉頭驀地跳得急,怎麼回事!不會是搞出人命了吧!陸斌從來沒為女人解過西服啊!還有,那小姑娘怎麼一動都不動了呢?別是死了吧!
山海這麼一想,趕緊停下了車,急急地往後一探——得了,沒事,躺著的那位還會眨眼皮呢!活著!
陸斌發話了:「你,下去。」
山海納悶,直白問道:「你是嫌我礙事不方便你辦事嗎?」
陸斌側眸,沒有理會山海:「你是想一直躺著等著我燃起興趣來辦事嗎?」
水青青突地一下跳了起來,開門,下車,跑路,那速度比兔子還快。
山海終於覺得陸斌還是有一丁點良心的。
五分鐘後,山海覺得五分鐘之前的自己就是蠢蛋一個。
因為就在水青青下車的五分鐘後,陸斌再次把她拖上了車。那是高速公路,水青青跑得再快,人腿還是比不過加長奔馳的十多個車輪。
水青青這次十分警惕,她往山海身邊靠。她看出來了,山海其實還算得上是個人,好說歹說發生什麼事也能扯著山海一起。
但她沒想過山海其實是靠陸斌吃飯的,沒準待會陸斌想要sm,山海還是遞繩子的那個。
山海有些不安:「那個,董事長啊,我們往哪去?」
陸斌打開車窗,手托著腮看向窗外:「機場。」
水青青愣著,他要去機場做什麼,難不成想到外國將自己先姦後殺,然後再拋屍異國嗎?
這是個好點子,跨國犯罪一般都不好查。
水青青有些急,但她總不能跳窗,只得四處張望,看有什麼可以防身的東西。
到了機場,山海去買票,陸斌在車裡等著,水青青本想跟著下車的,但她沒那個膽子,因為陸斌一直都盯著她。
那讓人後背發麻的眼神終是掃到了水青青的跟前,陸斌坐上主駕駛座的位置,很自然地從車上的一個角落裡掏出一卷繩子。
「你……你要做什麼!」
沒等水青青驚叫完,她的手已被反捆在座位上,事實證明,即使女人兩條腿兩隻手地對付男人,終是抵不過他們一隻手。力量懸殊之大,女人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
陸斌一臉欣然地發動車,悠哉悠哉地在高速路上急速行駛,水青青不再求助,她知道再多的話也無濟於事。她目前的處境,只能隨機應變。
她近乎兩眼翻白地死盯著車速表,看著不斷飆升的指針,她覺得今日命該絕矣。
山海走出機場,看著本該停放車子的地方揉了三次眼睛,沒錯,空了,空空如也了!
陸斌!
你這個混蛋!
竟然是想要甩掉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