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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 愛的反面 文 / 六月離歌

    寶貴太妃請皇后懿旨遷入了安慶宮。

    這裡,曾經是昔日懿德太后被封為皇后之前居住的地方,也是當日寶貴太妃的住處,後來懿德太后隨口說了一句安慶宮挺舒適,先帝下令讓寶貴太妃遷居。

    寶貴太妃當年很大方,二話不說就遷居了。並且在懿德太后搬入之後奉上禮物來賀她。

    今日,也是她喬遷之喜。

    她站在安慶宮的廊前,瞧著滿園高大的銀杏樹,落葉蕭瑟,滿地枯黃,金黃毯一般的迷人,仿若二十年前一樣一切都沒有變過,但是,她知道物是人非事事休,而她,也不是昔日那個仰人鼻息的寶貴妃了。

    「我發誓要奪回的東西,如今已經重回我手中,但是,既然先帝與你情深意重,那麼,自當生死相隨,你活著,如何對得住先帝對你的情意?」她的聲音仿若風中微微漂浮的塵埃,有淒涼婉轉的意味。

    「貴太妃娘娘,慎貴妃與和妃來了!」身邊的侍女顏燕上前稟報道。

    寶貴太妃淡淡地道:「請她們進來吧!」

    「是!」顏燕退了出去。

    慎貴妃與和妃臉帶笑容走了進來,上前行禮,「臣妾見過貴太妃!」

    寶貴太妃眸光落在慎貴妃臉上,見她態度恭敬,便微微點頭,又端詳了和妃一會,才道:「氣色看起來好多了!」

    慎貴妃微笑道:「多虧了貴太妃娘娘,否則臣妾這位莽撞的妹妹如今還在冷宮中受苦!」

    寶貴太妃淡淡一笑,「受苦不打緊,只要能吸取到教訓,人都是在受苦中成長的!」

    和妃見姐姐對她如此恭謹,也不敢造次,上前道謝:「臣妾謝娘娘愛顧!」

    「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只是你的性子確實不如你姐姐沉穩,要多歷練歷練!」

    「是!」和妃心底雖有腹誹,卻也不敢表露出來,之前見過她一次,沒覺得的她有什麼氣勢,但是今天她站在這裡,無端就教人生出一種敬畏來,再看她的臉,跟之前的和藹有莫大的分別,如今她的神情,佈滿蕭殺之氣。

    「手中抱著什麼?」寶貴太妃問道。

    慎貴妃醒悟過來,急忙上前道:「是臣妾的一點心意,恭祝貴太妃喬遷之喜!」

    寶貴太妃對顏燕打了個顏色,顏燕上前躬身接過,然後在寶貴太妃面前打開。

    寶貴太妃本也是淡淡一瞥,想著大概都是些珠寶首飾,各宮今日都送來賀禮,不外乎都是這些所謂的貴重東西。

    只是當她的眸光觸及盒中的佛珠時,神色微微一怔,抬頭看著慎貴妃,緊繃嚴肅的臉這才有了一絲和緩的笑意,「你倒是知道哀家的心!」

    「娘娘禮佛,自是喜愛佛珠的,臣妾家中飛龍城,飛龍城盛產沉香,希望娘娘莫要嫌棄臣妾拿家鄉的粗物敷衍娘娘!」慎貴妃含笑盈盈地道。

    「你這粗物,倒是得哀家的心!」她伸手帶滿寶石戒指的手,把佛珠取了出來,用鼻子細細一聞,只覺得幽香沁人,七竅清明。

    「娘娘喜歡就好!」慎貴妃道。寶貴太妃一向是富貴中人,送她珠寶未必會放在眼裡,這沉香佛珠雕工精緻,每一粒上都刻著卍字符號,寓意深刻,加上沉香無比珍貴,這一串佛珠足抵萬金,寶貴太妃豈有不心喜之理?

    「藏在哀家的小盒子裡!」寶貴太妃把佛珠交予顏燕,待顏燕福身走回去之時,又瞧了瞧那佛珠,看樣子是極喜歡的。

    「你父親什麼時候到?」寶貴太妃問慎貴妃。

    「約十天到京!」慎貴妃回答說。

    「嗯,哀家之前跟他有過一面之緣,等他入京之後,安排哀家與他見一面吧,哀家也想跟些舊人敘敘舊!」寶貴太妃緩緩地道。

    慎貴妃面容一喜,「臣妾遵旨!」

    「去吧,哀家有些累了!」說罷,慢慢地轉身走了進去。

    慎貴妃福身,待她那身桃紅色的裙裾掃過台階,隱沒在門角之後,她的臉上終於綻放出一抹冷酷的笑意。

    在回去的路上,和妃問道:「姐姐,這寶貴太妃能助我們什麼呢?」

    慎貴妃道:「她手上有一塊金牌,是先帝賜予的,這塊金牌說白了就是免死金牌,有了這塊金牌,即便這一次父親起事不成,也可保我們顧家一家安然無恙!」

    「可這免死金牌也只能保一個人啊?」和妃道。

    「你錯了,這是保滿門的免死金牌,而且,這塊金牌可以號令當年梁家兵,寶貴太妃的父親,曾是先帝朝的大將,但是因功高震主被先帝下令處斬,而寶貴太妃當年跟懿德太后交好,通過懿德太后求得救下她的父親梁元帥,梁元帥死裡逃生之後,心生怨念,從此不大管朝廷的事,恰逢那年赫赫來犯,鎮國將軍迎戰,但是中了埋伏,身受重傷,先帝親自去請梁元帥出戰,為安撫梁元帥的心,特賜予金牌當虎符,無論此去,梁元帥生死成敗,皆不會戰後追究,後梁元帥戰死沙場,鎮國將軍傷癒後重擊赫赫,帶著梁元帥的屍首回朝,皇帝並未收回金牌,而是把它轉賜給寶貴太妃。」

    「這金牌就是金牌,哪裡能當做號令戰士的虎符?」和妃不解地問道。

    「當年先帝朝通共就給出一塊金牌,並且是帥將,這一種榮耀是至高無上的,當時梁元帥便請旨把金牌當做虎符使用,雖聽起來不合規矩,但是不難說明他的功利心其實還是很強,並且,有報復先帝之意,彷彿告知世人,縱然先帝認為他功高震主,但是最後還是不得不求著他。」慎貴妃說到最後,微微感慨,「其實,自古以來,有多少太平盛世造反的能有好結果?父親當初有這個念頭,我是反對的,只是父親有這個心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策劃良久,我們唯有盡我們的孝心和能力了!」

    和妃倒不覺得她說得對,「父親是這個世界上最能幹的人,他要做的事情一定可以做到!」

    「那皇上呢?瑞安,你知道嗎?到時候如果父親成事,皇上就必死無疑了!」慎貴妃幽幽地道。

    瑞安一愣,「這,我們讓父親不要傷害皇上,給皇上一個王爺做,不可以嗎?」

    慎貴妃苦笑,搖搖頭,「傻瓜,就算我們肯,就算父親肯,你覺得以皇上的氣性,國破家亡之後,他還會願意苟活人世?」

    瑞安臉色發白,眸子裡寫滿駭然之意,「不,不,我不願讓皇上死!」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退路了!」慎貴妃道:「宋國的將士其中有很多當年曾經追隨過梁元帥,用金牌便可號令他們,如果要成事,便要在軍中策反他們,如今皇上掛帥,一旦有士兵造反,皇上措手不及,勢必……」

    說到最後,她嬌媚若花的面容慢慢地凝了起來,一股蕭瑟之氣在她眼中閃過,同時,也帶著一抹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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