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噴發給人類的生活帶來了巨大的災難,但那只是地球內部岩漿總量的極小部分,更多的岩漿已經被地球軸心消化掉。
林軒忽然又想到:「人類以為地球上種種自然災害都是針對自己而來的,實際上,那只是地球的自我循環過程,無論地表有沒有人類、動物、植物,這些循環都會自動進行,億萬年來一直如此。那麼,可以說,人類只是寄生於地球,而非地球的主宰者。如此想來,美國的航空航天部門躊躇滿志地要立足美洲、飛向宇宙有多可笑?中國古人已經說過,未知生,焉知死?這才是真正的地球先民的智慧,只不過被人類忽視了而已……」
「未知生,焉知死」這句話原見於《論語?先進第十一》:季路問事鬼神。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敢問死。曰:「未知生,焉知死?
這段對話體現了孔子和儒家學說的思想精華,反對盲目崇拜鬼神,更反對不把人世間的事情做好而把時間、精力、金錢都花費在敬奉鬼神上面。類似的反對迷信鬼神的話還見於《論語》中的其它地方,比如《論語?述而》中的「子不語怪力亂神」、「敬鬼神而遠之」、「敬神如神在」等箴言名句。《論語》中很多句子與世界各國的啟蒙思想家所表達的意思完全一樣,但孔子以及諸子百家的存在的年代卻比歐美思想家早出2400年之久。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現代人並不理解古代人的智慧,但卻擁有無比強大的盲目勇氣,大刀闊斧地前進,成了思想的懦夫、行動的巨人,與古代人面對大自然時的謙卑、恭謹恰恰相反。
古人的「未知生、焉知死」名句到了現代就變成了「不知生、不知死」,更有甚者,已經被獨裁者演化為「我死後哪管它洪水滔天」。
林軒想到這些,心情頓時變得沉重起來。
組織存在的要旨,是想打擊各國的恐怖主義活動,使人類生活於安定和平之中,以減少地球上普遍存在的暴戾和仇恨。不過,某些小國總統卻是不斷地橫徵暴斂,加重了平民與統治者之間的敵視,最終逼迫平民離心離德,成了恐怖行動的看客,為飛機撞樓、市區爆炸而叫好。
簡單說,組織要團結人民,小國統治者卻是肆虐踐踏人民,不知死活,只顧當下。
那麼,組織只能採取變通的手法,幫助平民推翻這些小國的暴君,讓小國走上民主之路。兩次海灣戰爭中,組織一直派駐了大量高手以無名英雄的身份參與其中,使得石油小國中倒懸於水火的平民獲得解放。
「人類如果不停止自殘,則大自然的撲擊將來得更猛烈、更徹底。」林軒自言自語地說。
地球軸心是地球存在、發展、毀滅的唯一樞紐,如果像獠牙魔的邪惡組織控制了它,地球本身和人類的命運都懸於千鈞一髮之機。
七十年前,盟軍全力進攻柏林一戰,正是為了阻止納粹元首染指地球軸心,畢竟以元首的瘋狂程度,只要獲得了進入地球軸心的鑰匙,必將在某個眾叛親離、彈盡糧絕的時刻,與星球同歸於盡。
「那麼,元首成功了嗎?沒成功的話,他之前所做的那麼多努力都去哪兒了?」林軒不禁在心底自問。
「關於蜂巢宇宙,我知道一些事,但並不全面。第一時間更新」原先生說。
兩人在平台上停下來,不約而同地轉頭向後看。
遠處,赤色的岩漿源源不斷地流過來,像一條蜿蜒的紅龍,氣勢磅礡,威力無比。他們經過的一些地方已經被岩漿淹沒,要想回頭,只怕已經難上加難。
「這些事,我跟那位先生聊過。」原先生接著說。
他的臉色極其蒼白,那是失血過多的緣故。在這種艱苦環境裡,兩人無法得到任何外來的給養,只能依靠各自深厚的內功支持。
「林軒,你還記得那位先生曾講過兩則跟火山、熔岩、迷途天外來客有關的故事嗎?」原先生一邊問,一邊緩緩坐下,採取盤膝跌坐之勢調勻氣息……
林軒熟知那位先生的生平,立刻點頭:「記得。」
那兩則故事實際可以合併為一個,大概意思是,兩位駕駛航天器進行宇宙探索的宇航員誤入鏡面宇宙中的地球,兩人卻誤以為是航線折返回到了原來生活過的地球,但發現一切物是人非,連時間也退後了數百年。
兩則故事的題目分別為《天書》和《奇門》,那位先生曾幫助倖存下來的一名宇航員尋求真相,最終功敗垂成,因為以人類現有的知識與技術,對兩位宇航員的奇遇(抑或可以說是「遭遇」只能是瞠目結舌,袖手旁觀,根本無法給予實質性的援助。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就是在那個故事中,那位先生認識到了「鏡面宇宙、平行宇宙」的存在,並親自與來自鏡面宇宙的同類們交談、合作。如此經歷,天下再沒有第二個。可惜的是,那位先生本來以為可以跟隨宇航員逆行進入鏡面宇宙,去探究平行世界的更大奧秘,最終沒能成功,航天器也毀於火山噴發。
那樣的結局,也從側面證明,鏡面宇宙是不可逆行的,其中包含著太多未知因素,宇宙航行之旅並非是觀光旅遊一般悠閒自在,而是充滿了諸多詭異危險。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當時,我們在港島中環華東方酒店二十四樓健身中心咖啡廳見面,一起把『蜂巢宇宙』與『鏡面宇宙』做了最詳細的對比,在座的還有麻省理工學院的幾位宇宙學專家,大家一致認定,按照現有的資料,能夠判定之前『鏡面宇宙』的認識是有缺陷的,而『蜂巢宇宙』更合理。只不過,隨著以後物理學知識進一步發展,人類也許會發現宇宙的構成模式甚至比『蜂巢』更科學,是目前的人類無法理解的一種形式。當我提到『蜂巢宇宙』就存在於地球
上時,麻省理工學院來的專家們紛紛搖頭,表示無法理解,只有那位先生說出了『藏須彌山於芥子竅』的真理……他贊同我的意見,也批判了人類盲目向外太空發射航天器的行為,認為那只會造成宇宙交通的大混亂……」
林軒心頭一動,因為原先生說的那個見面地點具有相當特殊的意義。十年之前的愚人節之夜,港島最具人氣的一位影視歌三棲明星就是從二十四樓一躍而下,做了最輝煌、最轟動的謝幕。
原先生目光如炬,馬上猜到了林軒心底想到的問題,輕歎一聲:「其實,當時在座的還有一位,因為他對靈學、玄學、心理學的高深認識,我們特邀他參加了討論。沒想到,正是這次討論,才造成了當日的悲劇。」
林軒渾身一震,沒再追問,已經明白原先生這些話的意思。
那位天皇巨星的驟然離世牽動著全球華人粉絲的心,而他挑選了愚人節這一日離去,則更像是跟所有粉絲開的一個巨大玩笑。很多玄學人士曾經出面聲明,他的生命並未結束,但這種奇怪的論調在鋪天蓋地的悼念聲裡被迅速淹沒。
「難道玄學人士做的推測是真的——」林軒雖然這樣想,但那不是此時此刻的重點,所以他並未開口提出自己的見解。
「林軒,我其實一直很佩服那位明星,因為他對於生命、宇宙有自己極深刻的認識,超過了大部分科學家們的臆測和推理。我相信,他已經到達了自己苦苦追求的最高神境界。」原先生的話,對林軒的猜測做了間接回答。
兩人的思路重回眼前的困境,如果前面沒有生路的話,就要永遠葬身於這岩漿世界了。
「幸好,堂娜是安全的。」林軒淡淡地笑起來。
「是啊,我相信,她是在一個普通人根本無法抵達的地方,即蜂巢宇宙的邊緣地帶。」原先生說。
在那藍色的立體海洋面前,虎夢禪師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也無法穿過那道小窗,可知人類一直以來研究並推演的物理學存在著巨大缺陷,在三維世界以外的地方無用武之地。
如果堂娜活在一個林軒畢生無法抵達之地,那麼,她的「活著」與林軒的「活著」還有什麼聯繫嗎?
在這一刻,林軒想到了遠古神話中另一個經典例子,即「牛郎織女」的故事。
故事中,織女是王母的孫女,善織五彩繽紛的雲錦,後來與孤兒牛郎結成了夫妻。在人間過上了幸福美滿的生活。王母派天兵將織女捉回天宮,但牛郎用籮筐挑著兒女追到天上。王母用頭上的金釵在織女和牛郎之間劃出一道銀河,無情地把牛郎和織女隔在兩岸,他們只能隔河痛哭。後來王母動了惻隱之心,命喜鵲搭橋,讓他們每年七月七日在銀河上相會一次。
相見而不能相守,正是神話中牛郎與織女最悲哀的結局。
同樣,林軒看到了堂娜,卻不能更進一步握她的手,那這種相見只是徒增痛苦,讓兩人的見與離變成了一個反覆撕裂的傷口。
忽然間,林軒覺得自己的視線變得模糊起來,有兩顆淚珠猛地湧出來,讓他內心的煎熬與痛苦暴露無遺。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他愛堂娜,愛的開始點就是受傷害的開始點,一旦愛了就再難割捨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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