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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納蘭奕往事! 文 / 瀟幻顏

    月隱情進宮找藍若的時候,正好碰到了夙君凡一行人離開。

    「看來,夙某與月隱公主還真是有緣。離開前,還想著不能去夜王府拜會一番,深感遺憾!但沒想到現在也不晚嘛!」夙君凡本就長相很出色,雖然不及納蘭殤的華貴俊美不似凡人,但也絕對可以說得上是個極品美男子。這會兒笑了,眼底的陰鬱也消散不少,更顯的俊美,直勾的往來的宮女們春心萌動。

    「洛王最好慎言!就算你我真有緣分,也是一場惡緣!」你死我活的惡緣而已!彼此的立場早就定下了,也許未來的局面就是不死不休!

    夙君婼等人被她毫不客氣的話語氣得臉色大變,這個女人真是太過分了,再怎麼說,他們這些人也都是鳳擎的來使,她也不知道客氣一點。

    夙君凡好像是很瞭解她的脾氣,對她的一番話也不甚在意。「良緣也好,惡緣也罷,總歸是有緣,說不定哪一日就成一家人了呢?」

    月隱情眸子一冷,眾人心神一顫。這話夙君凡還真敢說,真是有勇氣啊!「看來,鳳擎洛王不僅風流,還是個喜愛白日做夢的牛皮人士,本宮今日大開眼界!不過,很可惜,本宮對種馬從來不感興趣!」

    聽到最後一句話,夙君凡的臉色驀的沉了下來,陰鬱之氣慢慢攏聚起來。這個賤人竟敢罵他是種馬?很好,眼底的趣味之色越發濃厚起來,他一定要讓她嘗嘗被一個她厭惡的男人上了的滋味!想想那個情景,他就覺得興奮不已!

    月隱情看到他的神色,如何想不到他心中齷齪的念頭,胃裡泛起噁心,嘴上更是不留情面:「本宮嫌髒!」

    說完,直接轉身就要離開。夙君凡臉色一沉再沉,見她要走,伸手就要扯住她的手臂。月隱情側身避開,冷眼瞪著他。夙君凡見抓了個空,微微一詫,好快的身手!手掌轉了個方向,似要將她抓到手裡,扯到懷裡!

    月隱情身形暴退,面沉如水,雙眸也逐漸染上暴虐之色。夙君凡步步緊逼,速度竟不再她之下。袖中一動,一把短小精緻、削鐵如泥的匕首就滑到了她的手心裡,眼神一厲。刀鋒在陽光下劃出一道灼眼的光芒,直直的襲向對面的夙君凡。

    夙君凡臉色一變,急忙收住身子,腳尖用力,直接拔地而起,躲過了她的攻擊。月隱情穩住身形,手執利刃,冷眼看著他。

    夙君婼等人也沒想到她竟然如此大膽,直接拿出了匕首。「月隱情,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打算挑起兩國紛爭嗎?」

    「本宮只是警告洛王爺要自重,否則,刀劍無眼,傷了洛王爺金貴的身子可就不好了!」月隱情冷笑一聲,收起了手中的匕首。「本宮有潔癖,一有人心懷不軌的靠近就會反射性的攻擊,洛王爺見諒!」

    「本宮祝願鳳擎的各位一路順風,不送!」月隱情權當沒看到眾人怒目相視的樣子,冷沉沉的一拂袖,頭也不回的離開。

    「傳令下去,一旦他們出了龍焱立刻動手,本宮要他半條命!」月隱情眉眼間淨是殺氣,就算現在還不能將太后逼得太狠,但夙君凡既然敢得罪她,就要承擔後果!

    「是,少主!」空氣裡隱隱的傳出一道堅定的男聲,過耳即逝。

    「父皇,跟你要個人!」月隱情一進御書房,就不客氣的說道,顯然是怒氣未消。

    納蘭雲天從大堆的奏折裡抬起俊臉,好笑的看她一眼,「氣兒還沒順呢?」他可不信以這丫頭睚眥必報的性子會這麼輕易的放過夙君凡!放下手中的折子,靠坐在龍椅上,笑著問道:「你打算把藍若送去鳳擎?」

    月隱情點點頭,以納蘭雲天的眼力和耳目,應該在上次藍若給她把脈時就開始懷疑他和她的關係了。「對,以藍若的能力保住鳳擎皇的性命一段時間還是可以的。至於夙君凡那些人,能活著回去幾個,我可不能保證!」

    納蘭雲天看著她冷然的樣子,有些心疼,又有些無奈。這丫頭性子倔,罷了,隨她。那個夙君凡究竟是不是廢太子的孩子,用來震一震太后,或許能得到最直接的答案。如果真的是,那這個夙君凡就絕對不能留下!

    「御醫院的人手你都找齊了嗎?這些人那些女人是越發的不安分了,一個個的都將手伸向了太醫們。哼,給她們個嚴厲的教訓也不錯!」他對那些女人沒有一絲感情,后妃之間的爭鬥他也從來不在乎,但是為了殤兒的以後,那些蛀蟲們還是盡快清理掉的好!

    「明天一早,我就讓他們去御醫院報到!」

    「嗯。」納蘭雲天微微頷首,揚眉,看了眼皺著眉頭的月隱情道:「藍家的事你看著辦就成,二十萬大軍你能完全控制住?」能讓這丫頭對他難以啟齒的事唯有藍凌翰的事,他心下瞭然。

    「不錯!不過,父皇,若是這一次將容家和納蘭灝的勢力也一起拔掉,你覺得如何?」月隱情抬眸,這個問題她考慮了很久,並不是不可能實現。只是有一定的風險,她不確定納蘭雲天是否會同意。

    納蘭雲天定定的看著她,心中很明白她的想法。「丫頭,你有幾分把握?」

    「或許,我該見一見納蘭奕!」關於昨日早朝納蘭奕突然跳出來維護她一事,她需要求證一番。畢竟,她不想無緣無故的欠人情。

    「嗯,你去吧!你的建議朕會好好考慮!」納蘭雲天揮揮手,月隱情識趣的離開。

    剛走出御書房不遠,她就看見了一陣紅袍,張揚肆意的納蘭奕,斜斜的抱胸靠站在宮牆邊,陰柔秀氣的臉上沒有一絲情緒。看到月隱情出現,他的眸子閃了閃,放下雙臂,走上前來。

    「等我?」月隱情輕佻柳眉,詫異的問了句。看他的表現,應該是這樣。

    「嗯。」納蘭奕恩了一聲,不願多說。

    月隱情瞭然,這是在皇宮裡,瞞不住什麼消息的。「去殘月居吧!」

    「好!」納蘭奕惜字如金,仍舊吐出一個字回答道。

    月隱情當先走了出去,納蘭奕緊緊跟在她身後,但卻遠離她三步之遙,不上前也不落後。

    月隱情明亮淡漠的眼中劃過一抹深思,沒有開口。

    殘月居夏閣裡,納蘭奕和月隱情二人相對著坐在椅子裡,沉吟許久,月隱情當先開口:「為什麼?」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納蘭奕很清楚她問的是昨日早朝之事。「林家想爭取你!」淡淡的回答聽不出一絲情緒,好像只是說出一早就準備好了的答案。

    「納蘭奕,我討厭被人欺騙!」月隱情冷眼看著他,林家真能指使的了他嗎?或許別人會信,但是她卻不會!

    納蘭奕的眼底明顯的閃過一絲錯愕,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接,這麼理直氣壯。猶豫之色一閃而過,「你不記得我了?」語氣有些失落。

    月隱情一愣,腦海裡突然閃過五歲那年,有一次宮宴納蘭雲天讓藍凌翰將她也帶進了宮。在一個破舊的廢棄宮殿裡面,她遇到了一個很是漂亮精緻的紅衣小姑娘,當時她的身上全是被指甲掐或者籐條打出來的血痕,一道道的數也數不清,但映在白皙幼嫩的肌膚上,卻顯得格外觸目驚心。她一時衝動,就不顧她的反對扇了她一巴掌,見她老實下來,才幫她包紮了傷口。

    「你是當年那個小姑娘?!」一句話連猶豫都沒有就直接脫口而出了。

    納蘭奕見她若有所思的樣子,本來心中升起了一絲喜悅和期待的,但是聽到她的話,臉一黑,真想還她一巴掌算了!

    月隱情看到他的臉色,意識到自己貌似說錯了話。捂唇輕咳兩聲,「你當年那模樣本來就像女孩子,還總是喜歡穿一身鮮亮的紅衣,被錯認成女生也沒什麼可奇怪的!」

    不說還好,她這麼一說,納蘭奕也由一開始的忐忑不安到咬牙切齒!「我果然不該對你抱有太多期待!」這個沒人性的女人,虧他記了她十一年,可她心裡壓根就不記得他這麼個人了!

    月隱情眉毛一挑,顯得很驚詫,「你才知道啊?」那語氣,好像很稀鬆平常。「沒想到你小時候挺漂亮的人,長大了怎麼變得這麼陰沉沉的?」

    「不許用漂亮形容我!」納蘭奕低吼,「我是男人!」他下意識的不想用「本殿」來自稱,對於她,他不想用身份將二人隔開,而且是越隔越遠。

    「我知道!」月隱情點點頭,他雖長得陰柔,但骨子裡卻明顯的透著一股陽剛之氣,看到他的人會下意識的將他排出女子行列。「說吧,你的想法!」納蘭奕之所以幫她說話,等她見面,前提是他早就知道了她就是藍羽情!

    納蘭奕臉色僵了僵,她果然不好糊弄。不過,這樣才是她。做事乾脆利落,從不拖泥帶水!「我對皇位從來都沒有過想法,因為我很清楚這個皇位從一開始就是屬於納蘭殤的!」

    月隱情神色冷凝,沉沉的看著他,很久都沒有說話。

    「你就那麼相信納蘭殤不會背叛你?他以後登上了皇位,坐擁天下之時,會有無數的女子前仆後繼的撲上去。就算他不願意,但是為了平衡各方面的勢力,也會不可避免的要納那些女人為妃,甚至——」

    「夠了!這些不用你來提醒,本少主心中很清楚!」月隱情冷冷的看著他,那股寒意讓他冷到了心底,手腳也涼的無法動彈一分一毫。愣怔的盯著她,只見那雙漂亮的粉色櫻唇一張一合,聲音冷然而堅定。「但是,那又如何?如果他背叛我,我會親手殺了他!」

    為了平衡勢力而納妃不過是在為自己的不忠找借口!委曲求全也只是那些女人不夠強大!她絕不是那種軟弱的女人,也不會讓自己成為那種女人!

    「你在嫉妒!」她淡淡的說道。從納蘭奕的眼中,她看到了嫉妒的情緒,但卻沒有恨意。這一點讓她莫名的鬆了口氣。心中自嘲,或許她真的是變了,變得多了些感情,少了些冷血。

    納蘭奕神色一怔,而後苦笑一聲。「是啊,我自以為放下了,但心中還是會有嫉妒!」嫉妒納蘭殤有一個全心全意愛他保護他的父親,還有一個寧肯負了天下人也會支持他的妻子!

    「你該慶幸你只是嫉妒。」

    「呵呵,的確是該慶幸!」納蘭奕開懷的笑了笑,漂亮的臉蛋是少了些陰沉,整個人看起來容光煥發,配合著那一身的紅衣,顯得極為俊美張揚。

    「想聽個故事嗎?」收斂住笑意,他看似隨意的問著月隱情,但不斷收緊的手掌卻彰顯了他內心的不平靜。他想了很久,才鼓起勇氣將這個問題問了出來,若是她不願意聽,他不知道自己好不容易放下的心態會不會發生改變。

    「願聞其詳!」十分慶幸,月隱情好像聽懂了他的心聲,彎了彎嘴角,笑著說道。

    納蘭奕鬆了口氣,但緊接著就又猛的提了一口氣。調整了一番心情,他才漸漸開口。「從前有個小男孩,他生在富貴人家,他的母親不得寵,而他既不是嫡子又不是長子。他的母親為了爭寵已經瘋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幾乎都可以幹的出來!有一次,他甚至親眼看到自己的親生母親將一個被父親寵愛過的母子給活活打死。從那一刻,他的心就冷了。」

    「後來,隨著他慢慢長大,他的母親對他越來越嚴格,要求也越來越高。很多時候,苛刻的即便是個大人都無法完成,但他卻沒有選擇。因為一旦失敗,他就會被打罵的遍體鱗傷!」

    「日子就這樣過去了幾年,有一天他因為學問不合格,被母親教訓的皮開肉綻。無法,他只能偷偷的躲進了廢舊的房子、慢慢的擦拭著傷口。後來,一個漂亮精緻但臉色十分蒼白的小女孩出現了,不客氣的搶過他手裡的藥,他不給,她就反手甩了那男孩一巴掌,讓他聽話。男孩被打愣了,定定的看著幫他包紮傷口的小女孩,這是第一次有人肯真心的幫他上藥!心中暗暗發誓,對於這個女孩,她的恩情他一定會好好報答!」

    「可是,他找了許久,都不曾想到那個瘦瘦弱弱的病美人竟會成了他的弟妹?只是她那性格依舊狂肆的過分,讓他不敢接近!」

    月隱情的表情從始至終也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在他話音落下的時候,她才開口:「你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弱小的孩童了,不需要一直活在過去的陰影裡。退後一步,也許你會發現,你已經錯過了很多風景!」

    「如果納蘭奕不再是納蘭奕,我們會成為——朋友嗎?」其實,他更想說的是親人。對於林貴妃和林家的所有人,他都沒有任何的感情了。而月隱情是從十一年前就住進他心中的影子,無關愛情,只論親情。

    月隱情幽幽的說道:「不會!」看著他夢想破滅的絕望模樣,她又道:「如果連你自己都放棄了自己,人生還有什麼意思?你是你,你可以是納蘭奕,也可以是其他任何人,納蘭奕三個字不過是個稱呼罷了,不是一道挪不開砍不斷的枷鎖!」

    納蘭奕微怔,皺眉思考了半晌她的話。就在她開始有些不耐的時候,他揚起笑臉,整個人灑脫不少,頗有些脫胎換骨的感覺。「你說得對,以往是我太執迷於表面的名字了!」

    「你能明白最好!如果你可以做到不背叛、不出賣,那麼你就是我月隱情的親人!」

    聽到這話,納蘭奕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氣息也有些紊亂。畢竟這句話,這個局面都讓他有種重生的感覺,很幸福,也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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