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紫玉皺了皺眉頭，但很快就露出了笑容，「原來如此。不過，我剛經歷過那幻境，身體還有些虛弱……」
「我懂我懂。」江寒輕聲笑了笑，嘴角的笑意卻越發顯得嘲諷。
江寒對陣法一道雖算不上精研，但也懂得不少，尤其是幻陣，他也著重瞭解了一番。
何為幻陣？
讓生靈產生虛幻的感覺，置身於並不存在的世界……說白了，其實就是讓生靈自身產生幻覺。
而幻陣能夠影響的，只有靈魂，對於肉身是沒有一丁點作用！
凌紫玉經歷了幻陣，就算變得虛弱，肉身力量也不會變差，況且自己並未變幻寒冰之軀，力量並不算很大。
也就是說，凌紫玉應該是穩穩接住自己這一拳，不會有丁點動彈才對！
然而，他卻踉蹌了兩步。
江寒眸中閃爍著戲謔的光芒，他忽然抬步，朝著前方的虛道生走去。
「喂，你去幹什麼？」凌紫玉低聲輕呼。
其他弟子也都看著江寒，目光疑惑。
江寒理都沒理凌紫玉，直接走到了虛道生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虛道生的身形微微一頓，但很快就扭過了頭，冷冷的看著江寒，道：「有事？」
虛道生那一瞬間的遲疑，讓江寒露出會心的笑容，他齜牙一笑，「沒事。」
「那你是在挑釁我？」虛道生目光陰冷。
「哈，看起來不是很笨。」江寒輕輕拍了拍手掌，而後點頭說道，「不錯，我就是在挑釁你！」
「不止如此，我還想抽你！」話音一落。江寒直接伸手一巴掌抽在虛道生臉上，聲音清脆，響亮無比。
這突然的變故讓所有人都呆滯了，就連虛道生也不例外，他愣了一下，而後一張臉驟然通紅。露出了暴怒的神色。
「你……」
「啪！」
又是一聲清脆的巴掌聲，虛道生的聲音戛然而止，這一巴掌更重，直接將虛道生的腦袋都抽歪了，一縷鮮血從他嘴角溢出。
「這傢伙的臉，抽起來好爽。」江寒喃喃道。
「大膽！」
忽然，一股莫大的威壓自前方傳來，那是一名長老，此時滿臉驚怒。「小輩，焉敢目中無人！」
而後，他扭頭看向一旁的雲老，怒道：「雲九霄，你這弟子，是不是要讓我替你來管？！」
可以清楚的看到，雲老目露遲疑，並未立即說話。
江寒卻連看都沒有看前方。而是滿臉笑意的看著虛道生。
「你找死！」虛道生身上的氣勢忽然飆升，他羞怒交加。一張臉幾乎扭曲的難以看出原本的模樣。
而就在這時，江寒神色忽然變的冷漠，眸中驟然射出兩道光束，直接貫穿了虛道生的頭顱。
「我不止想抽你，還要滅了你。」
這次，眾人更加呆滯。下意識的齊齊後退一步，彷彿完全料不到江寒竟敢突然出手將虛道生殺死。
「你……瘋了麼……」一旁的一名弟子喃喃。
「我當然沒瘋，是你們瘋了而已。」江寒自語。
「孽障！」前方傳來爆吼，之前開口的那名長老暴怒，一步踏出就站在了江寒身前。氣勢如山嶽，彷彿要把江寒生生壓碎。
「如此孽徒，雲九霄，你難道還要保他？」有其他的長老也冷漠開口，「此子當誅！」
雲老沉默不語，似乎是默認了一般。
而最前方的至高天宗主，更是自始至終都未回頭。
江寒卻仿若沒有絲毫的感覺，完全無視了他面前那暴怒的、隨時都會出手將其格殺的長老。
他抬頭望天，眸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喃喃自語道：「就連魔魂草也不行麼？古秘境，果然不凡。」
江寒沉思了一瞬，才低頭看向眼前的這位長老，目光古怪。
但很快，他就移開了目光，看向前方的雲老以及至高天宗主。
「武聖不愧為武聖！還有雲老……應該和武聖也僅有毫釐之差了吧……可惜，失之毫釐謬以千里。」
江寒輕聲自語，「好了，都弄明白了。那麼……就這樣吧！」
在江寒話音落下的瞬間，周圍的聲音就消失了，所有人的身影都如泡沫般破滅。
最前方，至高天宗主的身影微微停頓了一下，而後扭頭看了江寒一眼，露出古怪的笑意，隨即才消失不見。
江寒瞳孔驟然一縮，露出了驚駭之色。
下一刻，天空和大地都破滅，畫面一轉，江寒已經是身處白霧當中。
這在江寒的意料之中，他腦海中仍迴盪著幻境中至高天宗主那一眼。
武聖，竟然強大到這種程度了麼？
是的，方纔那一幕幕，全部都僅是幻境而已！
自一開始，江寒就感到奇怪，但也僅僅是感覺，並未多想。
然而經
過的時間越多，古怪的感覺就越濃烈，只是一個突發奇想，江寒懷疑自己是陷入了幻境當中。
他並非確定，只是懷疑而已，所以一開始才會看了虛道生一眼。
在這之前，江寒收集過十大高手的信息，除了第一和第二都用深不可測來形容以外，其他人都有著不少信息。
而江寒特意注意了一下虛道生，畢竟是作為敵人的，知己知彼是很必要的。
虛道生，強大之處在於其靈魂力量，傳聞他幸運吃過一枚靈果，讓靈魂力量大增，並且得到了某種強大的和靈魂力量有關的傳承。
換句話說，虛道生就算陷入了幻境，也可以很快的反應過來。
然而江寒看了幻境中的「虛道生」一眼，那張臉上也有著難以掩飾的疲態，這根本就是極不正常的！
當然，這也並未讓江寒完全確定下來，他突然對凌紫玉出手，也正是試探。
凌紫玉，有著極為強橫的力量，武魂亦是以力量為主，他的力量，在十大高手中也在最前列！
然而他竟然被江寒一拳打退。
不得不說，這實在是太過可笑，因為沒有變化寒冰之軀的江寒，力量完全無法和凌紫玉相比！
而直到這時，江寒才徹底確定了下來！
當然，就算知道這是幻境，江寒還是想抽虛道生兩巴掌，過過手癮，畢竟這種機會可不多啊！
事實上，幻境中的「雲老」亦是太假，因為江寒知道，無論如何雲老都會站在自己這一邊，不會有遲疑一說。
而整個幻境中，除了至高天宗主，其他人都或多或少有著一絲反應。
這說明，幻境就連模擬至高天宗主的能力都沒有，那種武聖的精神意志，阻止了這種模擬。
而雲老表現出的那完全不符的一面，想必，也是因為雲老觸摸到了武聖的門檻！
江寒沒想到雲老竟然有這等實力，更讓他沒想到的是，武聖竟然強大到了可以進入自身的幻境！
至高天宗主最後的那一瞥，深深印在江寒腦海中。
沉思半晌，江寒才搖了搖頭，想這些根本沒用，武聖的實力，讓江寒提不起任何其他的心思。
實力，就是最大的威懾！
靜下心來後，江寒才開始仔細的打量這白霧，他仍然帶著，但這白霧很特殊，他僅能看真切身旁一步開外的東西。
「這白霧究竟是什麼？」
江寒伸手，白霧在掌指間飄過，他嘗試動用真元去抓住一些白霧，但卻失敗了。
這白霧很特殊，看似氣體卻並非氣體，是真實的存在，但又如同虛幻一般，無法抓住。
江寒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白霧對幻陣有著不小的加成，或者……這白霧可能就是幻陣！
毫無疑問，這幻陣是很強大的，可以感知眾人的性格以及一些記憶，從而模擬出那個人的影像出來。
江寒忽然心中一動，「說起來，我現在也算是用手觸碰了，那麼能不能用系統收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