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對!」
江寒猛地搖了搖頭,他曾經屬於戰五渣的時候,在萬獸嶺也是殺了不少一階妖獸的,無論是什麼鋼牙豬,還是獨角狼,那堅硬無比的鋼牙和獨角,照樣可以被砍斷。
只能說,這是小白自身的特殊。
也許是因為那神秘的血脈,小白的獸軀異於普通的妖獸,才能做到這種程度。
當然,也僅僅是那雙利爪足夠堅硬且鋒利,換了其他的部位,小白絕對會被無情劍切成兩半!
「夠了,停下了吧!」江寒看著戰得激烈一狼一劍,知道除非拚命,否則這場架恐怕是打不完了。
小白和情兒的動作都是一滯,但很快就再次戰在一起。
江寒眼中冷芒一閃而逝,他身形瞬間出現在二者旁邊,寒冰之軀施展,伸出雙手將小白揮出的利爪抵住,卻對身後的無情劍視而不見。
「我說,停下!」他盯著小白的狼瞳,眼中射出不容置疑的光芒。
小白怔然的看著江寒,忽然它瞳孔收縮,看著江寒的身後,發出一聲焦急的低吼。
冰冷的寒意自身後襲來,帶著凍徹靈魂般的淒冷,讓江寒背後汗毛炸起。
然而,他卻不為所動,對即將刺到身上的無情劍仿若無所知。
小白劇烈的掙扎起來,發出一聲聲低吼,他狼瞳露出焦急之色,似乎是想要將江寒拉開。
忽然它不再動了,呆愣愣的看著江寒背後,回不過神來。
無情劍在即將碰觸到江寒的剎那,戛然而止,劍身顫鳴,卻無法再前進絲毫。
就在這時。情兒臉上的冰冷之色溶解,她面色複雜的看了江寒一眼,旋即緩緩消失,無情劍飛旋,而後插回了劍鞘,負在江寒背上。
江寒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頭。他凝視著小白,眸中閃爍著冷色,「你……」
忽然他一怔,猛地鬆開小白的手,倒退數步,寒冰之軀瞬間消失,他驚疑不定的看著自己的手。
「我,怎麼回事?」江寒回想起剛才自己的一言一行,心中有些發冷。
這不是正常的自己能夠說出的話。還有自己方纔那種冷漠,就像另外一個人,而不是自己。
「冰魂訣……」
沉默許久,江寒嘴角輕輕一抽,大概猜出了原因。
從修煉冰魂訣的一開始,他就感覺冰魂訣對自身的靈魂有著輕微的影響,而自從領悟冰之意境,這種影響就明顯了許多。
江寒想不明白。區區一個傳奇級的功法,為何會有這麼大的影響?
他忽然發現。從冰魂訣開始,他所接觸的一些強大的武技和兵器,都是讓他摒棄情感的。
比如問天五絕劍,比如無情劍還有無情劍道……
難道這是所謂的命運?命運注定讓自己去修無情道,去孤身闖天下?
江寒靜靜的站立沉思,小白也已經變成了之前的模樣。小小的,肉嘟嘟的,簡直就是萌物。
不過,此時小白的狼瞳中卻流露住一抹憂色,它趴在地上。目光卻放在江寒身上,似乎是在考慮著事情。
它的智慧是很高的,這在剛出生的時候,就已經表現出來。
在小白的印象中,它是沒有父母的,從小就生活在一個狼群中,那狼王對它很好,簡直比對自己的幼崽都好,這讓小白很感動。
還有其他的成年狼,都是把它當做自己的幼崽來看待,有了好吃的,一定不會忘了它。
不過對於小白而言,就算是有著簡單靈智的狼王,也是蠢蠢笨笨的,無法很好的交流,久而久之,它就有了一種孤寂的感覺。
對於一頭幼狼來說,這是很不可思議的,它不需要去和其他的幼狼一起去學習捕獵之術,那些東西,天生就深深印在了腦海中,無需學,它就做的比成年狼還好!
這種百無聊賴的日子一直持續到遇到江寒。
實際上,小白並不喜歡人類,因為那些人類看到自己,總會露出貪婪的目光,想要想方設法的抓自己。
除了江寒。
也不知為何,小白在看到江寒的一瞬間,就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親近感,這種親近感讓它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並且,它的腦海中似乎總在響著一個聲音,告訴它,靠近江寒,是沒有錯誤的,甚至,還會有很大的好處。
於是,它跟隨了自己的想法,跟隨了自己的親近感,也跟隨了江寒。
相處的越久,小白就越依賴江寒,那種親近感也就越強,從一開始的為了好處,一直到如今的不捨離去。
而江寒方纔的變化,不僅沒有讓它的親近感變弱,反而更強了。
潛意識中,小白希望江寒能夠按照那個變化走下去,可是看到江寒糾結苦澀的模樣,卻又不忍心。
事實上,它在聽了江寒的話之後,是想停下來的,但血脈中的那種翻騰的凶性,卻讓它選擇了繼續戰鬥。
「說到底,我還是一頭狼啊,雖然是一頭很聰明的狼,可本質……是沒辦法改變的。」小白心中暗道,「就如同你是個人,我聽說人是有很多愁的,你也是沒有辦法改變的啊!就如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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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呵呵。」江寒忽然發出一聲冷笑,豎起中指向天,「狗屁的命運,你既然想控制我的道路,那我偏偏就要反之而行!誰說逆命只是個笑話?我就要證明給你看,順從命運,那才是笑話!」
「我的路只能我來選,沒有什麼注定更沒有不可改變,所謂注定,不過是懦弱者失敗的借口!」江寒看著天空大吼,「我不是懦弱者,就算失敗,我也能重新站起來!」
「我只需要,讓站起來的次數,比失敗的次數多一次就好!」
一口氣將心裡話吼出來,江寒感覺一下子舒暢了許多,整個人都感覺神清氣爽,僅有的一絲疲憊也全部消失了。
他大笑幾聲,朝著小白伸出雙手,「天亮了!小白,走,我帶你去見識一場戰鬥!」
小白愣愣的看了江寒半晌,忽然露出一個狼式微笑,一個縱身,就撲在了江寒的懷中,伸出濕潤的小舌頭舔著他的下巴。
「哈哈哈!」
江寒大笑,朝著九霄峰頂走去。
晨曦輕柔的落在大地上,將江寒腳下的路映出一片溫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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