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眼眸一亮，忙問道：「怎麼回事？」
雲老歎了口氣，身上的白芒緩緩收斂，而後揮手撤去了禁制，悠悠躺回了椅子上。
江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看雲老這幅表情，不像會有麻煩的樣子，也只得坐在椅上，悶悶的拿起一顆靈果，用力咬了一口。
香甜中微帶著酸味，還有淡淡的寒氣溢出，顯然，這是一枚冰屬性靈果，在這還算炎熱的季節，是相當不錯的零食。
當然，這種零食，可不是誰都能吃到的。
「怎麼回事？」江寒口中咬著靈果，再次含糊不清的問道。
「方纔，我神識幾乎籠罩半個至高天，在找尋『神秘人』的時候，順便詢問了一下其他峰主，得到的都是同一個回答。」雲老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起了剛才他探知的事情，「沒有一個人可以察覺到『神秘人』的存在！」
江寒不發一言，等待著雲老繼續說下去。
「也就是說，你腦海中的聲音只有兩種情況！」雲老豎起了兩根指頭，「一種是，那個人為武聖強者，武聖之下，自然不會發現他的蹤跡。另一種……暫且不說。」
「不過我剛才也詢問了宗主，就連他都沒能發覺有人出手，那麼，第一種情況可以排除了！」雲老曲起一根手指，而後晃了晃食指，道，「只剩下，第二種情況。」
「從您這段話中，我也得到了兩個信息。」江寒也一臉嚴肅的伸出兩根手指。「第一個，宗主是武聖強者！第二個，神秘人不是武聖強者！可是……」他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您還是沒說出關鍵啊！」
雲老老臉微紅，他乾咳一聲，「關鍵嘛，很簡單，這件事情，並非是有人針對於你，而是你自身的原因。」
「我自身的原因？」江寒愣住了。他有些糊塗了，怎麼就成了自己的原因了？
「不錯。」雲老點頭，他看著江寒。歎道，「你難道忘了，你融合了另一個人的記憶麼？」
江寒猛然一怔，而後瞬間呆滯了。
「另一個人……」他喃喃自語。
「對。應當是你還沒有徹底融合兩個記憶。而另一份記憶畢竟修行已久，說起來，對你也是一種另類的指點。」雲老咂咂嘴，「這種情況，短時間倒是有些好處，但是時間一長，容易導致心神錯亂。所以，還是盡早處理的好！」
江寒木然的點點頭。卻並沒有將雲老的話聽進去，他知道。真實情況並非雲老所想。
另一份記憶的指點？
說起來，自己就是那另一份記憶吧！當然，對於自身來說，另一份記憶屬於原來的江寒，但是那個只有武徒修為的渣渣，能指點自己什麼？
而最重要的是，那個出現在耳邊的聲音，是個女子！
不過，雲老的話也為江寒提了個醒，那個聲音或許真是自身的原因，畢竟雲老方才說的很清楚，先不說武聖對自己這等小人物出手是不可能的，就算是真有武聖瞄上了自己，也不可能逃過至高天宗主的感知！
而自己身上的古怪，確實是多了點。
江寒沉默，那個聲音並非是系統，因為他曾經聽過系統說話，雖然聽不出男女，但卻是中性的，而方纔的那個聲音卻毫無疑問的就是名女子！
「我討厭你的優柔寡斷！」
「我討厭你說隨便！」
「又是以後！你總是說以後，但以後到底是什麼時候？你能不能果斷一點，決斷一些？！」
三句話再次迴盪在腦海中，江寒伸出手，捏了捏有些刺痛的腦袋，臉上浮現一抹痛苦之色，但卻沒有停下來去想，他要搞清楚，那熟悉的聲音到底是什麼人說的！
可以知道的是，說這三句話的人，對自己很熟悉，否則也不會說「總是」，而且這些話……似乎像是女子在埋怨自己的愛侶？
江寒有些想不通，他似乎只和煙雨墨之間的關係有些旖旎，而煙雨墨卻是絕不會說出這種話的。
「到底……是誰？」
他痛苦的抓住了頭髮，嘴唇都咬出了血，這次並非是類似之前的幻覺，而是真實的情況！
雲老眼中閃過莫名之色，緊緊盯著江寒，目光閃爍著各種各樣的情緒。
似乎有些無奈，有些驚疑，有些歎息，而最多的……就是關心。
可惜雲老對這種情況也無能為力，這出現在自身靈魂的麻煩，也只有自己能解決。
江寒猛地抬起了頭，眼眸有些發紅，他強行剔除了在腦海迴盪的聲音，痛苦已經消失，但不知為何，心中卻是有些悲傷。
臉上一絲清涼傳來，他怔怔的伸手一擦，映入眼簾的，是晶瑩的淚水。
「我……哭了？」
江寒有些奇怪，自己為什麼會哭？
不過，這個問題很快就被他拋在了腦後，他抬起頭，笑著對雲老道：「已經沒事了。」
雲老點了點頭，江寒流出的一滴淚自然沒有逃過他的眼睛，心中有些奇怪，不知道江寒想起了什麼，不過無關的事情，他也不會多問。
「不會再出問題了吧？」雲老問道。
「不會了。」江寒點頭，心中卻不敢確定。
他
只知道的是，那個出現過的聲音，不會對自己有什麼傷害，這就已經足夠了。
「我就說，如果這就是生死危機的話，系統給的那幾樣保命之物，可起不到絲毫作用。」江寒心中嘀咕。
一陣沉默，雲老忽然出聲道：「怎麼樣，想好了沒有？是要修行你血脈中傳承的武魂，還是雙武魂？」
「雙武魂除了修煉緩慢，還有其他弊端嗎？」江寒問道。
「沒有。」雲老搖搖頭，心中已經大概得知了江寒的選擇。
果然。
「那好吧。」江寒揚起頭，臉上漾起了笑意，但不知為何，雲老總感覺江寒的笑，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冰冷。
並非刻意，而是不由自主的流露而出。
「我選擇修煉雙武魂！」江寒一字一頓，對著雲老說道。
又像是對著虛空開口。
這一次，足夠果斷了吧？他心中默默的想。
……
咳咳，今天就一章了，明天……四章，或者五章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