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雲老的輕歎，江寒卻是一怔，呆住了。
「換句話說，現在的江寒，其實已經不是以前的他，而是兩份記憶的結合體。」
這句話，宛若魔音，在他的腦海中不停的迴盪，讓他靈魂都在顫抖。
「我……已經不是我……」
江寒聲音發顫，有些失魂落魄，眼中沒有神采。
在他的意識中，有著不同的記憶存在，有地球的，也有這裡的江寒的。
然而，並不同雲老所言。
事實上，兩份記憶的份量，幾乎沒有差別，根本沒有哪個是主導這一說。
甚至，江寒都不知道，如今的靈魂，到底是不是他。
可能，穿越過來的是靈魂，亦可能，僅僅是一份記憶！
但無論是哪一種，誰又能知曉，如今的江寒，究竟是誰呢？
「醒來！」
雲老在一旁忽然發現，江寒眼中的神采越來越微弱，甚至開始出現了死灰色，當即心中就是一驚，急忙出聲大喝。
暴喝直接響徹在江寒的腦海，他渾身一震，迷茫的扭頭看著雲老，依舊沒有恢復過來。
有人說，哀莫大於心死。
江寒此時的狀態，雖說不及如此，但也不差許多。
他的心，正在漸漸沉淪，等到徹底沉淪的那一刻，也就是心死之時。
畢竟，換成誰恐怕也難以接受，突然知曉了自己不再是自己，而是兩個人的結合體，那種痛苦，難以言喻。
「我……到底是誰……」江寒喃喃，眼中迷茫之色更甚。
「你是江寒，唯一的江寒！」雲老眸中神光如烈陽，盯住了江寒，聲音如雷聲貫耳。響徹他的腦海。
他心中後悔，早知如此，就不該說出方纔的那句話，讓江寒陷入了心靈的漩渦之中。
但是，他沒有任何辦法，這種心靈的漩渦，其實就是心魔！其他人不能給予其多少幫助。就算雲老修為通天，也只能用大道之音來讓他警醒。
「我是江寒……」江寒喃喃，眼中閃過清明之色，但很快就又陷了進去，「我是江寒，但卻是兩個江寒……」
雲老輕歎。眼眸中流露出無奈之色，他控制著大道之音，在江寒腦海中不斷迴響。
「該怎麼辦？」他扭頭看向藥老頭。
「沒有辦法。」藥老頭搖頭，他神色恍惚，輕聲道，「若是能找到聖藥，倒是能將其喚醒。但眼下……只能靠他自己。」
雲老怔然，聖藥難尋，他雖知宗內定有，但卻不可能拿到手。
「哎！」他歎了口氣，回轉頭繼續看著江寒，眸中有深深的擔憂。
「若他是命中之人，一定不會出問題，無須擔心。」藥老頭安慰。
「我不是江寒。我也是江寒……」江寒口中低語。
此時，他渾身都在顫抖，目光顫動。
這是一種心魔，是一種劫難，若是平安度過，他會有不小的收穫，但若無法度過……後果難以想像。
冰魂訣此時正飛速運轉。清涼之意襲遍全身，可是依舊難以讓他醒悟。
嗡！
這時，魔魂草忽然散發出一道道朦朧的微光，沿著江寒的額頭漸漸蔓延向全身。
這絲光芒很微弱。幾乎難以看到。
但是雲老若是看到，定然會大吃一驚。
因為，那朦朧的微光中，閃爍著大道的紋路，隨著光芒的蔓延，一絲絲滲入江寒的靈魂。
這是一株草的道。
世間萬物皆有道，就算是一株草，也有著某種大道，旁人難以參悟。
不得不說，這是江寒的一個機緣。
若是那些大道紋路他可以領悟，那麼將會有一次大的提升，對他以後的路都很有幫助！
就在魔魂草散發光芒的一剎那，江寒眸中瞬間恢復了清醒，心魔已經是消逝。
江寒心中很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麼，有些後怕，雖然已經沒了事情，但心中依舊苦澀。
「原來，現在的我，已經不是最初的我，怪不得……」
此時，江寒心中也明悟了。
之前他感覺，自己對於地球的情感正在漸漸消失，只有父母親人還有掛牽，這時候想來，應當也和這個有關聯。
相比原因就是他一直呆在這天武大陸，對地球的一切都在日漸遺忘，而對天武大陸的一切，卻越來越深刻。
「從今以後，我只是我，我是江寒！」他眸中頹廢盡去，唯有一道神芒閃爍。
嗡！
一道道朦朧的光芒自他的體表浮現，散發著大道的氣息，有著驚人的波動，虛空都在輕顫。
這是魔魂草的道，依借江寒的身體散發了出來。
「這，是大道氣息？」雲老和藥老頭都是一驚，無比驚愕的看著江寒，眸中全是難以置信。
他們難以相信，這種
大道氣息是從江寒身上散發而出。
理論上來說，這是不可能的。
以江寒如今的修為，根本不可能接觸大道，因為就算是武皇，也只有少數人才能溝通大道！
難道江寒此次心魔，竟是由如此大的收穫麼？
不過很快他們就發現了端倪，那股大道氣息，並不是江寒所具有的，換而言之，江寒只是一個媒介。
「這似乎是魔魂草的氣息？」藥老頭驚疑不定，他眸中綠色火焰跳躍，同樣發出了大道氣息，仔細的盯著江寒，想要感悟。
雲老眼中也射出白芒，想要去捕捉住一絲氣息。
但是微芒瞬間消失了，隨之大道氣息也消失殆盡，沒有了一絲動靜。
「可惜，時間太短，沒有絲毫感悟。」雲老和藥老頭都輕歎。
要知道，大道是天地自生的一種神秘之力，而武者可以感悟，少之又少。
甚至，經常是難得一見。
而今日他二人竟然見到了一種從未感受過的大道，卻沒有把握住機會，這讓他們長歎。
江寒笑道：「確實是魔魂草，我倒是有一番小小的感悟。」
「你有感悟？」雲老驚愕，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自語道，「是了。魔魂草種於你魂，是你的機緣。」
藥老頭吧唧了下嘴巴，眼中露出毫不掩飾的羨色。
不同於他人，他癡迷於藥，若是能夠悟透靈藥的道，一定能夠更上一層樓！
江寒點頭，嘴角噙著一抹笑意，他看向了藥老頭。
「藥前輩，魔魂草的道，您想不想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