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
藥老頭看著閉目強忍痛楚的江寒，眼眸中掠過一抹奇異之色。
事實上，他對於改造江寒的資質，是不怎麼樂意的。
因為，在江寒的身上，他找不到一丁點的奇特之處，甚至可以說，潛力很低。
若不是雲老是他至交，他絕不會幫忙的。
甚至，藥老頭一度懷疑，這個江寒，究竟是不是雲老「真正」的弟子。
換而言之，他懷疑雲老收錯了弟子！
但是雲老已經將其收為弟子，那麼，就無法再更改。
這是雲老當年的誓言。
不過此時，藥老頭對江寒又有了一絲的改觀，對於改造肉身的疼痛，他深深的知曉，對於江寒可以忍受而不出聲，他也有些許驚訝。
「意志還不錯。」他評價。
略猶豫了一瞬，他忽然一揮手，兩株靈藥在空中浮現，而後碧綠火焰憑空而出，將靈藥融成藥液，進入了藥鼎之中。
「便宜你了。」藥老頭輕哼，眉宇間有著一絲肉痛之色。
這兩株靈藥是他自身的儲存，身為煉丹師，他儲存的珍貴靈藥自然不會少，方纔那兩株就是其中之二。
雖然論珍貴程度，還無法和、等相比，但是也差不了太多。
閉目中的江寒忽然驚訝的睜開了眼睛，系統的提示響徹在腦海，他在第一時間知曉了兩株靈藥的信息。
只是讓他奇怪的是，這兩株靈藥只是黃金級不說，還和他之前的猜測完全不相符。
「難道我猜錯了？」他心中疑惑，抬眸看向藥老頭。
「這兩……兩株，就是剩……下的？」江寒身體輕顫。強忍著痛楚開口。
藥老頭雪白細長眉毛一挑，詫異的看著江寒，道：「你如何得知是兩株？」
他方才明明看到，江寒是閉著眼睛。看不見才對。
靠神識？
那純粹是扯淡，武師雖然已經可以用神識查探身周的一個小範圍，但是那也要看情況。
如今江寒處在劇痛之中。能夠保持著神智清晰就不易，還外放神識？
那根本不可能！
「我……猜的……」江寒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
藥老頭翻了翻白眼，知道這是江寒不願意說，不過他也沒有勉強，畢竟誰都有不願人知秘密。
「不是，這兩株靈藥是老夫另外添加進去的。」一邊說著，他的臉上流露出了肉痛之色。
江寒將藥老頭的表情收在眼中，心中瞭然。已然有了猜測。
他嘿嘿笑了笑，艱澀開口，「多……多謝！」
藥老頭隨意的一笑，道：「不用謝。畢竟以後還要經常用得到你，身體弱了可不行。」
江寒心中一跳，不安的感覺頓時瀰漫，他再次有了之前那個可怕的猜測，嘴角劇烈的抽搐。
「我……你……要不。你還是……把靈藥取回去吧……」江寒乾巴巴的笑。
「你若是能夠將靈藥復原，我可以考慮你的建議。」藥老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江寒肉牛滿面。
「那……我能不能問問。為……為啥要用到我？」江寒小心翼翼的開口。
「當然。」藥老頭嘴角微勾，輕笑道，「其實也很簡單。等日後我用到你的時候，你隨叫隨到就行。」
江寒心中一抽，他已然是想到了那個可怕的可能！
「我……到了之後呢？」
「嘿嘿。」藥老頭目光變得奇異，看得江寒一陣發毛。「真的很簡單，試藥！」
江寒本來已經露出了悲憤的表情，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愣住了。
「試藥？」他呆呆的開口。
「是的！」藥老頭點頭，他眉頭微皺。道，「說實話，你的身體素質，對於試藥的要求，還差了不少。」
江寒大大鬆了一口氣，心神一下子放鬆了下來。
原來試藥，雖然聽這老東西的語氣，試藥很不輕鬆，可是……無論如何，也比江寒之前的猜測要好的千萬倍！
「原來……是試藥啊……」江寒輕語，心中頓時沒了絲毫顧忌。
「看起來，你似乎對試藥，很不放在心上啊？」藥老頭眉頭輕佻。
江寒閉上了眼眸，感受著身體傳來的一陣陣疼痛，咧了咧嘴，道：「難道，還能比這個更疼？」
藥老頭啞然，半晌後搖頭笑道：「確實比不上。」
「那……就夠了。」
江寒喃喃，微微睜開了眼睛，一道亮芒閃爍而過。
疼痛感沒有絲毫的減弱，但是此刻，他已經有些適應了，對這種痛感，已經沒有了太大的感受。
「或許，這也算是一種歷練。」
江寒再次閉上雙眼，心中有了一絲明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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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也或許，雲老讓他感受這種痛楚，也是存了這種心思。
要知道，他如今並未經過什麼生死戰鬥，甚至都沒有受過太重的傷。
而和高手戰鬥，骨斷筋折都是很正常的事情，那時候，如果無法忍受受傷所帶來的劇痛，就根本無法發揮出全部的實力。
雖說，有的人在受傷的時候，會變得狂暴，從而發揮出遠超本身的實力，但是……那種暫時性的實力提升，對肉身的損傷很大。
因為這種實力提升，通常是以根基受損為代價的。
所以，在受傷之後，能夠忍受住疼痛的人，才能發揮出正常的實力。
額那些什麼受了重傷，而後沒有任何反應，彷彿傷不是在自己身上的人……除非是秘法提升，否則就是在扯淡！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江寒安慰自己，徹底放鬆了身體，他沒有強忍，反而去感受著那種疼痛。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夠真正的「免疫」疼痛！
藥老頭在一旁看著江寒，眸中奇異之色更甚，他自然看的出來，江寒這是在適應著疼痛感。
「可塑性不錯。」他微微點頭。
至此為止，他對江寒有了不小的改觀，但是卻依舊沒有太過重視。
因為他知道，在至高天，天才不勝枚舉，他見過太多優秀的，在他們之中，有特殊體質，有超強資質，有神秘血脈，額江寒……實在是太過普通。
不過藥老頭卻也知道，江寒的未來不會簡單。
只因為，江寒是雲九霄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