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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死亡?還是夢? 文 / 獨寒

    江寒感覺自己彷彿陷入了深淵,四周是深沉的黑暗,沒有盡頭,他迷茫的在黑暗中行走,卻不知道要去何方。

    不知何久,江寒混沌的意識有了一絲清明。與此同時,一股巨大的煩悶感從心中油然而生,更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恐懼,讓他幾欲抓狂。

    「這是什麼地方?我為什麼會在這裡?」黑暗之中,江寒蹲在地上,用力的掐著腦袋,苦苦想著之前發生的一切。

    「我死了?不,不對!我在睡覺……那麼,這是夢?」

    想到這裡,江寒才平靜了一些,喃喃自語道:「是了,我是在睡覺,那我現在一定是在做夢了。」

    他慢慢站起了身,抬眼四顧,入目的仍是無邊無際的黑暗,令人心中發悸。

    江寒靜靜的站著,感受著黑暗的籠罩,一種難以言喻的孤獨感湧上心頭,就好像是……這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機靈靈打了個顫,似乎想要驅趕這種感覺。

    「一般來說,夢中的人是不會意識到自己在做夢的,眼下的情況卻不同,既然我知道我是在做夢,那是不是代表著,我可以控制我的夢境?」江寒雙眼忽然一亮,臉上露出喜意。

    「太陽出來!」江寒抬起下巴,大手一揮,頗有指點江山的氣勢。

    靜。

    黑暗依舊籠罩,無一絲光亮。

    「怎麼沒反應,難道是我的說法不對?」半晌後,江寒揉著擺姿勢擺酸了的胳膊,皺眉思索。

    「那換一個……出來吧!我的太陽!!」

    「我以造物主之名,令太陽光耀世界!」

    「神說,要有光……」

    「……」

    「……去你嗎的!」一直說到口乾舌燥,太陽也是沒有出現,黑暗依舊是黑暗,江寒指天大罵一句,隨後一屁股坐在地上。

    「嗯?」江寒忽然扭頭,頓時一臉驚喜,然後猛地跳了起來,瘋了一般朝後面跑去。

    原來江寒後方突然出現了一絲光亮,雖然遙遠且微弱,但在這無盡的黑暗之中,卻如皓月一般引人注意。

    「難道要用罵的,才有用?」一邊跑著,江寒腦海中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滿臉古怪之色。

    沒等他多想,那方才遙不可及的光亮突然出現在江寒身前,江寒還來不及剎車就直接撞了進去,身影也消失在這黑暗之中。

    片刻之後,黑暗中忽然響起一個冰冷的聲音,語言生硬。

    「正在確定宿主身份……叮,確認完畢,宿主江寒,來歷不明,與肉身契合度30%,無異常。」

    「檢測到肉身受傷嚴重,正在修復……修復完畢!」

    「正在進行靈魂與肉身完美融合……完美融合失敗,啟動剩餘儲存能量,完美融合繼續……完美融合成功!」

    「警告:能量不足,陷入自動休眠……警告:能量不足,陷入自動休眠……警告……」

    ……

    「啊!」江寒一聲大叫,猛地坐起身來,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滿臉都是汗。

    「真的是夢。」江寒輕輕呼出一口氣,抬起手臂擦了一把汗,但很快他的動作就凝固了,眼瞼劇烈的抖動著,彷彿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這……這衣服……」江寒低下頭,瞳孔又是一縮。

    粗布麻衣,雖然老舊卻很乾淨,本來青色的衣衫已經洗的發白。但這些都不是問題,讓江寒心中驚疑的是,這衣服明顯是古代的服飾。

    「難道是有人和我惡作劇?」江寒心中冒出一個念頭,但當他環顧一周後,馬上就拋掉了這想法。

    衣服倒是好說,做一件很簡單,但這屋子怎麼解釋?古舊的小屋,裝潢明顯是古代的風格,沒有人會為了一個惡作劇專門弄一個這種房子!

    伸手摸了摸那長長的頭髮,江寒更加確定了。

    「穿越……」江寒喃喃自語,嘴角有些發苦。

    他和那些穿越小說中的主角不一樣,不是孤兒什麼的,穿越後就沒了念想。他有自己的父母,有自己的戀人,有自己的朋友,有……他在乎的一切!

    為何一覺醒來,就換了個世界?

    父母、她,還有朋友,發現自己突然不見了,該會多麼難過?他們一定會滿世界的找自己吧,但如何找得到呢?

    就算穿越前有個車禍什麼的,也好啊!那樣就當是死了,也比這樣莫名其妙的消失好吧?!

    江寒坐在床上,將腦袋埋在雙膝之間,痛苦的抓著頭髮。

    「小寒,你醒了!」一道驚喜中夾雜擔憂的輕呼聲傳來,江寒緩緩抬頭,看著快步走過來的一名婦人,雖然臉色滄桑,但五官卻很精緻,依稀可見她年輕時候的美貌。

    「你……是誰?」江寒輕聲道。

    不由自主的,他對這婦人產生一種親切感,這親切感來得莫名其妙,但他並沒有排斥的感覺,因為這種親切,來自心靈深處。

    「小……小寒,你不認識娘了?你,你好好看看,我是娘啊!你怎麼能不認識娘了……你好好認認……」婦人臉上的笑容僵住,臉色也蒼白了,一瞬間,淚水就湧了出來,她顫巍巍的伸出一隻手,撫摸著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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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的臉龐。

    婦人的手有些粗糙,磨得臉生疼,江寒下意識的想要躲開,但一抬眼看到婦人臉上的悲慼和淚水,就停了下來。

    「娘……」江寒輕聲喃喃,卻帶著陌生與猶疑。

    「小寒,小寒,你想起來了!」婦人卻不管這些,她一把將江寒擁入懷中,淚水撲簌簌的落下。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會忘了娘的!那藥師說你的頭受創,可能會失憶,是真的……不過沒關係,你記得娘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婦人有些語無倫次,但江寒能清晰感受到她的喜悅和激動。

    江寒心中動了動,臉上卻毫無表情,他知道,這婦人口中的「小寒」,已經死去了。現在的這身體的主人,是他,是來自地球的江寒!

    母親,現在一定比這婦人還要痛苦吧?江寒默默的想。

    他很想說,我不是你的兒子,你的兒子已經死了!

    但不知為何,他張了幾次嘴,卻吐不出一個字。內心深處,似乎不容許他開這個口。

    婦人一直抱著他,淚水不住。江寒能感覺到,他的肩膀處已經被淚水浸濕。

    沉默許久,江寒終於是輕聲開口道:「……娘,我腦袋有點痛,想再休息一會兒。」

    「哦,對!你看我,都忘了!」婦人慌忙鬆開江寒,面色緊張,似乎有些手足無措,「你剛醒來,肯定還沒完全好,是該多休息。娘去給你準備吃的。」

    「嗯。」江寒點了點頭。

    婦人擦了擦臉,又說了幾句讓江寒好好休息之類的話語,就匆忙出去了。

    目送婦人出去關上了門,江寒深吸一口氣,開始整理腦海中的「死去江寒」的記憶。

    方纔他心神都在地球的家那邊,雖然知道腦海中多了一些東西,卻也沒有來得及理會。

    記憶都是零碎的,大多不完整,卻也足夠江寒瞭解這裡的情況了。

    記憶中出現最多的就是那婦人,也就是江寒現在的母親,原來江寒自幼父親就已經離世,他完全是被婦人辛苦拉扯長大,這麼多年都是兩人相依為命。

    婦人年輕時美貌,在江寒父親離世後,有過不少人想要娶她,可都被她拒絕了,平時就做一些家用物品去賣,勉強維持生計,受過的苦楚難以計數。

    令江寒驚喜的是,這裡並不是地球的古代,而是一個叫做天武大陸的地方,人們都可以修煉,強者動輒搬山填海,幾乎無所不能!

    「等我修為高了,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江寒心中想著,頓時多了許多念想。

    很多穿越小說中都有這樣的情節,既然他都能穿越,那麼回去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修武需要資質,雖然和勤奮也有關,但資質卻決定了很大的一部分。

    所幸,江寒雖然資質不算很好,但也不算差,如果能夠一直修煉下去,未必不能成為強者!

    勉強壓下心中的激動,江寒繼續查看著記憶,自己絕不會無緣無故受傷,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很快他就明白了,原來死去的那江寒也是孝子,為了不使母親勞累,也為了鍛煉自己,就加入了一個冒險小隊,經常去獵殺妖獸,從而獲得少許的報酬。

    因為江寒年幼,而且老實不惹事,對小隊成員都很和善,所以也和大家關係很不錯。

    但妖獸不是任由揉捏之輩,很多冒險小隊之間也是互相競爭。

    江寒的受傷,就是因為他們的隊伍被另一個冒險小隊偷襲,江寒很不幸的挨了幾下,隊伍中更有兩個人身亡……其實說起來,應該算上江寒,是三人身亡。

    弄清楚一切後,江寒呼出一口氣,接收了那記憶,他也逐漸進入了角色。他發現,他有點喜歡上了這個充滿著武俠氣息的世界,每個男人都有著武俠夢,如今雖和武俠的江湖不同,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一言不合,拔刀相向!

    隱隱的,江寒感覺血液都沸騰了起來。這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一直有著暴力的因子。

    「殺『我』之仇,不共戴天。」

    「渣渣們……等著,我的報復吧!」

    小屋中傳出江寒的怪笑聲,隔壁屋的江母聽見後一陣擔憂,在她看來江寒的的腦袋受創嚴重,雖然現在能記起她了,但似乎整個人出了不少問題。

    以前的江寒,可是絕對不會發出這種奇怪的笑聲的!

    一邊做著飯,她已經在考慮著是不是要用已經不多的存儲,去請藥師再來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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