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才處置了兩三件事,先是榮進的臉色有些發白,然後世子妃本人也在椅子上坐不住了。 世子妃的椅子是特製的,以便讓世子妃坐起來舒服些。即便如此,世子妃仍然不耐久坐。
榮進雖臉色發白,但是卻忍著一聲不吭。世子妃先就呻/吟起來。
「怎麼了?」蘇氏對世子妃十分關切,忙就問道。
柳若姒正在吩咐管事媳婦,也只得停下來。
世子妃的臉色非常難看,似乎說話也困難的很。旁邊就有老嬤嬤上來替世子妃說話,說的是世子妃太過操勞,身子經受不住,要告退。
「你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些。」蘇氏就歎道,「即是如此,你快去歇息。這邊若有事情,自然打發人去報與你知道。」
世子妃並沒有做任何的推辭,就讓一個粗/壯的婆子背著從小廳裡出去。一邊的奶娘也忙抱起榮進來,跟在世子妃後面出去了。
「……可惜她身子不濟,不然我何至於如此操心。」看著世子妃走了,蘇氏就歎息了一聲,隨即又吩咐柳若姒和勞氏繼續理事。「……我到罷了,只是以後有世子妃,你們不可自作主張,凡事要與世子妃商量。」
「她是你們大嫂,又是世子妃,你們都是懂禮的,不用我多囑咐。……不要被人笑話了去。」
因為世子妃,往常只需一兩個時辰就料理完的家務,這一天足足用了有半天的工夫才料理清楚了。
料理完家事,柳若姒和勞氏從春暉堂的小廳出來,兩人相視苦笑。多了一個世子妃理事,她們不僅沒有輕鬆分毫,反而覺得肩頭上的擔子更沉重了。
「又是何苦那。」如今勞氏在柳若姒面前說話再也不用遮遮掩掩,「三夫人你是不需說了,想你和三爺可有什麼缺的,別人看的天大的東西,在你們眼中只怕也不值什麼。就是我,就算二爺不成器,要依附府裡頭生活,可也萬萬不至於的……」
「誰說不是。」柳若姒也搖頭,「這麼做真是沒意思的很。不說別的,她這樣折騰自己,還捎帶上了進兒,其中的得失,何須別人去說,她自己就該知道。」
「世子妃並不是個聽得進勸告的人。」勞氏歎息道。
對此,柳若姒也是有體會的。就算是她有許多良言想要對世子妃說,卻都不便開口,因為世子妃的防備實在是太明顯了。柳若姒從來不想明珠暗投。
「且看她能堅持多久吧。」柳若姒也歎了一口氣,她很懷疑,事情到了最後,會變成一場鬧劇。
柳若姒和勞氏說了一會話,就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裡。柳若姒歸心似箭,因為小金豬兒。
如今的小金豬兒,真是一天一個樣兒,柳若姒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將小金豬兒抱在懷裡看著。世子妃來理事,耽誤了不少時間,柳若姒心中是有些在意的。
柳若姒帶著小金豬兒玩耍,直到榮成翰從外面回來。
榮成翰的心情很不錯,進了屋裡,先就攬住柳若姒,先在柳若姒的額頭親了一口,然後又狠狠地親了一口小金豬兒。
小金豬兒揮舞著小胖手,就依依哦哦地叫了起來,一邊還踢蹬著小短腿,似乎是想要榮成翰抱他。榮成翰伸手就要來抱兒子,卻被柳若姒一把推開了。柳若姒還瞪了榮成翰一眼。
「先去洗洗,換了衣裳。」柳若姒有些不滿地對榮成翰道,「誰知道你在外面都做了什麼,就這樣親小豬兒。萬一過了什麼給小豬兒可怎麼辦?」
「我能做什麼!」榮成翰被柳若姒這樣說了,又不被允許抱兒子,就很委屈。「不過是在衙門裡,我是那樣的人嗎!」
柳若姒聽榮成翰這樣說,就知道榮成翰是誤解了她的意思,不由得撲哧一笑。
「誰說你是那樣的人了。我是說,你整天和那些軍漢混在一起,時不時還去校場,什麼刀槍啊馬啊的,小豬兒還小,可沒那麼皮實……」
「哈!」榮成翰這才明白,柳若姒是嫌棄他髒了。榮成翰也不樂意了,但是柳若姒卻不肯讓步,最終還是榮成翰忍氣讓了一步,忙去洗漱換了衣裳過來。
柳若姒這才將小豬兒交到榮成翰的懷裡。
榮成翰將兒子抱在手裡,就什麼氣悶都煙消雲散了。小豬兒在爹爹的懷裡也很開心,肉呼呼的小巴掌就去抓榮成翰的下巴。榮成翰雖然剃掉了滿臉的絡腮鬍須,但是下巴上卻冒出了新胡茬,摸起來不算扎手,還有些麻麻癢癢的。小金豬兒最喜歡摸榮成翰的下巴,都不用榮成翰故意逗他,就能這樣自己玩上半天,時不時還咯咯地笑上兩聲。
「咱們小豬兒最是好脾氣了。」柳若姒就道。
「這可未必。」榮成翰卻道,「我小時候也是這般,但可沒誰說我是好脾氣。」
「是這樣?」柳若姒挑眉。
「是的。」榮成翰點頭。
「或許吧……」榮成翰這樣說,柳若姒也就有些猶豫了,「那天小豬兒哭鬧,不肯喝奶娘的奶/水。大家都不知道怎麼回事,請了太醫來仔細看了,才查出是奶娘有些上火,奶/水沒有平常的好。不過並不嚴重,想來奶/水的差別也只是一點點兒,小豬兒卻是受不得半點兒委屈的。」
「這是自然。」榮成翰讚許地點頭,「咱們的兒子,怎麼會讓他平白受什麼委屈。」
說到委屈,柳若姒就想起了世子妃,還有榮進。柳若姒就將世子妃參與理事,還將榮進也帶去理事的小廳的事情跟榮成翰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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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一意孤行慣了,大哥也說不聽她。」榮成翰就微微皺了皺眉。
「世子妃平時何等愛惜自己的身子,對進兒也精心的很。可她如今這樣,不僅折騰了自己,還折騰了進兒。她圖的是什麼?」
榮成翰沉默不語,好在柳若姒也並不那麼想在榮成翰這裡得到答案。世子妃這麼做為的是什麼,柳若姒心裡早就有了答案,她相信,聽了她的話,榮成翰也能做出同樣的結論。
夫妻倆都沉默了一會,最後只能相視搖頭。
「只能由著她們去。只是委屈了你。」榮成翰對柳若姒道。
「我委屈些倒沒什麼。」柳若姒笑,她是不會讓自己委屈的。「我就怕會委屈了咱們小豬兒。」
「放心,沒人敢委屈咱兒子。」榮成翰道。
兩人正逗著小金豬兒,邢嬤嬤就來了。
柳若姒忙讓人將邢嬤嬤請進來,又讓邢嬤嬤坐了說話。邢嬤嬤卻不肯坐,只說是來替老王爺傳話的。
「父王可好了些?」榮成翰就問。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