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冷冷立在寧凡身旁,為寧凡護法。
她好似一個絕世凶獸,站在那裡,便沒有任何神域亡靈敢向寧凡發動襲擊。
寧凡一心一意煉化雷果的藥力。
這些雷果所蘊含的皆是極其精純的力量,本就易於吸收,以寧凡陰陽魔脈的煉化速度,吞噬雷果幾乎根本不費太多時間。
往往隨手一拂袖,便將數十個櫻桃大小的元嬰雷果全部吞入腹中煉化。
一枚枚元嬰雷果被寧凡吞入腹中,煉化成精純的法力。
起初,每100枚元嬰雷果便含有5甲子法力。
服食1000餘枚雷果之後,寧凡突破元嬰中期。
服食4000餘枚雷果之後,寧凡突破元嬰後期。
服食25000餘枚雷果之後,寧凡突破元嬰巔峰,但身體開始對元嬰雷果產生抗性。
寧凡依然將元嬰雷果當豆子吃,漸漸的,100枚元嬰雷果只能提升1甲子法力。
再後來,1000枚元嬰雷果也無法提升1甲子法力。
寧凡花費一個月,才將元嬰雷果吃完。之所以有這個速度,還多虧紅衣催動法力,幫助他煉化這些雷果。
他猶記得到了最後,連續服用一萬枚雷果都無法提升1甲子法力
他的身體幾乎已徹底排斥元嬰雷果,毫無疑問,元嬰級雷果被寧凡徹底吃廢了。
幾百萬元嬰雷果吃得差不多以後,寧凡的分魂竟仍未突破化神境界。
「你煉化雷果的速度有些慢了!」紅衣略有不滿。
「慢麼,我倒不覺得。」
寧凡搖搖頭,不以為然,他服食雷果的速度絕對不慢,起碼比普通修士快上一百倍以上。
元嬰雷果還剩幾十萬未服用,寧凡不再服用元嬰雷果,轉而服食化神雷果。
化神雷果有近5萬枚,每一枚化神雷果都蘊含了近5甲子法力。
在服食500枚化神雷果之後,寧凡的分魂修為水到渠成地突破化神初期。
「化神了,希望你能憑這些雷果一舉突破煉虛期。」紅衣不鹹不淡地說道。
「但願如此。」
寧凡沉下心,一心放在煉化化神雷果上。
化神雷果蘊含的法力較多,煉化速度自然比元嬰雷果要慢些。
整整一個月過去,寧凡才將5萬枚化神雷果全部煉化,因為身體產生雷果抗性,法力只提升了22萬甲,突破到化神後期。
目光落在煉虛雷果之上,寧凡心中微微歎息,看來就算服盡所有的煉虛雷果,也不足夠令分魂突破煉虛期了。
煉虛雷果共有500枚左右,每一枚煉虛雷果蘊含了500甲左右的法力。
服食完這些煉虛雷果,又花費一個月之多……
至此,寧凡分魂法力突破至55萬甲,已和本體的法力修為相差不多的,都達到了半步煉虛的級別。
「只能令分魂提升至半步煉虛麼」寧凡略有遺憾,卻也已經知足。
神域之內的亡靈修士幾乎被紅衣屠殺殆盡,也只得到這幾百萬雷果而已。
能在三個月內令分魂提升至半步煉虛,這得多虧紅衣出手。
若依靠寧凡自己獵殺亡靈提升修為,以他當初元嬰初期的分魂修為,是絕對無法獵殺化神、煉虛亡靈的。
僅僅三個月功夫,寧凡的分魂便增漲了55萬甲子的法力,這實在是一個意外收穫了。
若是將分魂召出皇墓,召回肉身之內,寧凡本尊的法力修為將一舉突破百萬甲!
寧凡盤膝於地,穩固著分魂的修為境界。
紅衣沉默不語,忽然間素手一揚,將一縷縷血色雷力拉成細絲,將寧凡身體密密纏繞,好似桑蠶吐絲結繭一般,將寧凡包裹在雷絲之中。
「這是妖族的『妖繭』之術,你若在妖繭中穩固境界,可節約不少時間。」紅衣解釋道。
寧凡盤膝於妖繭之中,好似一個即將破繭而出的蝴蝶。
他望著身外的血色雷繭,目光一時怔忡而茫然。
呆在雷繭之中,讓他感覺很溫暖、很安全好似呆在母親的懷抱
這種感覺很熟悉,十分熟悉就彷彿許多年前,他便住在這雷繭之中,等待著破殼而出的那一日。
「為何會有這種感覺」
他茫然不解,最終掃去所有雜思,一心一意穩固分魂修為。
待分魂徹底穩固,已是三日之後。紅衣撤去雷繭,放寧凡出來。
寧凡淡淡望著紅衣,茫然若失。
「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見過這雷繭在很久很久以前」寧凡開口問道。
「也許吧,不過本皇已抹去之前所有記憶,之前的事不太記得了。」紅衣隨意地言道。
「是麼我們現在去哪裡。」
「去神域深處的雷神殿,拿回我的屍身與另一半元神走吧!」
紅衣蓮足跺地,負手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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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大地憑空浮現一朵紅蓮雷雲,載著她與寧凡,朝神域深處疾馳。
這一次,再無任何亡靈凶獸敢阻攔紅衣的去路。
寧凡站在雷雲之上,立在紅衣身後,看著她纖細的背影。
熟悉,十分熟悉
這個背影,他應該在哪裡見過才對,否則絕不可能這麼熟悉
那種熟悉感,深刻骨髓,彷彿曾與這個女子朝夕相處千年之久。但細細去想,寧凡又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
不周雷皇成名是在數萬年前,隕落則是在萬年之前,那個時候,根本還沒有寧凡誕生出世,他不可能認識生前的紅衣,更不可能與紅衣朝夕相處千年
「不要再胡思亂想,前面就是雷神殿,小心一點!」紅衣忽然提醒道。
寧凡猛然抬頭,前方屹立著無數尖聳的巨岳。
在某座最高大的巨岳之巔,建著一座巨大恢弘的雷霆神殿。
雷霆神殿之中,隱約傳出一道隱晦的氣息,那氣息極其不祥,好似來自魔淵的魔物。
空氣漸漸沉悶,一股無形的壓迫感從雷神殿傳出,令寧凡半步煉虛的分魂都喘不過氣。
「我的屍身,被天道之鎖鎖在雷神殿左殿之中。我的另一半元神,被種下了罪印,封印在雷神殿右殿之中。你負責將我肉身取回!以你風煙之術的威力,無論是天道之鎖還是罪印,想必都可以輕易抹滅吧。」紅衣不容拒絕地說道。
「那你呢?」
「我?我要清理門戶,處理一隻背主的畜生!」
紅衣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機,蓮足一邁,一步躍下紅蓮雷雲,朝著雷神殿方向冷冷一笑。
「還不現身麼!滾出來!」
伴隨著紅衣一吼,一團團烏雲般的黑氣驟然衝出雷神殿,凝聚成一頭萬丈巨大的黑色巨猿。
巨猿週身纏繞著鎖鏈,血紅的雙目滿是怨恨之色,震撼地望著紅衣。
「不可能!你的肉身及元神明明封印在雷神殿中,怎麼可能出現在雷神殿之外!」
「怎麼?不準備再叫我一聲主人了麼啼魂!」紅衣目光泛起更為濃烈的殺機。
「你不是我的主人!我的主人只有雨皇一人!你,必須死!」名為啼魂的巨猿怒吼道,碎虛一重天的氣勢瘋狂散出。
寧凡沉默少許,他雖不知當年不周雷皇為何會隕落,但從一人一猿的隻言片語中,卻能猜出大概。
紅衣之所以會死,多半與這頭巨猿的背叛有關。
而害死紅衣的,多半就是雨皇。
「還杵在這裡幹什麼,去雷神殿中,把本皇屍身及元神全部救出!」紅衣驟然拂袖,紅蓮雷雲托著寧凡,以堪比碎虛五重的遁速越過巨猿的防守,衝向那雷神殿之內。
巨猿面色一驚,想要攔住寧凡,抬起巨掌便朝紅雲拍去。
紅衣出手如電,素手一指,天地間驟然浮現億萬驚雷,化作一重重血色雷索,朝巨猿手臂縛去,攔下了巨猿一擊。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在本皇面前傷他!」紅衣冷笑,柔掌一抬,朝巨猿凌空劈下一掌。
僅僅隨手一擊,卻有無法想像的**力,壓抑地巨猿喘不過氣,硬受紅衣一掌,倒飛而起,巨大的身體壓毀無數巨岳。
「吼!」巨猿吃痛,發出沖天的怒吼,法力一震,震碎身上的所有鎖鏈,踏碎一片片山河,朝紅衣攻來。
一次次法術對碰,一片片山河崩潰。
寧凡的身後傳來碎虛鬥法的恐怖波動,他沒有回頭,也無需回頭。
他相信紅衣的實力,就算那巨猿有著碎虛一重天的實力,但在紅衣手中,絕對難逃一死。
寧凡的任務只有一個,那便是從雷神殿之中帶出紅衣的肉身與元神。
世人傳言,不周雷皇自己創建了皇墓,躲在皇墓之中,以不死不活的狀態存活。
但在寧凡看來,紅衣當年多半是遭到了背叛,重傷垂死,不得已才讓肉身和一半元神躲入皇墓之中。
至於那巨猿叛徒為何會在皇墓,或許是奉了雨皇的命令看守紅衣屍身元神,或許另有原因,寧凡不得而知。
臨近雷神殿入口,寧凡一躍下了紅蓮雷雲,化作一道流光,駐步於雷神殿巨門之外。
那是一道血雷滾滾的巨門,足有萬丈之高。
巨門之上被設下了一重重雷霆陣光,陣光之強,已達到仙虛級別,便是碎虛高手不得雷皇的命令,也無法越過陣光進入雷神殿。
感受著巨門之上非比尋常的雷力,寧凡輕吸口氣,一踏山巔,腳下服下出一張碩大的雷圖。
在這雷圖浮現的一瞬間,正與巨猿交戰的紅衣眼中忽而閃過一絲異色。
「太素雷圖!此子不愧是完整太素雷星的傳承者,竟然連太虛雷帝的雷圖都能施展出來。有此雷圖在,他在雷神殿中應該沒有安全問題了。如此,我可徹底放下心來,全神貫注與啼魂一戰!」
轟!
寧凡輕輕一指,點在巨門之上。
這一指別無花哨,但卻有一股無法想像的雷威從寧凡體內散出,仿若向巨門點下一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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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寧凡,而是仙帝!
那是仙帝的指骨,蘊有無上雷威,任何雷霆都不可傷害此指!
巨門之上的雷力一霎消散,寧凡推開巨門,大步走入雷神殿之內。
雷神殿內部結構並不複雜,只劃分為左殿與右殿,並設有不少雷陣和雷傀防守。
寧凡看也不看那些陣光及傀儡,只是靜靜朝左殿走去。
他煉化了雷帝指骨,凝聚出太素雷星,腳踏太虛雷圖,這一刻的寧凡駕臨雷神殿,就好似雷帝駕到,沒有任何雷陣敢攻擊寧凡!沒有任何雷傀敢傷害寧凡!
寧凡一路毫無阻攔,步入雷神殿左殿。
左殿極其空蕩,立有無數巨大的銅柱。
在某一根銅柱之上,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屍身,被數道寒氣森森的鐵索捆縛在高高銅柱之上。
女子沒有呼吸,好似沉睡,合著眼臉,神態安寧,似一個睡美人。
這是一具屍身,是紅衣從前的身體。
這具屍身之上,有著數之不盡的鬥法傷口,不少傷口深可見骨。
望著紅衣身體上數之不盡的傷口,寧凡的心沒由來一痛。
他與紅衣的交情應該還沒有深厚到這一步才對,但,看到有人如此重傷紅衣,他竟感到一種無法言喻的憤怒。
就好似看到相守千年的摯友為人所傷一般,無法壓抑心頭之怒。
「奇怪!為何我看到紅衣受傷,會感到如此憤怒」寧凡定了定心神,眸色一深。
心思飛轉,卻無論如何想不明白那憤怒的根源。
「罷了,先斬去這些鐵索,取下紅衣的屍身。若我沒看錯,這些鐵索應該都是天道之力所凝天道之鎖麼」
寧凡指間一揚,一縷縷紫金色的風沙散開,朝天道之鎖吹去,誓要將此鎖風化成灰。
輪迴之下,六道蒼生皆為螻蟻。
區區天道,只算是六道之一,在輪迴之力面前,算得了什麼!
「碎!」
寧凡一字念出,一根根堅不可摧的天道之鎖竟一一開始風化!
天可憐見,那可是不周雷皇當年都震不碎的天道之鎖!竟被寧凡的風煙一指風化成灰!
鐵索成灰,紅衣的屍身跌落銅柱,朝地面墜下。
寧凡眼疾手快,身形一縱,接住紅衣的屍身,攬入懷中。
冰涼的屍身,沒有任何溫度,但抱在懷中,卻給了寧凡久違的溫暖感覺。
那溫暖,深刻骨髓
「肉身,到手了!但為何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寧凡露出困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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