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凡睡的並不深,應該說,在這種險地之內,他不可能深度睡眠。
迷夢之中,隱隱感到一片冰涼的柔唇附上,不自覺回應起來。
只道這是**一場,熟不曾想,在那柔唇唇分之後,寧凡體內竟開始火熱起來。
他血戰一場,大損精血,雖有黑星之術療傷,卻也好耗損不少才能傷癒。
然而睡夢中的寧凡駭然發現,一滴滾燙的金色血滴,不知從何而來,自其喉間度入,流入丹田,旋即化作滾滾熱流。
缺損的精血,竟已不可置信的速度補全。
而他背後的魔紋,更是傳出熾熱滾燙的溫度,竟是吸收這一滴金血的力量。
那一滴金血蘊含的法力,頗為龐大,若是煉化,起碼可提升萬甲法力。
只可惜,此刻寧凡沉睡狀態,無法自如控制金血煉化,只能眼睜睜看著魔紋吞掉金血。
而後,晉陞!
這魔紋,本是兵階,是極為尋常的石兵魔紋。
一入將階,晉陞為玄土魔紋,更是被寧凡一路**到玉命第三境的巔峰。
距離突破玉四之境,只差一線,一直缺少一個契機。
而這一滴金血,正是那一個契機!
寧凡能夠感受到,他背後的魔紋在沸騰,在燃燒。
雲霧繚繞的魔山之上,徐徐浮現一個豎起的魔瞳!
那魔瞳,尚是閉合狀態,沒有睜開。
饒是如此,魔瞳一現,寧凡的煉體境界幾乎水到渠成,突破到了玉命第四境!
加上屍魔體的肉身極限,他的肉身之強,雖遜色於金身修士,卻略勝尋常玉命巔峰一籌!
怕是內海七尊中肉身最強的巨尊,也稍稍遜色寧凡一線了。
寧凡頗為無語,他竟然在睡夢中突破煉體境界,卻不知那一滴金血從何而來。
尤其讓他在意的,是背後魔山圖案上的魔瞳圖案。
那一個魔瞳豎眼,給寧凡一種極其邪異的感覺。寧凡自問,其魔道修為已然頗為高深了。
但在那魔瞳面前,寧凡仍感覺心神難定,那魔瞳之中的魔氣,太過強大、**。
且寧凡有一個直覺。
若是自己突破玉命巔峰,晉入金身境界,那魔瞳必定會睜開,而屆時,寧凡的魔紋,會晉入帥階,並讓這魔紋再一次質變。
那質變,是好是壞,寧凡無法確定,只是寧凡隱隱有一個感覺,若不重視這魔紋晉級,他很可能會被魔紋之中滔天的魔氣反噬,迷了神智,徹底沉淪魔道深淵。
「如此,巨魔族是必須一去了,『魔羅』二字,究竟是何意,總該要去一探究竟的。」寧凡暗暗決意。
在那金血化開後,其精血恢復,傷勢自是恢復得更快。
又過了一日,寧凡待得仙脈淤腫消失,方才徐徐睜開雙目,甦醒過來。
而甦醒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服下一顆神創丹,細細煉化,將所有暗傷全部抹消,不留遺患。
洞府之中,略顯昏暗,唯有石壁上鑲嵌的數枚月光石,散發著柔和的光亮。
寧凡一面煉化藥力,一面目光一掃,正見俞蟲兒抱著雙膝,蜷縮在對面,微微有些泛冷,面色略顯蒼白,似乎損了血脈的樣子。
心中細細一思,寧凡露出恍然之色,那一滴神秘的金血,多半是這俞蟲兒度給自己的。
再看俞蟲兒略腫的唇瓣,寧凡可以想像到,這個小丫頭是如何度入金血。
摸了摸嘴唇,寧凡目露古怪之色,貌似沉睡之時,被這小丫頭強吻了。
「俞蟲兒…」
寧凡口中自語,起身,拂袖灑下一道道黑色星光,將俞蟲兒一籠,助其療養傷勢。
再一拍儲物袋,取出一套白袍,換**上血污之衣,又取出一件化神妖皮的狐裘,披在俞蟲兒身上。
旋即不再多言,繼續服用神創丹、還靈丹,調息狀態,漸漸恢復至巔峰。
不知過了多久,俞蟲兒嚶嚀一聲,甦醒過來。
微微一晃身軀,狐裘登時滑落,立刻俏臉一紅。
這狐裘,絕對不是她自己蓋的…
「謝謝。」俞蟲兒又不是傻子,自是知道這是寧凡的關心,有些侷促不安地道謝。
「就只有口頭道謝?」寧凡嘴角勾起莫名笑意。
這小丫頭,欠她寧凡的,可不止一個口頭言謝。
「你、你還想如何,不過是給我蓋了件狐裘,還指望我以身相許麼!」
俞蟲兒目光有些躲閃。
「不,我救了你性命,你不準備報答我?」寧凡故意道。
「周明!哪有人救人之後索要報酬的,你也太沒風度了!」俞蟲兒狠狠白了寧凡一眼。
「風度?我救你,你回報我,本是理所當然,與風度有何關係?還是說你俞蟲兒小姐,知恩不報,認為我救你是理所當然?」
「我沒有這麼想,我已經回報…」話說一半,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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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兒言語一頓,小臉憋紅,再說不下去。
她回報寧凡的方式,有些丟人了,蟲皇之血給便給了,偏偏是強吻給的。這讓她如何說出口。
「你已經回報我了,如何回報的,我怎麼不知?」
「不,我還沒有回報你,你別問了…」俞蟲兒暗暗懊惱,那滴金血怕是白送寧凡了,什麼好都沒落到。
罷了,寧凡救她一命,卻同時挽回了母親的命,算是救了她兩次。
她就算回報寧凡兩次,也是應該。只要不是以身相許,多回報一次也無妨。
「你想要我怎麼回報?我身上五轉上品丹藥也有幾種的,就算你想要我俞家的**,我也可偷偷送給你…」
「五轉上品丹藥,我不缺,至於你俞家**,你覺得我看得上麼?」寧凡眼皮一挑,目光落在俞蟲兒玲瓏有致的嬌軀上,抬指一指她的**。
「我要這個!」
「周、周明,你不要太過分了!你流氓,你無恥!」
俞蟲兒捂著**,一陣惡寒,如果寧凡要她的身子,她死也不給。
寧凡笑意更濃,沒有多言,步步逼近,將俞蟲兒一直逼到牆角。
俞蟲兒表情無措起來,慌張道,「你、你想幹嘛?」
「來拿救你的報酬。」
言罷,寧凡指尖探向俞蟲兒粉頸,嚇得俞蟲兒閉上雙眼,卻心知反抗不過寧凡。
她只覺脖頸衣扣一解,斗篷滑落,意識到寧凡竟是在脫她衣物。
羞惱之中,真恨不得一劍切了寧凡,偏偏又知自己無論如何不是寧凡對手。
慌張之中,又有些不明所以的期待,似乎有些心思連她自己也捉摸不透。
卻不料,寧凡解下其斗篷後,竟再無下一步動作,只是饒有興味看著她,好似在端詳一個受驚的小鹿。
「你在害怕什麼?」寧凡故意問道。
「當然是怕你把我…」眼見寧凡沒有下一步動作,俞蟲兒鼓起勇氣睜開眼睛,俏臉一怔。
卻見寧凡解下她斗篷靈裝之後,竟略略後退,似乎並無進一步侵犯她的意思。
「你幹嘛把我斗篷脫掉…」她有些猜測,卻不確定地問道。
「我說了,這個斗篷就是回報,神玄靈裝麼,這可是碎虛老怪才配使用的東西,你師父給你的?」
「什麼!你說得回報是這個斗篷,不是要我?」俞蟲兒微微鬆了口氣,但旋即俏臉為難起來。
比起失去清白,失去一個斗篷自然是小事。
但這斗篷怎麼說也是神玄靈裝,是她四大碎虛的師父所賜,她可不敢隨便送人。
若師父問起,她沒辦法交待的。
化神修士大多用地玄,煉虛才用天玄,碎虛方用神玄。
此斗篷,價值有些不菲。
「你不願將它給我?還是你覺得,你的命不如一個斗篷值錢?」寧凡估計激道。
「我的命當然比欺天斗篷值錢!哼,給你就給你,不過這樣的話,我們就兩不相欠了。」
「好!」
寧凡爽快答應道,這個斗篷,他很喜歡。
此欺天斗篷,效果是隱匿身形,若煉化此靈裝,縱然是碎虛老怪的神念探查也可屏蔽一二。
俞蟲兒的修為,無法煉化這靈裝,僅僅是披在身上,便足以讓她在第二層中逃亡數日,足可見此靈裝的厲害。
救俞蟲兒一命,雖損失一具傀儡,重傷數具,但收穫了不少龍血,更換得一滴金血,一件神玄靈裝,寧凡自是不虧的。
只是他爽快應下俞蟲兒之時,卻並未注意到俞蟲兒眼中閃過一絲失落。
「兩不相欠…他竟如此樂意與我兩不相欠麼…」少女的心思,總是很複雜的。
擺擺頭,掃去心思,俞蟲兒猶豫問道,「我們要回第一層麼…」
她有些怕,畢竟她為了盜取血龍苔,觸怒了王獸,為哥哥與其他尊老惹下殺身之禍,怕是回去之後,這些人不會放過她。
「你很怕?說起來,你為何要去王獸之林盜藥,你可知,你哥哥險些被你害死?」寧凡詫異道,他還只道這個小丫頭嬌生慣養,莽撞衝動,原來做錯了事也會害怕的。
「我不知道,我本以為有欺天斗篷在,只要我小心一些,不會被王獸發現…這是血龍苔,是給娘親治病之物,我們俞家尋了數百年,也從未找到一株,想不到會在此地見到。故而當時我沒想那麼多,只是想著,一定要盜得此藥…周明,我哥哥是不是恨死我了?」
俞蟲兒垂下頭,看不清表情,香肩微微顫抖,她知道她做錯了,只是若再來一次,她還是會冒這次險…為了娘親。
寧凡不禁沉默,這俞蟲兒或許有些任性,但本性卻是不壞。
「放心,他們無人喪命,我已出手救下他們,若返回第一層,看在我的面子上,他們不敢怪你。只是距離離開龍池,還有19日,這19日,我想在第二層再爭鬥一番。回第一層反倒沒有意義。」
「你瘋了!第二層這麼危險…」俞蟲兒氣急,心道寧凡的腦袋是木頭做得麼,不知道第二層危險麼,他真的不知道,之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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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袍浴血的景象,有多麼嚇人。
「無妨,我有自保的手段,且若煉化了這欺天斗篷,縱然是第三層,都可一探的。」寧凡沒有開玩笑的意思,煉化了欺天斗篷,他可欺瞞碎虛神念,潛行血龍池,無妖可覺。
縱然無法煉化斗篷,他有血龍妖劍,橫行第二層還是可以的。
安全問題,完全不必擔心。
不過關於血龍妖劍,寧凡自不會與俞蟲兒解釋的。
「欺天斗篷?這可是神玄靈裝,唯有碎虛才能煉化入體的…」俞蟲兒不確定地望向寧凡,她不認為寧凡可以煉化神玄靈裝。
「碎虛麼…我未必不能煉化。」
寧凡眼露自信,他已明悟碎虛三術,他所做的那一件事不是驚天動地,煉化靈裝或許極難,但未必無法成功的。
至少,可以一試!
他的自信目光,落在俞蟲兒美目中,立刻引得後者避開目光,有些躲閃。
自負會讓人顯得狂妄,而自信卻讓人顯得魅力無窮。
這一刻的寧凡,目光讓人心折。
「或許,他真能做到…」俞蟲兒不由遐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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