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通了研究部門與生產企業之間的溝通橋樑,又分別給東耀塑料廠和海傑公司提出了weilai的研究課題,再給有功之臣發放了獎金之後,秦海在浦江就沒什麼事情可做了。他接到從農業部打來的電話,讓他抓緊時間到京城去,參與行動方案的討論。
按照部委裡做方案的慣例,這份「農機系統追趕國際先進技術行動方案」經歷了一個幾上幾下的反覆,先是搜集各方面的意見,形成草案,然後再把草案分發給有關部門和專家,讓他們提意見,接著再根據這些意見進行修改。王長松帶著一個寫作班子忙活了兩三個月時間,算是有了點眉目了,這才請示崔洪春,準備召開一次比較高級別的討論會。」小說「小說章節
既然是討論會,就會收到不同的意見,這些意見最終還是要反映到方案之中去的,這也是一個方案修改的過程。不過,到了能夠在部裡開討論會的階段,一般就意味著方案已經比較成熟了,參會者要提意見也僅限於提出一些邊邊角角的修改,不會涉及到根本。要知道,這種會議是有部長出席的,你能拿出一個不成熟的方案去浪費部長的寶貴時間嗎?
正因為知道這個慣例,崔洪春在拿到王長松送來的厚厚一本打印稿時,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長松辛苦了,這樣一份東西,應當花了不少精力吧?」
「是啊,我們走訪了十二個省市,接觸了100多家企業,還有十幾所高校和科研院所的專家也參與了方案的起草,現在算是有一個雛形了。」王長松不無自誇地說道。
「嗯,做工作。就是要這樣腳踏實地。」崔洪春用誇獎的口氣說道,他翻開這本冊子,看了看前言部分羅列出來的參與單位和專家的名單,發現自己熟悉的一些名字都出現在上面,便有些放心了。就在他準備合上冊子再對王長松勉勵幾句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了一事。又匆忙把剛才那幾頁翻開了。
「部長,怎麼,有wenti嗎?」王長松看著崔洪春的眉毛漸漸皺起,心裡一驚,忍不住問道。
崔洪春抬起頭來,問道:「長松,你們制訂這個行動方案的時候,沒有讓秦海參與嗎?」
「秦海?」王長松愣了一下,他都快有點想不起這個人了。但崔洪春一提,王長松就開始暗中叫苦了。他想起當初崔洪春專門交代過,讓他在制訂行動方案的時候要吸收秦海參加。他一開始還把這事記在心上,後來開過幾次專家研討會之後,他就把這事給忘到一邊去了。原因也很簡單,農機系統的大腕專家那麼多,一個小小的秦海,何足掛齒呢?
在王長松看來。崔洪春當初說要讓秦海參與,或許更多的只是一種客氣。因為當時秦海就在現場。至於說真的需要這個年輕人參與,那就是開玩笑了,這年輕人看起來不過20出頭吧,能有多大的本事呢?
可是,時過幾個月,崔洪春居然還能專門提起秦海。這就說明在崔洪春的心目中,秦海的的確確是佔了一定地位的。在這種情況下,王長松竟然沒有讓秦海參與方案的制訂,這不是明目張膽地違背領導意志嗎?在機關裡做事,領導交代的事情你都做不到。那可是犯了大忌諱了。
「崔部長,我們和秦海同志聯繫過幾回,不過,他前一段一直在忙國產化辦那邊的事情,沒有時間來京城。對了,他們前一段好像是搞了一個汽車材料技術洽談會,規模還挺大的,像他這樣的同志,應當是那邊的主力,分不出身。我怕耽誤時間,所以就沒有等他,而是讓咱們這邊的專家先做了這個方案。最近聽說他們的洽談會已經結束了,我正打算和他聯繫一下呢。」
王長松不愧是久經考驗的機關幹部,腦子非常活絡。他迅速地給自己找到了一個說辭,把責任全推到了秦海的頭上。要說起來,他也沒有完全撒謊,因為他的確是讓手下給秦海打過幾次電話的,汽車材料技術洽談會的事情,也是有據可查的。
崔洪春又點了點頭,接受了王長松的解釋。其實,他心裡明白,王長松此話不過是一個借口罷了,真實的原因,恐怕還是看不起秦海的能力。他自己對於秦海的欣賞,也不過就是來自於一種直覺,他也不敢確信秦海真有什麼通天徹地之能。王長松既然沒有找秦海參與,那也就算了,總不能因為這一點而否定了王長松此前的工作。不過,自己當著秦海和陳賀千的面說過要讓秦海參與此事,如果沒有一個交代,也說不過去。
想到此處,他吩咐道:「這樣吧,開討論會的時候,務必通知陳賀千教授和秦海同志參加,事先把討論稿給他們送去一份,到時候要認真地聽取一下他們的意見。你們現在搞出來的這個方案,主要是局限於咱們農機系統內部的人員,請他們看一看,說不定旁觀者清,還能提出一些咱們沒有想到的wenti呢。」
「明白,我們也是這樣考慮的。」王長松趕緊答應。
就這樣,剛剛忙完洽談會的秦海便來到了京城。王長松派了一名工作人員到火車站去迎接,把秦海安頓到了農業部的招待所住下,同時給他送去了一份準備在會場上討論的方案初稿。
「勞駕,我想問問,咱們農業部有資料室嗎?」秦海接過方案,拉著正準備離開的工作人員問道。
「當然有。」工作人員滿是不屑地答道,堂堂農業部,怎麼可能沒有資料室呢?只是,這事與你有關嗎?
秦海道:「麻煩你跟王司長說一句,我想到資料室查點資料,請他跟資料室打個招呼。這份方案裡面涉及到的農業機械wenti太多,我不太瞭解,需要看看有關的資料。」
「唔……好吧。」工作人員勉強地答應了。
對於秦海的要求,王長松並未覺得有何不妥,部裡的資料室也沒什麼保密的東西,真正有保密價值的東西,是在檔案室存著的。他給辦公廳打了個電話,說有一名部裡請來的專家想去資料室查點資料,辦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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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廳自然也就滿口答應了。
秦海在資料室裡呆了兩天,誰也不清楚他到底看了一些什麼資料。資料員只知道他把一些放在架子底下積滿灰塵的舊資料都翻出來了,還假模假式地記了一大堆筆記。他看資料的sudu之快,讓人有些懷疑他是不是只看了看雜誌上的圖片而已,沒準這位年輕的專家根本就不認識那麼多漢字吧?
討論會開始前一天的晚上,秦海整理完了所看的資料,靜靜地想了一陣,然後用房間裡的電話撥通了陳賀千家的電話。
「陳老師嗎?我是小秦。」秦海說道。
「小秦啊,你也是來參加農業部的會議的吧?我聽王司長說,他們專門請了你來參加。對了,你是哪來到京城的?」陳賀千聲音很響亮,能夠明顯地聽出他對秦海的熱情。
秦海道:「我已經來三天了,一直住在農業部的招待所。」
「來三天了?那你怎麼不和我聯繫,不到我這裡來坐坐?」陳賀千帶著點責備的口吻說道。
秦海抱歉地說道:「真不好意思,陳老師,這幾天我一直都在農業部的資料室裡查一些資料,其他地方哪都沒去。」
「查資料?是為了明天討論的方案嗎?」陳賀千的音調降低了一些,開始顯得認真起來。
「shide。」秦海也用平和的語氣答道,「陳老師,我對照資料看了一下這份方案,覺得有一些wenti,不知道明天的會上是不是合適說出來。」
「這……」陳賀千猶豫了。以他對秦海的瞭解,秦海用這樣的口吻向他請教,必定是對方案有很大的意見。
秦海的顛覆能力,陳賀千是見識過的,當初他還只是一個普通的青工,就敢在導彈基地對著一干大牛指手畫腳,把大家辛辛苦苦做的工作貶了個一無是處。王長松的這份方案,陳賀千是看過的,也想到了其中有一些破綻,準備在會場上向農業部提出來,請他們予以補充。但聽秦海這個意思,他要說的,似乎不僅僅是破綻二字能夠描述的。
「你跟我說說看。」陳賀千說道。
秦海把自己想到的東西簡明扼要地在電話裡說了一遍,然後等著陳賀千評價。誰知道,他說完之後,電話的那一頭就完全沉默了,一直到秦海誤以為對方的電話掉線了,才聽到陳賀千一聲長歎。
「小秦,你這……讓王司長情何以堪啊。」陳賀千苦笑道。
「陳老師,您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嗎?」秦海問道。
陳賀千道:「我對農機也不太瞭解,不過,我覺得你說的的確有一些道理。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照著這樣說,這個會可就開不下去了。」
「這就是我給您打電話的原因啊。」秦海笑道,「您如果覺得我不該說,那我就不說了。實在不行,我就詭稱國產化辦有緊急公務,然後連夜買票回浦江去了。」
「胡扯!」陳賀千罵了一聲,部委裡的事情,豈能如秦海這樣兒戲。他想了一下,然後說道:「這樣吧,明天我來開頭,然後你來補充……措辭方面,盡量委婉一些,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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