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後人分析,段家玉手鐲的主要特徵是蘭水飄花,亮水綠花,隨光線的強弱變化,看上去似在清澈的河裡,綠色的水草有魚有情有景。」
包龍圖繼續說道:「特別是那塊玉石原料,更是玉石界中目前已經公認的迄今為止發現的獨一無二的一塊玉石。反正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第二塊此類玉石,堪稱稀世之寶。」
「就是憑借那批手鐲,段盛才完成了原始積累,創立了盛才號,一直延續至今。到了現在,也是很有名的珠寶公司,聲勢也不弱於福盛隆。」
包龍圖解釋道:「現在盛才號的掌舵人,就是段盛才的直系後代,人家好歹是大公司的大老闆,給面子叫一聲玉王,不算過分吧?」
「不過分,理所當然。」方元點頭之餘,又問道:「寸家玉、段家玉,五去其二,還剩下三大名玉呢,又分別是什麼來歷?」
包龍圖舉杯喝了一大口茶,一邊潤喉,一邊說道:「剩下的振坤玉、官四玉、綺羅玉,也各有不同尋常之處,且聽我慢慢道來……」
包龍圖興致來了,從下午到晚上,說了半天的傳奇故事。方元等人也是聽得津津有味,時而附和,時而感歎。
好不容易說完了,包龍圖也十分的憧憬:「唉,多麼希望回到一百多年前呀,大把的翡翠原石隨便撿漏。一刀切下去,立馬暴富。現在不行了。原石枯竭得厲害,出玉的石頭越來越稀少,搞得許多人傾家蕩產……」
「無論古今。都是一個樣。」方元淡聲道:「沒有實力,沒有運氣,就不要從事這個行業。」
「方師傅說得對……」
就在這時,寸福生在外面走了進來,贊同道:「我和許多人說過,這個行業是七分實力,三分運氣。有時候可能憑借三分運氣。就可以一夕暴富,從此以後衣食無憂。」
「但是運氣終究只是運氣,不可能長久。或者說想要留住運氣。還需要以實力為依托,不能一昧的迷信運氣……」
寸福生歎道:「可惜許多人不明白這個道理,不努力鑽研玉石學問,反而天天求神拜佛。期望神佛庇佑轉運發財。但是他們也不想想。求神拜佛的有多少人,不可能垂青眷顧到每個人的頭上。僧多粥少,不夠分啊。」
「就是,就是這個道理。」包龍圖深以為然:「所以說玩玉的,有錢就行。賭石的,還需要懂行啊。」
寸福生讚許一笑,然後轉移話題道:「不說這個了,宴會快開始了。我們啟程赴宴吧。」
方元和包龍圖自然沒意見,直接跟著寸福生離開酒店。
在酒店的外面。已經有一排車隊等候。他們跟著寸福生鑽進了一輛外觀低調,內部奢華的豪車中,然後車隊緩慢啟動,浩浩蕩蕩朝城郊方向而去。
晚上了,街道也沒有白天那麼熱鬧喧囂,一些街巷空蕩蕩的,有幾分冷清的意味。沒有了人流的阻礙,車隊的速度自然不慢,很快就駛出了城外,沿著一條僻靜道路不斷深入。
半個小時之間,遠處突然出現一片燈火輝煌景象。此時此刻,車子慢了下來,方元和包龍圖也意識到,在燈火通明的地方,應該就是此行的目的地了。
近了,透過輝煌的燈火,方元才看清楚這裡原來是個私人莊園。莊園的佔地面積十分的寬廣,圍牆綿延數里,把幾個山頭圈圍起來了。
在半山腰上,還有山腳下,就是錯落有致的建築群。一棟棟房屋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金碧輝煌,十分富麗絢爛,充滿了節日的喜慶氣息。
不久之後,車子在莊園停了下來,車門敞開,底下就是柔軟寬長的紅毯。方元下車打量,目光微微一掃,只見到處是張燈結綵、喜氣洋洋的景象。
停車的地方,距離宴客大廳還有一些距離。但是站在這裡,熱鬧的氣息,透過了層層空間傳遞而來,也能夠讓人感受到大廳之中歌舞昇平、歡聲笑語的動靜。
「寸世伯,你總算是來了。」
就在這時,在大廳門口負責迎賓的幾個人,臉上露出了欣喜之色,匆步迎了上來。為首的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身材有幾分發福,西裝革履,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十分莊重的模樣。不過他臉上的笑容卻十分熱切,熱情洋溢。
中年人一開口,方元就知道他是段家子弟,估計是老壽星兒子之類。畢竟類似這樣重大的日子,恐怕也只有直系親屬才有資格站台迎客。
適時,寸福生微笑道:「來得有些晚了,不好意思。」
「世伯,這是哪的話,不晚,一點也不晚。」中年人笑呵呵道:「老爺子說了,你不來,這宴會就不算開始,就等著你大駕光臨呢。」
雖然知道這是漂亮的場面話,但是寸福生聽了,心裡多少也覺得很舒服,笑問道:「你父親在哪裡,我去找他聊聊。」
「廳裡,在陪大家喝茶。」中年人連忙迎請道:「我帶您去……」
「不用,我認識路,你留下來迎接客人吧。」寸福生擺手道,主要是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又有車子緩慢駛進了莊園。
中年人見狀,自然是順水推舟,暗示旁邊的侍者引路之後,又轉身迎向客人。
與此同時,方元等人也踏進了宴客大廳之間。這一剎那,熱鬧的聲音就猶如大海浪濤,一波接著一波來襲,此起彼伏。
看清楚宴客大廳的佈置,方元也難免一陣嘖嘖稱奇。就算他知道富貴人家宴客的時候,肯定是各種豪華奢侈,而且他也經歷了不少,心裡大概有數。
但是看到段家壽宴的佈置,方元還是忍不住心中的驚歎,臉上露出異樣之色。
一般來說,形成一個地方佈置奢華,可以用金碧輝煌來形容。然而這個宴客大廳,金碧輝煌四個字,絕對不僅是形容詞而已,而是真實寫照。
整個大廳,至少有五六百平方的空間,這是多功能宴客廳。除了最中間的大圓廳以外,在大圓廳的四周,還分散了十幾個中廳、小廳。
這些中廳、小廳,猶如眾星捧月一般,把大圓廳圍在了中間。不過這也不是重點,重點是不管大廳、中廳、小廳,反正頂上、牆上、柱子上,都被人包裹了一層黃燦燦的金箔。
在金箔的上面,還有能工巧匠精心繪刻的字畫。什麼群仙祝壽、麻姑獻桃、松鶴延年等等很有寓意的圖案,分佈在宴客大廳的每一個角落。
地面上的大紅地毯,再與牆腳柱樑上的金色交輝相映,金紅光芒閃耀,再加上客中的各種華麗的陳設物件,自然把宴客大廳營造出富麗堂皇的氣氛,讓人依稀之間產生了置身於古代皇宮大殿的錯覺。
包龍圖環視一眼,也是一番感歎,在方元耳邊悄聲道:「這些佈置,沒有一千萬,恐怕搞不定。」
「一千萬或許不行。」方元審視之後,輕聲道:「還差很遠。」
「我說的是佈置。」包龍圖解釋道:「可不是指大廳本身建築……」
「我知道。」方元點頭道:「不過我還是要說,這裡的佈置沒有那麼簡單。」
「不簡單?」包龍圖一怔,隨即琢磨道:「嗯,的確不簡單。看得出來,佈置的人應該是個高手。能把大金大紅兩種顏色,十分巧妙的融合在一起,讓人看了不覺得俗不可耐,反而覺得十分的華麗大氣,這是很厲害的設計能力。」
方元聞聲,只是一笑,然後點頭附和道:「很對,就是這個意思。」
「其實換我們來,也能夠做到這樣的效果。」包龍圖興致勃勃道:「關鍵還是要在細節上下工夫,如果在牆壁上全部貼滿了金箔,肯定顯得十分的庸俗,但是在金箔上作畫就不同了,有各種吉祥寓意的圖案點綴,立馬變得風起來……」
在兩人小聲交流之際,寸福生似乎發現了目標,回頭笑道:「看到壽星公了,我們過去祝賀一番吧。」
宴客大廳不僅寬廣,其中也是賓客雲集的場面。大廳、中廳、小廳,每個廳都是人來人往的樣子,再加上一幫侍者托著茶酒穿梭其間,粗略計算起碼有好幾百人,讓人看得眼花繚亂的,不辯方向。
幸好有侍者的指引,方元等人很快來到了一個致小廳前面。
小廳面積不大,就是二三十平方而已。裡面的人也不多,就是七八個眉鬚髮白的老人圍坐在一起喝茶,談笑風生……
但是這個小廳,卻是最為安靜的。一幫客人似乎刻意避開了這裡,就算要穿梭到另外的廳子找人聊天,也會從別的地方繞路。不過是一條走廊之隔,卻彷彿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一邊喧囂熱鬧,一邊安靜祥和,很有意思。
方元等人才靠近,自然引起了裡面眾人的注意,一個老人回頭看了一眼,頓時露出了歡喜的笑容:「福生兄,怎麼才來啊。」
「段老弟,不好意思,路上堵車,來晚了。」寸福生一邊拱手,一邊祝賀:「今天是老弟的東海之壽,真可謂是天賜遐齡,願你壽富康寧,河山同壽。」
說話之間,寸福生也奉上了賀儀,那是一件非常精緻的雕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