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勝利者,趙師傅自然有理由得意,但是失敗的一方,特別是方元與蔡建中、蒯振興等人,似乎卻沒有絲毫的沮喪之色。
尤其是方元本人,更是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笑容,回頭和大家說道:「看來這應該就是他安排的後手了。」
「還是方師傅有先見之明,隨便一試探,就把對方底牌試探出來了。」蔡建中笑道:「說起來,還是方師傅更勝一籌啊。」
「爺爺,剛才是怎麼回事呀?」蔡金斗迷糊道,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儘管他知道剛才的狀況是孔龍的後手,但是卻不清楚這後手的具體含意。
「燕雙飛,一脈雙穴。」蔡建中解釋道:「兩個地方緊密相連,所以才有可能把假穴弄假成真,但是反過來,也可能通過另外一個穴場來影響這個穴場。不出意料的話,剛才的地氣風暴,就是對方在另外一個穴場從中作梗。」
「沒錯。」蒯振興點頭道:「本來這裡的氣場足夠混亂了,要是又有一股外力襲湧過來,肯定變得十分的暴烈,直接摧毀了葫蘆法器。」
「嘖嘖……」蔡金斗恍然大悟:「果然是好算計,也難怪他不怕我們找到太平有象佈置風水局,原來還藏了這一手。當然了,還是方哥更加高明,料敵先機。」
「……你們……騙我……」
這個時候,趙師傅才後知後覺,有幾分難以置信。他環視左右打量。才突然發現,在地氣暴動之時,只有他沒躲開。才被灑了一身的泥灰。再看其他人,早就已經走得遠遠的,所以衣服十分乾淨,一點灰塵都沒有。
從這個細節就可以知道,大家剛才的舉動,又是一個局,一個蒙騙他的局。想到自己又上當受騙了。趙師傅氣得一口氣悶在胸口,差點就要吐出一口老血……
「嘿嘿,嘿嘿。」蔡金斗火上澆油。笑瞇瞇道:「趙師傅,我們不是存心騙你,主要是你實在是太……笨了,難道就沒看出一點破綻來?」
趙師傅臉色鐵青。以無上的毅力把老血憋了回去。然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哼聲道:「你們也不要得意,既然知道了一脈雙穴的妙用,那麼就應該知道,如果沒有真穴的配合,無論你們佈置什麼風水局鎮壓這裡的地氣,都不可能成功……」
「未必!」方元輕輕搖頭:「凡事沒有絕對,只要找到了問題的根源。自然有辦法解決。」
「沒錯,你們不行。不代表方師傅不行。」蔡建中由衷佩服道:「而且方師傅的辦法十分的巧妙,堪稱是妙若天成,前所未有,另闢蹊徑,就好像打開了新天地的窗戶,讓我們歎為觀止……」
「蔡師傅,這話吹捧過了。」方元苦笑擺手:「沒有那麼誇張。」
「一點兒也不誇張。」蒯振興認真道:「這絕對是典範之作,能夠流芳百世。方師傅沒有隱瞞我們,反而讓我們知道了辦法的訣竅,在古時這是授藝大恩,我們應該以師相待。」
「就是,就是……」其他人深以為然,紛紛贊同點頭。
這樣的情形,自然更加讓趙師傅驚疑不定:「你們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看下去就知道了。」蔡建中哈哈一笑,然後回頭道:「方師傅,既然已經試探出對方的底牌,那麼我們是不是可以按計劃行事了?」
「這樣程度的地氣衝擊,我們的佈置完全可以承受,不用怕和葫蘆一樣被摧毀。」方元沉吟道:「不過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要謹慎一些,擴大佈局的範疇吧。」
「怎麼擴大?」旁人急忙問道。
方元一笑,先問道:「材料準備充足嗎?」
「嘿嘿,方哥你放心,我今天大早出門,和蒯爺爺他們挑選了一整天,每件東西檢驗了幾遍,保證每一隻都是品質超群,沒有半點瑕疵……」蔡金鬥得意洋洋,然後招手道:「開車上來,把東西卸下,讓方哥驗收。」
在蔡金斗的招呼下,一輛大卡車緩緩駛來停下,然後後車廂門開了,一幫青壯小伙立即爬上車,依次把一個個大箱抬了下來。
藉著這個機會,趙師傅自然是睜大眼睛注視,不過他越看越覺得迷惑不解,到底是什麼法器,需要裝了十幾個箱,這未免太誇張了吧?
青壯小伙手腳麻利輕快,三兩分鐘就把十幾個箱子抬了下車,輕拿輕放擺在了工地旁邊。與此同時,眾人自然而然圍了過去,或驚或喜的觀望。
這時,蔡金斗拍了拍箱子,歎聲道:「方哥,這些玩意不好弄啊。我們去收購的時候,差點被一些公司當成是競爭對手,聯合抵制呢。」
「辛苦諸位了。」方元笑道:「回頭讓艾老闆發紅包。」
「呃……」艾士奇一愣,隨即也識趣笑道:「這是自然,諸位的恩情,我絕對不敢忘記,待事成之後,必有酬謝。
本來是句玩笑話,但是艾士奇說得太正經,信誓旦旦的樣子,卻讓方元無以為繼,只得岔開了話題:「好了,大家也別閒著,幫忙佈置吧。」
在說話之間,方元隨手掀開了箱蓋,一股微微的腥氣立刻散發出來。
「啊?」趙師傅肯定不會錯過箱子打開的瞬間,他硬是湊過來打量,然後非常清楚明白地看到了箱中的東西。這一看,卻讓他感到非常的吃驚,因為箱中並不是他想像中的法器,而是一隻隻……海螺!
沒錯,就是海螺,體積猶如巴掌大小,能夠食用的海螺。昨天晚上大家聚會吃海鮮大宴,席上就有這樣的海螺。
看清楚箱中的東西,趙師傅有些發懵,
茫然不知所措。他根本想不到,一箱的海螺……不對,應該是海螺的殼,一箱海螺殼能有什麼用。
一般來說,海螺的肉自然是餐桌上的美食,但是海螺的殼,除了一些公司收購加工形成工藝品,應該再也沒別的什麼作用了吧。
很明顯,箱中這些海螺的殼,那是沒有經過加工的初始形態。只是經過簡單的清洗罷了,所以才有淡淡的腥味瀰漫。
適時,方元輕手拿起一隻海螺,稍微打量片刻,就滿意笑道:「品相的確不錯,紋理清晰有序,用來佈陣再適合不過了。」
「真是用來佈陣的?」趙師傅更加驚疑,要知道在地氣衝擊下,連銅鑄的葫蘆也被撐爆破碎,更何況區區海螺。
「趙師傅覺得,用海螺不能佈陣?」方元看了過去,微笑道:「那麼我們來個君子協定怎麼樣?如果我僥倖佈陣成功了,你們就此罷手,如何?」
聽到這話,趙師傅臉色陰晴變幻,半響才說道:「這事……我做不了主。」
「切,做不了主,何必廢話。」蔡金斗鄙視起來,隨之笑道:「方哥,不管他。你說,要我們怎麼幫忙?」
「簡單,等下我定好方位,你們就在方位下挖小坑,把海螺埋好就行。」方元解釋道:「我這陣法有些繁瑣,一個人忙不過來。」
「沒問題,你說怎麼辦,我們就怎麼辦……」其他人異口同聲表態。
在場蔡門與蒯家幫的門徒弟子都在,少說也有四五十人,可謂是兵強馬壯的,聲勢十分浩大。所以就算趙師傅明知道他們要佈陣化解氣場衝突問題,也不敢輕舉妄動,免得一幫人圍攻起來,他恐怕連渣都不剩。
勢比人強,趙師傅只能老實規矩地看著大家忙碌,只見在方元的指引下,眾人跟在他的身後,把一隻隻海螺深埋工地下。
開始的時候,趙師傅還處於冷眼旁觀的狀態,但是逐漸的他也看出一點門道來了。
就如方元所說,他的佈局十分繁瑣,這也是事實。他確定掩埋海螺的方位距離十分緊湊,基本上是隔一步就埋一隻海螺。
一千多平方的工地,能夠掩埋的海螺的數量也可想而知,肯定非常多。反正當方元帶著眾人走了一圈下來,十幾隻大箱子都空了。
儘管趙師傅沒有細數,但是也可以大概的判斷出來,至少有上千隻海螺被埋在了地裡。而且他更注意到一些細節情況,每隻海螺掩埋的時候,並不是簡單的放下堆土就行,而是螺尖朝下,螺口朝上,以固定的姿勢掩埋。
最重要的還是這些海螺的排列,更不是隨意的組合,而是形成了一個圓形,不過在圓形的中間則是存在了s分線。
以s分線為間隔,海螺的分佈也各有不同,恰好是一正一反,相互糾纏。這樣的形態,根本不必多說,那就是大家非常熟悉的太極陰陽圖案。
看到這樣的分佈,趙師傅表情變得有幾分凝重,隱約之間他好像明白了這個佈局的含意,也更加清楚這樣佈置的份量,說不定真能……
趙師傅沒繼續想下去,因為這個時候,風水佈局也到了關鍵的時刻。方元等人慢慢走到了氣場最亂的地方,也就是剛才地氣衝擊擠破葫蘆的位置。
那個地方深坑還在,堅固的泥土卻粉化了,變得十分鬆軟。
方元看了一眼,就揮手示意道:「埋吧!」
「好勒!」蔡金斗親自動手,直接把最後一箱海螺倒到坑中,也不整理,任由海螺亂七八糟的堆疊,然後就開始埋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