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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不大,儘管傳承了將近兩千年,但是由於所處位置比較偏遠,民風肯定偏向於保守,不能說落後,但是化人絕對不多,肯定不會有人修什麼地方志之類。
缺少了字記載,村中百姓通過口耳相傳,能夠知道幾百年前的事情,這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也不能苛求太多。
這個時候,包龍圖快刀斬亂麻,直接問道:「蔡師傅,不管一千多年以前懸崖底下有沒有這個水潭,反正就當它原本存在,那麼又會怎麼樣?」
「如果一直有水潭的話,這個水潭或許就是一線生機。」蔡建中鄭重其事道:「恢復真龍寶地的後手……」
霎時,眾人精神一振,就算有這樣的預感,但是聽蔡建中這樣一說,也覺得十分振奮。特別是杜老闆,十分的激動道:「蔡師傅,這是真的嗎?」
「可能性很大。」蔡建中點頭道:「畢竟在真龍寶地四周水脈斷絕的情況下,唯有這個水潭常年不枯不化,也足夠說明問題了。我還有個大膽的猜測,或許在一千多年前,流向北辰星砂的水,源頭或許就是這個水潭。」
「啊,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包龍圖心中一動,揣測道:「那麼只要把這些水引到北辰砂化成的地方,是不是就可以消除煞氣了?引水補基嘛,真龍水化煞,肯定是立竿見影,藥到病除。」
杜老闆驚喜交集:「能成嗎?」
「……不知道。」包龍圖利索搖頭:「我瞎掰的,可不敢保證有用。」
「蔡師傅。」杜老闆急忙轉頭。
適時,蔡建中展顏一笑,讚許道:「包小友。你很有悟性。看來在方師傅身邊待久了,在耳濡目染之下,也學到了不少東西啊。」
「我是自學成才,和他沒關係。」包龍圖有些得意,嘿嘿笑道:「你這樣說。是不是意味著我的推斷很靠譜?」
「不僅靠譜,而且一針見血啊。」蔡建中歎道:「還是年輕人腦子靈活,馬上就想到了最關鍵的核心問題。」
「真的?」包龍圖很高興,興致勃勃道:「那麼具體方案呢,應該怎麼操作?」
「這事很難。」蔡建中搖頭道:「在茫茫群山之中開闢一條水道,不容易啊。」
引水說得容易。但是實施起來,肯定很難。要知道山村水潭距離煞氣瀰漫的地方可是有很長的距離,而且地理環境十分複雜,各種山谷溝壑、懸崖斷壁什麼的不在少數。想把水順利引流過去,絕對是不小的工程。
「果然很難……」
這樣一想。杜老闆高興喜悅的心情,立即散去了大半,變得十分頭疼:「從這裡挖掘一條通向外面的渠道,沒有一年半載恐怕不能完工。」
如果說完成任務之後,就能保佑他後半生平安無事,他自然也不介意砸錢挖渠。問題在於這事工期很長,而他恰恰最缺乏時間。
現在杜老闆很擔心,就怕沒等他辦好這事。三十年之期到了,先把他拖垮。
包龍圖很理解杜老闆的心情,所以幫腔道:「蔡師傅。就沒有快點的辦法麼?比如說水潭底下還有另外的泉眼,只有不過堵住了,現在把泉眼挖開,立即變成噴泉,然後嘩啦啦變成了小溪河流,通向外面……」
包龍圖的想法。卻讓蔡建中十分驚奇:「你怎麼會有這樣的念頭?」
「有這樣的念頭很奇怪嗎?」包龍圖眨眼道:「我看丸子他經常這樣幹,隨便找個地方一挖。就能夠挖出噴泉來。」
「這樣呀。」蔡建中沉吟了下,居然點頭道:「那倒是可以一試。」
「咳咳……」與此同時。方元有些啼笑皆非:「我這算不算躺槍?具體問題具體分析,情況不一樣,你們不能亂來啊。」
到底是好兄弟,包龍圖立即聽出了弦外之音,連忙問道:「聽你這話意思是,還有另外的辦法麼?」
「方師傅……」杜老闆眼中充滿了期盼之色。
「我再想想……」方元眉頭微皺,遲疑道:「或許水潭也是關鍵,但是我總覺得,祠堂中的風水局才是關鍵中的關鍵。」
「風水局?」其他人呆了一呆,包龍圖瞬間反應過來:「對呀,又忽略了這個,祠堂裡佈置的風水局到底是什麼寓意,貌似還沒有搞清楚呢。」
「方師傅,你覺得真龍寶地的生機在風水局上?」蔡建中輕聲道:「這應該不可能呀,總不能擺一個覆蓋各個山頭的風水大陣,然後喚醒大地生機吧。」
「咦,蔡師傅,你這說法比我更靠譜。」包龍圖眼睛明亮:「說不定真是這樣。」
蔡建中苦笑起來:「問題是這比挖溝引水更難,而且難上一百倍。」
「未必。」包龍圖卻有不同的意見:「挖溝是體力活,沒有取巧的方法,只能硬來了。但是佈置風水局,那是很有技術含量的事情,主要是吃腦。」
包龍圖食指在腦門上轉了一圈,然後笑著說道:「這應該是你們最擅長的事情,自然要揚長辟短啊。」
「我不擅長。」蔡建中直接搖頭:「讓我修宅子,再在宅中佈置各種風水局,這都沒有半點問題。但是讓我擺風水大陣,那就是存心為難我了。」
「本來就沒指望你啊。」包龍圖心裡嘀咕,然後拍了拍方元的肩膀,腆著臉笑道:「丸子,這事對你來說,肯定是易如反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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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元沒搭理他,而是轉頭道:「杜老闆,你帶幾個人上去,再倒一缸水看看。」
「呃?好……」杜老闆一愣,旋即也沒有問原因,連忙招呼幾個人重新上山了。
此時,包龍圖好奇道:「丸子,你還要做什麼測試?」
「謹慎一些,多驗證沒有壞處。」方元說道,目不轉睛的注視崖壁。
不久之後,杜老闆帶人回到懸崖邊上,揮手打了一聲招呼,就再次倒了一缸水。洶湧的水流嘩然,又很快沒入到暗渠之內。
同一時刻,方元也在底下看到了崖壁之間,果然有濁黃色的水,汩汩冒湧出來。他的目光尖銳,猶如老鷹的眼睛,把一切看清楚了,心中也在琢磨盤算。
過了一會兒,方元閉上了眼睛,似乎是在沉思。好久之後,他才睜眼道:「好了,我們回去吧。」
「回哪?」包龍圖問道:「村子?溫州城?還是打道回府?」
方元眼睛一白:「當然是回城市,忙活了好幾天,你不想回酒店休整一下麼?」
「當然想啊。」包龍圖正容道:「但是我更想回家……我夠義氣了吧,要是你覺得搞不定這事,想要臨陣脫逃,拿這當借口就可以了。」
「少扯淡。」方元沒好氣道:「走了,上去和杜老闆說一聲。」
「既然你不是想臨陣脫逃,那麼是不是已經有腹案了?」包龍圖問道:「只不過由於腹案還沒有完善,所以打算多琢磨幾天?」
不得不說,包龍圖真的很瞭解方元,基本上摸透了他的心思。
「就你聰明。」方元忍不住搖頭,也是默認的意思。
「什麼,方師傅有辦法了?」蔡建中似驚似喜,連忙問道:「方師傅,你打算怎麼做?」
「只有一點頭緒,回去再想想……」方元不僅是這樣回應蔡建中,也是這樣回應欣喜若狂的杜老闆,反正再三緘口,誰問也不說。
不過在昨走之時,他還是說話了:「記得把玄武石全部帶走……」
「放心,忘不了。」包龍圖又揣測起來:「提到玄武石,難道說真是佈陣?」
不管是不是,反正方元沒說,大家也沒轍。
總之,又折騰一次,從山村之中重新回到了城市,大家已經累得筋疲力盡,連晚餐都懶得吃了,直接倒頭就睡。
第二天日上三竿起床,大家才算是恢復了一點元氣,然後在杜老闆的熱情款待下,又享受了美味的大餐,才算是徹底活過來了。
吃飽喝足之後,方元也不給其他人發問的機會,就直接躲到了房間裡頭,並且留下一句不要打擾他的警告,然後就在房中閉關了三天。
這三天時間,方元寸步不離房間,反正房裡有衛生間、浴室,又拉了網絡,而且每天三餐都有人定時送進去。不要說過三天,就算過三個月,都不成問題。
三天時間,對於專注研究事情的方元來說,可能只是一晃而過。但是在外面等候的人,則是十分上火了,尤其是杜老闆,每天都是各種煩躁不安。如果不是大家的寬慰,還有他本身的涵養功夫到位,恐怕也忍不住要破門進去了。
不過當三天之後,方元再次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時候,他們卻感覺十分驚詫。
此時此刻,方元並不是大家想像中的不修邊幅,邋裡邋遢的模樣,相反十分乾淨整齊,整個人精神煥發,彷彿出鞘的寶劍,鋒芒畢露。
「嘖嘖……」包龍圖繞步,在方元四周轉了一圈,驚詫道:「好傢伙,你吃大補丸了,怎麼一幅……奔赴考場,卻提前知道了試卷答案,胸有成竹,鬥志昂揚的樣子?」
「你說對了。」方元淡笑道:「這本來就是考試,兩個老師出了題目,不管試題有多難,我們也只有被動解答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