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他佈置城市風水大局,就單純是為了壓抑孤金局的禍患?」姜堂徹底呆愣住了,有些難以置信。
「不是。」樸師傅直接搖頭。
「這才對嘛。」姜堂鬆了口氣,風水大局與孤金局相比,根本不是同個等級的東西,拿風水大局對付孤金局,有點大炮打蚊子的意味。
在姜堂的心目中,擺佈風水大局,屬於風水師證道之舉。壓抑孤金局,那是順帶的小事,不是主要目的。
姜堂覺得,佈置風水大局,就是自己的證道之途。只有佈置了能夠影響一方的風水大局,這才是名副其實,真正的大風水師。正是有了這樣的想法,他才不顧江湖道義,硬是在方元手中「搶」到了這樣的機會。
由己及人,姜堂自然認為,方元也肯定很重視主事。然而這個時候,樸師傅卻表面古怪的說道:「實際上對於方師傅來說,解決海老闆的問題,的確只是順勢而為,真正的目的卻是為了修建湖山廣場……」
「什麼意思?」姜堂呆了一呆,有些不解其意。
「意思就是,佈置風水大局解決孤金局的禍患,那不過是方師傅為了說服海老闆支持他的廣場修建計劃才決定去做的事情。」樸師傅輕歎道:「也就是說,對於這件事情,方師傅可沒有你想像中的重視。」
「怎麼可能。」姜堂下意識的搖頭,肯定不信。
「真他重視的話,怎麼可能把機會拱手讓你。」樸師傅淡聲道:「所以師弟呀,你運氣真的不錯,方師傅不介意你半路摘桃子,那就認真的去做吧。我也想看看,你能不能完成歷代祖師爺的夙願……」
「我……肯定行。」姜堂心情有些複雜,不知道是高興,還是該沮喪。鬧了半天,自己拋開臉皮爭取得來的機會,在人家眼中竟然沒有多少份量……
「他真是風水師嗎?」一時之間,姜堂心中充滿了懷疑。
「不要懷疑,他是風水師,而且實力絕對不低。」樸師傅彷彿看穿了姜堂的心思,輕聲道:「不過相對風水方面的事情,他更熱衷於設計東西。」
這段時間來,樸師傅也看出來了,方元好像有些「不務正業」,直接把關於風水方面的事項交給他來說,而自己一門心思投入到廣場的設計工作之中,甚至有點廢寢忘食的意味。
好端端的一個風水師,做起設計工作來,竟然那麼的全神貫注,這也是樸師傅感到十分的困惑,到底哪個行業才是方元的本職工作呀?
「不可理喻……」姜堂忍不住搖頭,旋即又振奮起來,覺得這樣也不錯,最起碼沒有了方元的掣肘,他就可以大展拳腳了。
總之,在一片和氣融融之中,英州城也拉開了改造舊城的序幕。海老闆有幾分雷厲風行,在簽訂了合同之後,立即開始組織拆遷的工作。
在第二天早上,英州城的居民,就看到浩浩蕩蕩的一排挖掘機隊伍駛進了舊城。上百號人在舊城拉起了警戒線之後,就開始了轟轟烈烈的拆遷工作。
在短短的半個月時間,逼仄、狹小、破舊的舊城街巷子、建築,就直接被移成了平地。然後有人把破銅爛鐵似的金屬分類運走,只剩下堆積如山的破磚水泥塊。
沒錯,的確是堆積如山。
一些有心人也看出來了,發現施工人員有意識地把磚石廢料堆在同一個地方,而且還用專門的機械把磚石廢料搗碎夯平,然後層層疊疊,形成了幾座小山。
看到這樣的情況,不少人覺得莫名其妙,不解其意。不過也有人揣測道:「是不是覺得舊城地勢低了,所以要把道路墊高一些呀?」
「有道理啊……」其他人一想,也覺得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
發現有人支持,揣測的那人立即得意洋洋的發表見解:「既然是要修建廣場,那麼地勢肯定不能低。不然的話,一下雨,雨水就積聚在廣場上,那豈不是很糟糕。」
「對對對……」其他人深以為然,覺得這應該就是事實。
然而,由於工程還在持續,一時半會的也看不出狀況來,這些人議論了幾句,也覺得百無聊賴,自然慢慢地散去了。
繁複的工程,從來不可能一蹴而就,也需要日積月累。轉眼之間,又是一個月過去了,舊城的拆遷工作已經完成了絕大部分。
特別是在方元和包龍圖的親自指揮下,一池三山的佈局也逐漸形成了輪廊,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湖山景觀廣場的形態也越來越明顯。
想到一個壯觀的人工建築就在自己手上完成,兩人肯定十分激動興奮,基本上一天到晚就窩在工地之中,密切關注工程的進展。
這一天,一個工人跑了過來,大聲叫喚道:「方總工,有找人。」
需要說明的是,工人叫的是方元,在海大富的任命下,他掛名總工程師,負責整個工程的指揮調度。經過一個多月的接觸,工人們知道方元有水平,自然不會不服氣。
再說了,方元有海大富在背後撐腰,真遇到不服的,不等方元以德服人,海大富就直接冒了出來,一個命令下去,將刺頭全部驅逐工地。這樣一來,誰敢不服?
手段是粗暴了點,但是勝在管用。再說了,方元也是打算幹了這一票就走,也沒有興趣拉攏人心什麼的,不管是敬還是畏,只要工人們聽從指揮就好。
當然了,方元本身沒什麼架子,待人也十分和善,只要認真工作,基本上不會受到什麼刁難,一來二去的,一幫工人自然畏而生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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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聽說有人找自己,在巡視工地的方元有些奇怪,自然回頭問道:「誰找我?」
「方師傅,是我們啊。」樸師傅叫道,與姜堂走了過來。
「哈,是你們呀。」方元笑迎上去:「怎麼樣,是不是又有什麼好消息告訴我?」
自從把風水佈局事務交給兩人處理之後,方元與他們倒也不常見面了,就是隔三差五聽樸師傅打電話匯報說,又找到了哪枚令牌。
不得不說,姜堂才是名副其實的地頭蛇,在他的努力下,一個多月下來,他們手中的令牌數加起來,已經有整整二十塊了。還差八塊令牌,就能全部收集成功。反正成績斐然,也讓大家十分樂觀,覺得遲早能把二十八塊令牌集成一套。
不過在這個時候,樸師傅和姜堂兩人,好像是遭受到了什麼挫折,一臉低落的表情,似有幾分意氣消沉之氣。
乍看之下,方元笑容一斂,皺眉道:「樸師傅,你們這是怎麼了,遇到麻煩了?」
「方師傅,不是遇到麻煩,而是遇到**煩了。」樸師傅無奈長歎,憂心忡忡道:「昨天我們收到了線報,有人手中有一塊令牌,然後我們匆匆去拜訪。」
「這是好事呀。」方元不解道:「拜訪之後呢,是不是有什麼變故?」
「是啊,大變故。」樸師傅愁眉苦臉道:「拜訪那人之後,我們才知道,那人根本不懂行,不識貨,在得到令牌之後,就當成普通的東西,直接熔了打造銅器……」
「什麼?」方元一驚:「熔了?」
「沒錯,熔了。」樸師傅沮喪道:「他熔了,再鑄成了一尊銅佛。我們研究之後,發現那尊銅佛的材質,的確與令牌十分相似。再說了,那人也沒有必要撒謊,聽我們說要出高價收購令牌,他也十分的懊悔……」
「暴殄天物啊。」方元皺眉道,覺得十分可惜。要知道這可是賴布衣遺留下來的法器,不僅功能強大,而且極具收藏的價值。現在就這樣毀了,他多少有些遺憾。
方元覺得可惜、遺憾,但是對於姜堂來說,卻感覺天塌了,絕望的心情蔓延心頭,人生一片灰暗,再也沒有半點光亮。
樸師傅的反應也差不多,愁腸百結道:「方師傅,一塊令牌已經毀了,現在該怎麼辦?」
方元笑了笑,表情非常的淡定,然後寬慰道:「沒關係的,我之前不是說過了麼,如果令牌收集不成功,另外還有b計劃。」
「b計劃?」樸師傅先是一愣,隨之一喜:「方師傅你說過的後手?」
「是啊。」方元點頭道:「畢竟已經隔了近千年,二十八塊令牌完好無損的可能性比較小,估計不僅是毀了一塊而已,說不定那些沒有收集到手的令牌也毀了。凡事需要做最壞的打算,所以我早就想到了這一點,自然安排了後備方案。」
說話之間,方元招手道:「走,帶你們去看些東西。」
「什麼東西?」姜堂驚疑問道。
「去到你們就知道了。」方元笑道,賣了個關子。
樸師傅和姜堂對看一眼,也覺得有些無奈,方元執意不說,他們也沒有辦法,只好跟著方元離開工地,再次來到海大富的別墅之中。
到了別墅之後,方元也沒讓他們多等,就直接返回房間,然後拿了一個小皮箱走下來,同時笑道:「你們時間挑得准,如果是提前幾天來找我,估計我也拿不出這些東西來。」
在說話之中,方元直接把小皮箱打開,隨之一抹金黃燦燦的光芒就在客廳綻放……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