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永泉……」
此時,連山和尚和煦笑道:「小黃啊,不要那麼拘謹,你應該知道,自己是為什麼事情而過來吧?」
「聽說有人違反了相關條例,所以讓我來核實。」黃永泉表情冷峻道:「如果查實無誤,就按照相關規定,予以嚴懲。」
「嗯,很好,就是這樣。」連山和尚滿意點頭,隨即招手道:「麥施主,你是當事人,把情況說一下吧。」
「呃啊!」麥禾反應過來,以他的閱歷自然能夠看得出來,黃永泉身上有一種普通部門沒有的氣質,一看就知道不是尋常人物。
「難道真是特殊部門的人?」麥禾思潮起伏,腦子浮現許多念頭,不過表面上卻也不敢怠慢,連忙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五一十的述說明白。另外還奉上各種資料證據,證明這是鐵一般的事實,而不是他們的編造污蔑。
黃永泉仔細聆聽,臉上表情如一,沒有什麼特別反應。等到麥禾述說完畢,他才點頭道:「我知道了,待會就去核實。不過在此之前我也要確定,宅子之中是不是真的藏了危害到你人身安全的東西。」
「這個……」麥禾連忙轉頭:「方師傅……」
「沒問題,人齊了就可以開工了。」方元點了點頭,隨即慢慢在廳中度步,然後停在大廳的中間位置,招手示意道:「先從這裡開始吧,拆了地板掘地三尺,底下應該埋有什麼東西。」
「去,動手。」高明連忙揮手道。一聲令下,旁邊的幾個施工人員立即抄起了工具走來,先是把潔白如玉的瓷磚砸開,然後再動用鑽地機械挖掘。
刺耳的聲音響起,眾人不由得退開幾步。
適時,包龍圖輕聲問道:「丸子,你覺得地板下面的東西會是什麼東西?是不是和蘇州鬼屋一樣。藏了一個金針扎刺的小銅人?」
「不知道。」方元搖頭道:「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應該是帶尖有角的東西,或許是錐子,也有可能是尖刺……」
在猜測之中,厚實的地板被破開了,施工人員小心翼翼地把碎石清理到一邊,然後一點一點的鑽挖。時間不大,地板就要見底,快露出泥土了。
就在這時,一個人驚聲道:「看到了。底下真埋了東西。」
「在哪……」一瞬間。麥禾和高明立即衝了過去打量。只見在碎石的掩埋下,一團布料露出其中一角,格外的明顯。
「快,快挖出來。」麥禾急聲道。迫不及待。
「小心點兒,不要弄壞了東西。」高明吩咐道,最後乾脆自己動手,奪過一個施工人員的電鑽,再沿著布料四周鑽了一個圈,才算是把布料連帶水泥完整取出來。
「不用那麼小心。」
見此情形,方元忍不住搖頭道:「東西沒那麼容易壞,要是真那麼容易壞,也不至於在地裡埋了七八年還發揮作用了。」
「也對啊。」麥禾和高明反應過來。也意識到自己有些過於擔憂了。當下也放開了顧慮,直接用錘子把布料外面的水泥砸開。
片刻之後,一團暗黃色的布料就呈現在大家的眼前,只見布料揉捲成一團,彷彿一個小包裹。而且包裹有稜有角,一看就知道是裡頭包裹了東西。
「快扯開看看呀。」包龍圖催促道:「小小的一團,不像是錐子,不知道會是什麼。」
在眾人的關注下,麥禾親自動手,小心謹慎把布料扯開,然後一塊東西叮咚就掉落下來。大家連忙看去,頓時愣了一愣,只見東西居然是一塊三角鐵。
這是一塊三角狀的鐵塊,每個角非常尖銳,而且角與角之間的稜線,也是非常的薄利,隱約泛出危險光芒。
乍看之下,黃永泉脫口而出:「三煞刃!」
「什麼是三煞刃?」其他人頗為好奇。
「三煞為劫煞、災煞和歲煞。」連山和尚解釋起來,眼中浮現一抹厭惡之色:「三煞刃,就是在三煞降臨的時候,以特殊的手法收集煞氣,然後製作出來的邪門法器。這樣的東西,有百害而無一利,是專門用來坑人的。」
「家裡擱了這樣的東西,就算有再好的氣運,也會被破壞殆盡。」連山和尚搖頭歎氣道:「幸好發現及時,不然麥施主真的要大禍臨頭了。」
「可恨!」這個時候,麥禾又驚又怒:「南春子,無恥之尤。黃先生,請你一定要把他捉起來,繩之以法。」
「只要證據確鑿,這是必然的事情。」黃永泉冷然點頭,隨即取出來一個微型照相機,對著三煞刃拍了幾張照片。
「麥總,不要急著發火。這事沒完,另外還有呢。」說話之間,方元又指著中間的牆壁道:「這裡的氣場也十分詭異,估計裡頭肯定也有同樣的東西。」
「那還等什麼。」麥禾咬牙切齒道:「給我砸!」
一聲令下,幾個施工人員立即走了過去,然後掄起大錘子狠狠朝牆壁砸去。彭彭彭幾聲,可謂是地動屋搖,連頂上的吊燈也搖搖欲墜,快要墜落下來了。
見此情形,方元等人自然避開幾步,免得遭受池魚之殃。
「轟隆!」
幾分鐘之後,結實的牆壁立即破開一個大窟窿,然後大家也可以看到,在幾塊夾帶了水泥渣的磚頭之中,果然也有一團暗黃色布料隱藏其間。
「我看看,到底是不是三煞刃。」高明快步跑了過去,把布料撿到了一邊,再小心翼翼地把布團扯開,然後一抹白燦燦的鋒銳光芒就閃耀出來了。
不出意料,在布料的包裹中,一塊三角尖銳的鐵塊在陽光的照射下,危險光芒閃爍不定,彷彿躲藏在暗處的毒蛇,隨時噬人而食。
「方師傅,還有哪裡?」麥禾問道,臉色已經鐵青一片,不僅是生氣憤怒,更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感。
「最後一個氣場詭異的地方,就是牆角的支柱了。」方元順手一指:「實際上,大廳地板中心位置,再加中間的牆壁,以及牆角的支柱,恰好形成了一個錐形尖刺。這樣的佈局,就好像是一把尖刀,直捅宅子腹髒,一刀斃命。」
在方元的解說下,麥禾下意識地摀住心口,一陣心驚膽戰。
「當然,也不得不承認。」
此時,方元繼續說道:「九枚釘子以九宮方位為形,恰恰釘在了刀柄之上,就好像是一層枷鎖,把刀子封鎖起來,使得尖銳的刀鋒氣場不能動彈。所以這兩年以來,麥總才會安然無事。但是南春子把刀尖一角解鎖,麥總才會危如累卵。」
「好一個凶煞之局。」
一時之間,方元也有幾分感歎:「可攻可守,設計十分巧妙。儘管我不齒南春子的品行,但是也要實事求是的說,這人的實力非常不錯,就是用錯了地方。」
「阿彌陀佛。」連山和尚沉聲道:「有才無德,居心險惡,這是禍害,罪孽深重,絕對不能輕易饒恕。」
「大師說得極是。」麥禾深以為然,怒形於色道:「該捉的捉,該殺的殺,不能放縱下去讓他繼續害人了。」
在幾人說話之間,施工人員也把支柱破開了,然後很順利地在斷柱之中找到了最後一枚三煞刃,也從而證實了方元的判斷無誤。
「喪盡天良啊。」高明把三塊危險物品湊在一起,忍不住恨聲道:「處心積慮,害人不淺,不怕報應嗎。」
「利令智昏,鬼迷心竅,很正常的事情。」方元搖了搖頭,眼中也有幾分異色:「黃先生,現在應該算是證據確鑿了吧,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事?」
「簡單。」黃永泉淡聲道:「直接上門詰問,看他有什麼說法。坦白從寬,關十年八年就可以了;抗拒從嚴,說不定是個無期。」
「太好了……」方元拍手叫好,其實心裡也有幾分嘀咕。因為從黃永泉的語意之中,他也隱約察覺,對於這樣的事情,黃永泉似乎有一套詳細的處理辦法。
但是方元努力回憶,在他的印象之中,國內實施的法律、規定、管理條例等等,好像並沒有針對這種特定事件而制定的法令法規。
這樣一來,問題就出現了,黃永泉到底是何方神聖呢?居然有不按照國內現行法律規定,就可以直接處置南春子的權力。方元若有所思,隱約也有幾分猜測。反正可以肯定,對方的來頭很大就是了。
「十年八年,是不是太輕了?」與此同時,高明建議道:「如果能夠直接判個無期,那就再好不過了,大快人心。」
黃永泉漠然置之,隨即轉頭道:「連山大師,這事我核實清楚了,你還有什麼吩咐?」
「沒事了。」連山和尚和顏悅色道:「辛苦你了,你先去處理這事,有結果了再知會我一聲即可。」
「好……」黃永泉點了點頭,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
就在這時,麥禾伸手阻攔,稍微猶豫之後,他就目光一定,沉聲問道:「黃先生,我們能夠跟著去嗎。我要看到南春子落網了,才能夠安心。」
「嗯?」
黃永泉劍眉一揚,目光多了幾分審視的意味。
然而麥禾卻沒有避開,而是坦蕩迎視,他不是不信任黃永泉,而是真心希望看到南春子伏法才甘心。就算自己報不了仇,但是也要親眼見到南春子倒霉,他才覺得解恨……